“没有,你从来都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混蛋,是我忘恩负义,都是我的错。”钱权悲痛欲绝的回答着华易寒的问话。
听着钱权的忏悔声,华易寒此时有说不出的感觉,为什么钱权要这么做,难道他就一点都不值得他信任吗?钱爸爸的事情他也很难过,所以这么多年来,无论钱权怎么报复他,他都会给对方留一丝余地,也不枉钱爸爸临死前的嘱托。
华易寒认为钱权只是一时的想不明白,也许时间长了就会慢慢的看清事实了,可这一误会就是二十多年,如果他们其中的一位不幸短命的话,那这仇恨岂不是一辈子吗?
“你的错?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还不赶紧让他们把人放了,如果珍爱有什么闪失,你信不信我会真的要了你的命。”华易寒最后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刚说完,华易寒又觉得不对劲儿,既然是钱权找人绑架的珍爱,那他儿子又是怎么回事儿,‘’钱权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既然绑匪是你找的,那多多是怎么一回事儿?你又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些?‘’
钱权也不知道该从哪说起,什么叫自作自受,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现在的他是深有体会,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事情都做出来了,想要挽回是不可能的了,“易寒,只要孩子们能平安归来,只要你说要我的命,不用你动手,我会自我了结的。”
看着钱权的表情,华易寒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不是在和他演戏,可太多的疑问他还不知道,“我要知道事情的全部。”
华易寒是很恼火,可现在不是给钱权定罪的时候,他极力的压制了心中的怒火,他需要冷静,只有冷静下来,看事情才会清楚,珍爱还在等着他去救呢,他不能因为这个乱了分寸。
“我为了报仇,我娶了一个我并不爱的女人,因为她能在事业上祝我一臂之力。我为了报仇,整整和你斗了二十多年,不但没有得愿,反而步步艰难。我为了报仇,不惜花巨资绑架你的女儿,为了就是打击你,让你主动放弃开发案,我以为我做的天衣无缝,不料多多反而也被抓了起来,还被他们打到昏迷不醒。呵呵,你说我这是不是害人害己。”
听着钱权的一番告白,华易寒极力的调节这自己的情绪,无奈自己的女儿此时正面临着危险,这让他如何能平复心中的愤怒,从而转头望向罪魁祸首的钱权。
华易寒见他把头低的很沉,虽然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但也不难猜出他也是很后悔的,心中小小的不忍已经开始泛滥了,于是华易寒眉头紧蹙,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疑声问道:“告诉我你之所以会把这件事儿告诉我的原因。”这件事儿当然是指钱权找人绑架珍爱的事情。
钱权听了华易寒的话,显然已经明白了华易寒的意思,但他依旧没有胆量正视华易寒,只是慢慢的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华易寒。
华易寒结果钱权递来的东西,难道一张纸就能化解钱权对他二十多年的敌意吗?“这是什么?”打开前,华易寒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是我父亲写给我的亲笔书写。”声音缓慢又带有强烈的悲伤,华易寒望了一眼钱权,又看向手中握的那封信,心中有千千万万个疑问,钱爸爸不是已经去世了吗?怎么会写信给他,沉默了一会儿,华易寒还是打开了那封信。
当华易寒看了几句的时候,钱权又再次开口,“这封信也是我刚刚才发现的,呵呵,我居然一错就错了这么多年。”
看着信中的内容,华易寒此时感慨万千,为什么?为什么钱爸爸的信会迟了这么多年,而这么多年足以让一个人改变的彻底了,而且还是带着仇恨。
钱权的父亲虽然是犯过错,但在华易寒心里一直都很敬重他,因为钱权从小到大都是他一手带大的,为了钱权他终身没有再娶,而且还把钱权教育的那么优秀,不管怎样,在华易寒的心里钱爸爸是功大于过。
华易寒看完了整封信,也知道了钱爸爸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钱权的身上,并在信中提起了他临时前对他的嘱托,原本心中的愤怒在慢慢的退化,虽然他可以理解钱权的做法,但他很想知道,难道这么多年他都没有相信过华易寒吗?
沉默了一会儿后,华易寒做到了钱权的身边,语气不像刚才那般冷淡了,平静的问道:“钱权,如果没有钱爸爸的这封信,你会一辈子误会下去吗?难道你就从来没有相信过我?”
钱权抬头猛地对上了华易寒的双眸,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华易寒,而且还是毫无掩饰自己内心的时候,“易寒,你现在还愿意相信我说的话吗?”
华易寒看着钱权,虽然恨他绑架了珍爱,但还是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只要你说,我便会信。”
简短的的八个字,足以证明了一切,钱权此时是多么的高兴,往日的兄弟情依然还在,失而复得的感动使得钱权热泪盈眶,“谢谢你,易寒。其实这么多年以来,我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开心过,仿佛我就是一个活着的活死人,每天活在自己的仇恨里,完全不能自拔,我的确对你做过伤害你的事儿,但是我不但没有感到一丝解脱,反而更加的郁闷,你说我是怎么回事儿。”
钱权突然把话题丢给了华易寒,希望他能为自己指点迷经。
华易寒看着钱权无比真诚的对他敞开心扉,所以便微笑着回答了他,“那是你内心深处依然在乎我这个兄弟的表现,只是你从来不明白,也不愿意明白的真相。‘’
‘’看来还是你比较了解我,比我自己都了解。‘’钱权无力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因为我在乎,所以我了解,当年的事情我没有忘,尽管钱爸爸做错了事儿,但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相信你还是那个肯为我挡刀的傻兄弟,只是你不再信任我而已。‘’
“不会再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了,我钱权发誓,只要你华易寒需要,这条命随时都可以取走。”
“我要你命有何用,还是想办法救我们的孩子吧!不然到时候如果……我就是想原谅你都不成了。”华易寒说的如果是指,万一珍爱出事儿,华易寒要怎么面对钱权,怎么原谅他?
钱权一听到孩子,急忙的站起身来,“孩子?对孩子,他们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我要去救他们,易寒,这都是我的错,我一定会把珍爱安全的带回来的,相信我,哪怕用我的命去换,我都会把她带回你身边,我不能一错再错了。”
看着钱权又激动了起来,华易寒连忙拉住钱权,“你去救?去哪里救?绑匪可能告诉你他们的藏身地点吗?这是他们的规矩,不会因为你就变了的,我们还是等子明的消息吧!相信他们在拿到钱之前,不会对珍爱和多多做什么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钱权这次安静了下来,连忙拿出手机,“你说的也对,我也叫赵雷去查一下,人多好办事儿,多多现在还在昏迷不醒,珍爱也一直在照顾他,谁知道多多会不会……”
“不会的,他们都不会有事的,珍爱那丫头虽小,但机灵的很,她不会让多多出事儿的,哦对了,钱权,我一直不明白一件事儿,多多怎么会和珍爱一起被抓走了,而且还受了伤?”
钱权听到华易寒问的问题,也是愣了一下,随后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开口便说:“一定是多多去给珍爱通风报信的时候被抓到的。”
华易寒越听越糊涂,老子找人绑架,儿子跑去通风报信,这是什么逻辑,“怎么回事儿?什么通风报信?不是你找人绑架的珍爱吗?”
钱权一时也解释不清钱多多为什么会突然去找珍爱,但是他可以肯定一点,钱多多是最不愿意发生这件事儿的那个人,“我一时也说不清楚,不过多多是很反对我做这件事儿的,不过,他是怎么知道找珍爱的时间呢?”
华易寒听了钱权的话,突然想起了案发现场的那摊血,于是便说:“现在不是追究多多是怎么知道的,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你儿子可比你明智多了,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是为了保护珍爱才受伤的,换句话来讲,他是在为你赎罪,只是你是他的父亲,他没办法阻止你,只有用这种方式替你减轻罪行。”说完还不忘狠狠地瞪了一眼钱权。
钱权听了华易寒的话,认同的点了点头,然后又说了一句,“也许吧!但或者那小子喜欢你家珍爱,不愿意我伤害她也说不定。”
话音刚落,华易寒和钱权同时挑了挑眉看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