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权一路狂奔,现在的他只希望珍爱和朵朵不要出什么事儿才好,这样他的罪孽感就会减轻不少。
此时的钱权才感受到了那句话的含义,什么叫害人终害己,他处心积虑的对付华易寒,结果连自己的儿子都被牵扯到其中了,真是报应。
钱权越想越怕,万一那帮人翻脸不认人可怎么办?绑架被撕票的不是没有,更何况这次赵雷找的人,可是各个心狠手辣的,就算让他们得到了应用的报酬,最后还是撕票了也不是不无可能,到时候要他怎么活,怎么面对华易寒,面对这个一直关心他的兄弟。
华易寒手里攥着冯子明交给他的化验报告,心情也不是很好,女儿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除了一丝大概的线索以外,他毫不知情,希望钱权能有所消息。
钱权很快就到了相约的地点,一刻也不敢停留的他,急急忙忙的找到了华易寒,华易寒见到钱权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在短短的时间里,钱权居然如此的颓唐,难道珍爱他们已经……接下来华易寒已经不敢再想了,“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有他们的消息了?是好还是……”
“坏”字,华易寒怎么也不愿说出口,钱权见华易寒这么问,于是连忙开口说道:“他们不会有事儿的,一定不会,我只知道他们被关在郊区的一个废旧工厂里,具体的地点还不知道。”
华易寒听了钱权的话,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坏消息,只要没有消息传出来就代表珍爱她们暂时是安全的,不过,华易寒看着手里化验报告,真不知该怎么和钱权说:“我查到的也和你一样,现在子明正在找人帮忙,希望能尽快的找到他们,另外……”
钱权看着华易寒的表情不是很好,难道他知道什么,于是连忙问道:“另外什么?”
华易寒知道迟早都要让钱权知道的,还是早一点的好,于是把那张报告递给了钱权说:“这是子明刚刚给我的化验报告,报告已经证实了,那血……不是珍爱的,有可能……是多多的。”
虽然早就知道多多受伤了,但经过了证实以后,钱权还是不敢接受现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着手里的报告,嘴里不停的说:“报应,真是报应,爸爸对不起你,是爸爸连累了你。报应,真是报应啊。”
华易寒看着伤心欲绝的钱权,心底那份蠢蠢欲动的兄弟之情,就好像春天里发芽的种子一样,极力的向外冲,其实在华易寒心里,一直都很在乎钱权,只是介于钱权对他的误会太深,久而久之的华易寒也不想再解释什么了,最后才导致这兄弟俩针锋相对的场面。
华易寒犹豫了片刻,但还是走到了钱权的身边蹲了下来,然后两只手按着钱权的肩膀说道:‘’钱权,你要冷静,现在谁都着急,不光是你,我也很担心我的女儿,但现在不是自暴自弃的时候,我们要理智的去想问题,冷静的去思考,也许他们两个正等着我们去营救呢。‘’
华易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很平静,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他只希望钱权不要这个样子,他需要他的帮助,就像从前一样,一起并肩作战,一起面对困难,兄弟合力及力断金,这就是当初的他们,都有着远大的理想和抱负的他们。
可钱权此时好像没有听到一般,依旧念叨着:‘’报应,这就是报应,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自己的儿子,多多,是爸爸害了你呀。‘’
华易寒本以为钱权是因为儿子出事才这般沮丧的,可听着他的话,好像还有什么事儿,是他所不知道的,于是一把拽起地上的钱权,把他推到墙边,大声的问:‘’你******给我冷静点儿,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你倒是快说啊,如果你再这样下去,那才是真的对不起多多呢。‘’
一听到多多的名字,钱权立刻止住了哭声,看着华易寒愤怒的双眼,又再一次崩溃了,“易寒,我求你,求你救救她们,都是我的错,都怪我,只要能让她们平安的回来,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我不争了,再也不跟你争了好不好,好不好?”
华易寒越听越糊涂,自己的女儿他当然要救,可他又没说只救珍爱一人,钱权今天是怎么了,“钱权,我会想办法救自己的女儿,当然也会救多多,只是你?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如果你还当我是兄弟,就告诉我。”
“兄弟”,多么伟大的词啊,可是钱权听来却是天大的讽刺,不是华易寒对他的讽刺,而是自己对自己的讽刺,他不配做华易寒的兄弟,不配。情绪越来越激动,越来越癫疯。
听到从华易寒口里说出了‘’兄弟”两字,钱权猛地跪倒在地,一边道歉一边自责的说:“易寒,对不起,我不配做你的兄弟,我是个混蛋,更是个蠢蛋,我不配你如此待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华易寒虽然也有对钱权心灰意冷的时候,但大多数还是希望能和他如当初一般,他见钱权好似想明白,看明白了,所以华易寒也不想再去追究谁对谁错了,“钱权,你不要这么说,毕竟当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们也老了,我们的孩子都已经长大成人了,所以我不想再有什么遗憾,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我们依旧是兄弟,好了,快起来吧!堂堂钱总跪在我面前,我可担当不起,来,起来。”华易寒说着就要扶起钱权。
听了华易寒这么多话,钱权是感动的,他没想到,这么多年他对他做了很多伤害他的事儿,可华易寒居然还当他是兄弟,此时此刻,钱权再也忍不住了,他要把真相告诉华易寒,哪怕他要他死也行,只是不能再这样瞒下去了,不然他会自责的疯掉的。
下定了决心的钱权反抓着华易寒的手说道:“易寒,我不要起来,我有话要说,你先听我说,也许你听了之后,就不会再要我这个兄弟了。”说完惭愧的低下了头。
“有什么话,先起来再说,拿不拿你当兄弟,那是我的事儿,你还是起来说吧!”华易寒哪知道钱权要说什么,依旧坚持让他起来说话。
钱权固执的反驳着:“不要,求你易寒,你就听我把话说完……”
华易寒微怒的说道:“都说了让你起来,你再这样我可就真的不拿你当兄弟了。”
华易寒越是这样,钱权的心越是自责,于是用力的甩开了华易寒的手,高声的喊道:“珍爱是我找人绑架的。”
眼看着已是深夜,满天的繁星争先恐后的眨着眼睛,珍爱一口一口的用‘管子’把水送到了钱多多的嘴里,待发现钱多多真的有喝下去的时候,珍爱又整整喂了两杯水,见钱多多有些喝不下去了,这才放下水杯,紧接着又擦了两遍身子,累得珍爱是满头大汗,不甘心的嘀咕道:“这伺候人的活儿,可真是累啊,等你好了一定让你给本小姐伺候回来,不然我岂不是亏大了。”
楚浩然一直在外面看着珍爱的一举一动,好听的是怕她会有危险,实际上是在监视珍爱,万一这女人又做什么亲密的举动,他也好及时阻止。
一句‘’给本小姐伺候回来‘’的话一出口,楚浩然眼前只见一群乌鸦飞过,这女人长没长脑子,她还真想让人家伺候回来?想必那小子是乐不得的,伺候一辈子都值得,可他楚浩然不答应啊,他的女人怎么能轻易让别人碰呢,这次属于特殊情况,暂且放过这女人,等事情过去了,他一定要好好找她聊一聊,哪怕真的是出于救人,也绝不允许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珍爱一直再观察着钱多多的反应,如果让她知道,现在的她已经成为了别人专属的女人时,不知是何感受。
又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时间,珍爱发现钱多多的头上渗出了许多汗,于是兴奋的伸手去试探,结果另珍爱顿时笑开了怀,“退烧了,终于退烧了,可没白辛苦了半天。”这个结果珍爱很是满意,下一步她就该有所行动了。
珍爱跳上床,靠着窗户,小声的问道:“喂,大侠,你还在吗?在的话就敲一下。”
楚浩然无语,这时才想起他,刚才一直照顾那小子的时候,怎么没见她问一声自己在不在,这是赤裸裸的无视啊。
不管怎样,楚浩然还是应了珍爱,轻轻的回敲了一下。
知道那人还在,珍爱更加的高兴了,“那你有带手机吗?有的话也请敲一下。”
‘’咚‘’又是一下,“那你帮我打个电话,哦不,发个短信也行,我想向家里报一声平安。”
珍爱见对方突然没了回音,于是急忙的问,“可以吗?怎么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