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前,A市的一个夏天,天空不作美,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倾盆大雨从天而降,一道闪电接着一道雷,生生要把天空劈开似的。
就在这时,在一个富人区域住着一个妇人,手里正拿着电话,电话一头说着:“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妇人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抚摸着肚子,冷汗从额头一点点渗出,显然妇人已有了身孕,而且即将要分娩了,突然肚子一阵剧痛,手机掉到地上摔得七零八碎的,孕妇也一点点弯下身子坐在了地上,痛苦与无助的表情显而易见。
就在此时的另一处,一对儿男女正在车里打情骂俏,女的说:“亲爱的,你老婆不是要生了吗?怎么还有心情找我啊!“说着女的眉飞色舞的贴在了难得身上。男的听着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自从知道老婆怀的是女儿的时候,他就一直没有开心过,每天对自己的老婆不冷不热的。他微微的把头转向女的说:“你就这么喜欢在这个时候提起另外一个女人吗?也好,谢谢你的提醒,我是不是应该回家看看我的老婆了。”男的皱着眉头静静地看着她,女的当时立刻感到了男人的不悦,马上笑着说:“不是,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随便说说的,你别生气。”女的一脸歉意的望着他,片刻后,男的伸出手把女的搂在怀里,霸道的吻上了女人的唇,车里激情似火。
此处提到的孕妇就是女主的母亲——上官秋容,一位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女人,男的则是女主的父亲华易寒,人称华少,女的是他年轻时的初恋,也是他这么多年来唯一的一个情人——于曼珍。
上官秋容痛的脸上不带一点血色,惨白的像一张纸一样,她一点点的挪动着身子,希望自己能平躺下来,一只手紧紧的握着,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肚子,艰难的说:“宝贝不要怕,爸爸很快就会回来的,再坚持一下好不好。”外面的大雨啪啪的打在窗户上,犹如打在上官秋容的心上,明明今天说好了的要陪她去医院待生的,可早上急冲冲的就出去了,什么话也没留下来,上官秋容死死的咬着嘴唇,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她实在坚持不了了,此时她仿佛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慢慢的说:“宝贝,看来你是等不及要来到这个世界上来了,不怕,有妈妈在没事的。”说是让宝宝不要怕,其实也是在安慰自己罢了,上官秋容缓缓的脱下裤子,随手拿过一把水果刀在手里,紧紧地握着,许是有过一个孩子了,生产对她来说并不陌生,上官秋容做了几个深呼吸的动作,尽量放松心情。
一场激情过后,华易寒轻轻的推开于曼珍,根本没有事后的那种喜悦的氛围,眉头一直紧锁着,双手握住方向盘沉默了两分钟,总感觉心里压抑的快要窒息了,片刻,他不带一点感情的说:“下车。“于曼珍先是愣了一下,微笑着说:”华少,你这是要让我现在下车吗?外面下着雨呢?“华易寒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只说了一个字:”嗯?”于曼珍当然明白那是什么意思,自嘲的笑了笑说:“好,我这就下车,你开车小心点儿,记得打电话给我。”说完就打开车门冲了下去,由于雨下的很大,她只能快速的跑到路边的建筑物外避雨。于曼珍拍打着身上的雨水,静静的看着那个她曾经深爱过又伤的极深的华易寒,华易寒为了和于曼珍好好的约会,就把手机关机了,他打开手机正好有一个未接来电,他点开一看“老婆”,是上官秋容打来的,华易寒也清楚的知道,平时没有重要的事情的时候,她是不会打电话来打扰他的,于是他按下了拨通键,可是从来没有关过机的上官秋容,手机居然在关机状态,华易寒今天不知怎么总是心不在焉,许是在他心里也很担心上官秋容一个孕妇一个人在家,外面还下着雨,他启动车子,飞一般的冲了出去,按原路返还——回家,于曼珍看着车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分不清是雨水还是自己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上官秋容痛的死去活来,豆大的汗珠侵湿了她的头发,雨一直没有停,就在这时肚子一阵疼痛,一个闪电闪过,紧接着,她死死的咬住双唇,手握着的刀子更紧了紧,一个深呼吸,一个用力,伴随着那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孩子出世了,说是雷出来的也不为过,时间刚刚那么巧,一道雷声和一个婴儿的啼哭声一同落地,上官秋容浑身的力气已经用光了,根本没有力气再起来抱孩子。
华易寒飞一般的开着车,一颗悬着的心,时不时的让他加速,加速,再加速。片刻后,虚弱的上官秋容,缓缓的做了起来,用尽了仅剩的所有力气,用刀子剪短了孩子的脐带,许是因为产后不易动身,她又做了起来,突然感觉一阵眩晕,身下更多粘稠的液体涌了出来,她大出血了,孩子在一旁哭个不停,她很想抱她一下,就一下,可意识一点点的在减弱,终于在她要碰到孩子的时候,晕倒了。
雨停了,跟翻书一样,刹然而止,太阳冲出了云层,万道金光照射着大地,华易寒也终于到家了,他飞快的冲上楼,用力的拍打着自家的房门,没人来开,一向不喜欢自己开门的他,拿出钥匙打开门,就在他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他惊呆了,他的老婆和他刚出世的孩子静静的躺在血泊中,眼前的一切让他的大脑一阵空白,几秒后他大步向前冲了过去,此时的他不知该先去看看谁,一个明媒正娶的妻子,一个刚刚出世的孩子,华易寒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又看了看一直哭个不停的孩子,最后他选择了妻子,他上前一步,双脚已沾满了妻子的血,他弯下身子,轻轻的抱起了上官秋容,声音哽咽了,他一手抱着上官秋容,一手按下她的人中,轻声呼唤着:“秋容,秋容,你醒醒,睁开眼睛看看我,我回来了,回来了。”上官秋容被换回了一点意识,她微微的睁开眼睛,当她看清楚面前的人是华易寒的时候,她笑了,笑的是那么的甜美,那么的安心,可虚弱的她已经不能正常发出声音了,只是缓慢的抬起沾满鲜血的双手,抓住了华易寒的衣袖,开启嘴唇,吐出四个没有声音的字:“救救——孩子。”说完双手又无力的垂了下来,华易寒此时的心情无比复杂,明明不想接受这个孩子的到来,可又深深地自责着,辜负了上官秋容的爱,在这么重要的时刻没有陪在她的身边,酿成了现在的局面,可做为丈夫,做为父亲,他还是温柔的安慰着上官秋容:“没事的,没事的,我不会让你和孩子出事的,你放心,先不要说话了,我叫救护车。”说完拿起电话拨打了120,也没有来得及看一眼刚出世的孩子。
华易寒放下电话,脱了自己的外套,搭在了上官秋容的下半身上,上官秋容看到了华易寒赶了回来,安心的昏睡了过去,华易寒放下上官秋容,走到孩子旁边,女性的特征映入了他的眼帘,是个女孩儿,又是个女孩儿,失落的心和紧张的心一同向他袭来,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同时也牵动着华易寒的心,毕竟是骨血关系,不待见和不管是不发生矛盾的。
华易寒缓缓的蹲下身子,粗大的手指轻轻的碰了碰婴儿的脸,婴儿就像感应到什么一样,哭声变小了,小嘴儿时不时的奔向华易寒的手指,华易寒连忙抽回手指,就那样不带一点感情色彩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婴儿这时像是知道被抛弃了似的,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华易寒皱着眉头看着她从来没有照顾孩子的经验,顿时让他慌了。他伸出双手把住孩子的腰,想要把她抱起来,可他又放弃了,华易寒想了想,许是想起了上官秋容抱大女儿的情景,应该是一手托着头,一手托着腰,于是他笨拙的把她抱到怀里,婴儿像是感觉到了亲人的触摸,一下子不哭了,睁开了她那毛绒绒的大眼睛,眨啊眨的看着他,婴儿眼睛很大,睫毛很长,像极了她的母亲——上官秋容。
华易寒看着怀里的女儿,此时此刻,他像是忘记了这是个女孩儿的事实,他从来没有抱过自己的孩子,甚至有些排斥,可怀里的小东西,像是有着某种魔力一样,使他情不自禁的想要摸摸她的小脸,婴儿除了那双大眼睛之外,没有什么地方值得人称赞的了,臃肿的小脸,浑身带着血色的粘液,既不漂亮又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