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结局
火之国本来就是五国之中最弱的一个,这次又侵入全国上下的兵力去攻打安国,溃不成军的火之国士兵已然没有了任何反抗。
三国联军也是在发泄了心中的愤恨之后,便不再去追杀火之国军队的散兵游勇。他们知道,安国被酿成这般屠杀的罪魁祸首只有一个人。那个人,便是火之国国君李佑民。而他们的使命,就是要取李佑民的人头去祭奠那些死去的安国弟兄。
长孙留预料到了事情的危险与紧急,他在孙府多年也使得他,结交了许多有地位有权势的大臣,通过一层层的关系疏导与引荐,长孙留终于有机会见到了火之国的国君李佑民。
俩人私密谈了一夜。一夜过后,长孙留似乎又找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眼前的国君的李佑民,似乎就是多年以前那个在扶琴国的驿站,与自己一见如故的孙靖慈。
长孙留的肺腑之言,明辨之理,不得不让李佑民信服。
这时候,没有退路的李佑民,更没有了反驳的必要。
道士史跃鹏的失踪,已然全都证明了一切。原来是自己的昏庸葬送了火之国的命运。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而我,还是原来的那个火之国君主李佑民,该多好啊!
李佑民这样想着。或许,心底的眼泪,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吧。
长孙留说道:“君上,我从小在扶琴国长大,我们那里只是一个小村庄,但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英雄的故事,他为了实现心中的抱负,可以忍受,可以等待。但是,他的梦想只有忠于国家,报效君王。虽然我们君臣相见恨晚,但是我要尽我所能为你做一些什么。”
士为知己者死,这样的感人肺腑,这样的真情实感,其实就是长孙留心底的声音。
李佑民望向他真挚的眼神,心里又是何种滋味呢?
三国联盟的军队势如破竹的前进。沿路的火之国百姓知道,军队并不会破坏他们的亲人与生活,所以,也只是敬而远之的态度躲避。
孙府上,已然脱去孙靖慈人皮面具的张阳,脸上浮现着他那玩世不恭,为所欲为的笑容。
一身灰色修仙道袍的装束,俊俏的五官因为脸上的表情而变得使人厌恶,眼神里写满了怨恨,此时的张阳,丝毫不会比那天晚上,在安国军队的上空,漂浮着的青衣少年董平昌更让人恐惧了。
张阳一边轻轻把玩着手中的玉镯,一边自言自语捣鼓道:“李佑民,呵呵,求生不能。”
李佑民坐在朝堂之上,心里总是隐约的在出现一种直觉。这是一种众箭矢之,强倒众人推的预感。又或是一种心烦意乱,求死不能的死感。
或许,这便是命运的尽头了吧。
夜,终归还是来了。
火之国的内宫防范,是整个火之国中最为严密的。也是自火之国建国之初至今,从未出现过行刺遇害等场景的。
然而,看似密不透风的防御,在张阳这个玄天宗俊杰翘楚的弟子面前,显得却是那么可笑的不堪一击。
张阳轻飘飘的落入火之国内宫中,指着眼前的一位即将就寝的贵妃,招牌似得笑容说道:“你是今晚的第一个。”
然罢,弹指一挥之间,贵妃的身上便在也没有一丝披挂。
瞬间吓傻了眼前的这个凡人女子,她长大了嘴巴,不敢再多发出一声。只能够,眼睁睁的等待她的屈辱与死亡。
第二个是李佑民后宫的华妃,同样的死法同样的屈辱。紧接着,第三个,第四个,一直到第二十个。
李佑民的母亲,这位早已吃斋念佛多年,身居后宫,不问世事的老妇。却没想到在人生的晚年,也会受到这等非人一般的屈辱。
她身上的肌肤,被张阳用刀子一刀刀的划过,血淋淋的变成了地面上的一滩红色。
李佑民的皇子,有的被阉割致死,有的被凌迟一般的千刀万剐,十一个皇子无一幸免。
李佑民全家老小,八十余口无一生还。
而这一切,都是在这静悄悄的夜晚,悄无声息的发生着。
苍天,就这样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风声的呼啸而过,仿佛是天地的凄笑声一般,若是有点恻隐之心的人见到,谁能不悲呢?
可惜他不是人,他是魔鬼。
张阳的做完了他的杀戮,身体化作一道灰色的光芒,消失在火之国的土地之上。
火之国内宫的腥风血雨,满目疮痍,伴随着哭泣声与惊呼声,传遍了火之国宫殿的每一处角落。
李佑民听到了这样的消息,眼神里便没有了一丝一毫的表情。
这或许是李佑民早就预到,会遭受此等灭门的报应。又或者是李佑民心底的眼泪,早已经流干了吧。
此时的长孙留,正携着还在怀抱之中熟睡的李缘,逃亡在回家的路上。
长孙留,要把李缘送到自己扶琴国的故乡,要为李佑民留下一支龙脉。
这是长孙留能够想到的。万一君上有什么不测,李家不可能不留后呀。
李佑民终于流下了压抑在心底许久的眼泪,抱着长孙留的肩膀说道:“那就李缘吧,他是我最爱珍妃的骨肉,更因为他还太小,便没有了亲人。这,已然对他不公了。所以,不能再让他受到太多无辜的牵连。”
长孙留明白李佑民的心。其实,他的妻室家人,哪一个不是李佑民心头上的肉啊。
可是,在强大的现实面前,谁都无可奈何。
李佑民摘下了他脖子上佩戴的一枚圆形方孔的翡翠项链,对长孙留说道:“就当给缘儿留个念想吧,我不配做他的父亲了,已然没有什么再能够给予他的了。”
长孙留此时的心里,在这样别离的场景下,也不禁泛起一阵酸楚。
快要日出的时候,李佑民站在火之国都城的最高点上,经过了一夜苦痛的折磨,他的心,碎了。
他的精神头儿也没有了。披肩乱发的他,最后一次,看着火之国都城的全城百姓。
而百姓们却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着他们,一天平淡的生活。
三国联盟的军队已然开到了火之国的都城外,他们只需等待明天天一亮,便可以进城去索要李佑民的人头。
天,还是亮了。
李佑民站在高高的城楼之上,已然回忆完自己的人生过往。他经历了失去自己亲人,爱人,友人的世间种种苦痛。
他那颗早已经支离破碎的心。也随着他的身体,在空中,短暂的漂浮之后,落入地面,摔的粉碎。
三国联盟的军队望向地上的一滩血渍,心里想的又是什么呢?
这样便大快人心了么?这样便可以赎罪了么?那些万千失去亲人的百姓,他们,又何尝好过呢?
长孙留将眼睛还未睁开的婴儿李缘,送到了自己的妹妹家里,嘱咐他的妹妹说:“这是我一位已故友人的遗孤,你要待他像自己亲生骨肉一样,他的名字叫李缘。”
说完,长孙留换了一身那天他初遇孙靖慈时的衣装,头也不回的出门了。
外面,下起了绵绵的小雨。
这位士为知己者死的侠义之士,站在火之国的都城城之下。
看着连月来,都未曾被风和雨水带走的血渍,发着呆。
许久过后。他拔出了刀子,刺向了自己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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