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你没有资格让我滚
“师傅，你根本不知道她是什么人！”程媛哭着说道：“她母亲怀着她还不忘勾/引父亲！她和她母亲在程家多少年，我母亲就受了多少委屈！这样的人我不该恨吗？”
白涯闭上眼睛，想到了之前与白青叶的谈话，“这恒玄大地上，姓白的人不多，你父亲是谁？”他还记得她的回答是：“无可奉告。”
原来是这样，他是问了多愚蠢的问题啊。
“现在她母亲都死了，她还不安分，还要跑到落尘山来碍眼。跑到落尘山还不算，还要到炼丹处……”
“程媛！是你让我把她带进炼丹处的。”白涯冷眼看着自己一直以来宠爱的徒弟，“你不会忘了吧！”
程媛连哭都忘记了，眼看着白涯就这样离开。
就这样过了两年，两年的时间对于修仙者来说，实在短暂的可以，落尘山的人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白青叶回到了炼丹处，但部分人已经忘记了她，根本不记得炼丹处还有这样一个人，当然也有一些没有忘记她的人，例如那一天在上早课的一群人。
很快程媛就出现了，她拦在白青叶面前：“你怎么会在这里！给我滚！”程媛没有忘记，就是因为这个人，这两年来师傅对她冷淡了许多。
“我是炼丹处的弟子，你没有资格让我滚。”白青叶说。
“呵，可笑！我们炼丹处不需要一个连明火都不会引的废物！”程媛叉着腰，脸上表现出一种扭曲的笑：“你不会忘记了吧，你不仅仅愚笨，而且还偷了同门的传家之宝。当初可是有那么多人看着的，你想赖也赖不掉。都脱到只剩下里衣了，还找不到，谁知道你是藏在哪儿啊？”
真恶心，白青叶看着面前的女人，听她说的话，只觉得恶心。她就是喜欢提及她白青叶被脱到只剩里衣这件事，并且还喜欢扭曲事实，这样的人，连跟她说话，白青叶都觉得恶心。
不是说她不会引明火吗？白青叶冷笑，左手打出发决，一小撮灵火就跃然于指尖。她扬手，火势瞬间变大，白青叶就是瞄准程媛的头的，亏得程媛躲得快，要不然就不只是烧到头发怎么简单。
“啊——！”即便是头发，也足够让程媛发出惊天动地的叫声。
白青叶用的是灵火，不是用水，或者普通拍打就可以熄灭的。但，程媛到底不是容易死的，她头上的火还是被人熄灭了，熄灭了她手上的火的人，正是程媛的师傅白涯。
“师傅！”程媛哭着抱住白涯。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白涯问道。
“当初她诬陷我偷他人玉佩，我也想这样问，当初你在主峰上与灵植处掌门争夺我，我也想这样问。当初她的母亲毒死我的母亲，我也想这样问！为什么！”白青叶用尽全力喊道：“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不要把话扯远了，你为什么烧她的头发。”白涯站在台阶上，看着白青叶问道。
“白涯，白掌门，我想了两年，无论是落尘山也好，程家也好，都当我是垃圾，我活到现在也不知道惹到谁了。”白青叶笑了起来，“既然我想不明白，我也不愿意一个人抱着这些委屈任你们欺负。白涯，你不是说，这世上只有一户姓白的人家吗？那我就告诉你，我不知道父亲是谁，所以跟着母亲姓，我的母亲，叫白华。”
白涯跌跌撞撞的走到白青叶面前，抓住她的肩膀，愣愣的问：“什么？你母亲叫什么？”
“白华！我母亲叫白华！看你这反应，应该是认识啊，只是不知道你跟我母亲是什么关系。但，不管是什么关系我也不想知道。”白青叶推开白涯的手，“我是要告诉你，我的母亲白华，身怀有孕的时候就被程家家主掳去，程家家主以还在肚子里的我为威胁，逼我母亲屈服。”白青叶说到这些，不得不咬牙切齿继续说下去：“我从生下来，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我从来没有吃饱过，从来没有穿暖过，从来没有被尊重过。请问我这样好不容易活下来是惹到了谁？母亲被他们毒死，我离开程家有什么不对吗？我走投无路进了落尘山不行吗？你在主峰把我抢来，而我现在站在这里，你觉得不合情理吗？！”
“白涯，你还要问我，为什么要烧她的头发吗？好，我告诉你，我不是要烧她的头发，我是要杀了她！我是要杀了你的徒弟！”白青叶从来没有这样畅快过。
看着白涯失魂落魄的跌在地上，白青叶一瞬间尝到了报复的快感，对要不是有这样一个人撑着，程媛怎么敢？怎么敢在这里如此欺负她。就像她自己说的，不管这个人跟母亲有什么关系，她都不想知道，因为太恶心！
“白掌门，我在炼丹处有什么不对吗？”白青叶问。
白青叶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好久都没有动静。四周站着不少的人，刚才白青叶说的话，他们大多都听清了。原来掌门与这人的母亲认识，原来程家如此龌蹉，原来说她偷玉佩是冤枉了她……
程媛就站在不远处，眼看着白涯跌坐在地上，她却不敢去扶，现在她根本没心情管自己的头发了，她竟然不知道师傅竟然和白青叶的母亲有关系，而她两年前还在师傅面前说了那样的话。
白涯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儿，然后才抬头看白青叶，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你真的是白华的女儿？”
白青叶笑了，“你说呢？为什么你不去问一问程家家主呢？”
白青叶就看着白涯失魂落魄的走回自己的屋子，再见到他已经是两天之后了，白青叶虽说是回到炼丹处，但她也只是在树林里面待着而已。毕竟现她现在的修为，并不需要去上早课。
“你真的在这里。”
白青叶睁开眼睛，看到白涯站在她的面前。
“白掌门有何贵干？”白青叶的声音，平静到听不出任何情绪。
“你是我……”
“够了！我不要听。”白涯话还没有说话，就被白青叶打断了，“我说过，不管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青叶，人都有做错的时候。原谅我一次，跟我回白家吧。”白涯说。
“你会帮我杀了程家的人吗？”白青叶问道。
“青叶，修仙界并不像你想象的那样简单，虽然程家并不算是大家族，但修仙界的家族之间各有联系，灭族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白青叶笑了，最近她是越来越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并不是觉得开心，而是单纯的觉得这些人很好笑，“可是，我之所以活到现在，就是为了杀了程家，我不能对不起我母亲，也不能对不起我自己的誓言啊，你说对不对，白掌门。”
白涯还是走了，他到底没有能说服白青叶放弃报仇。其实在白涯自己看来，放弃杀程家人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如果可以，他也想手刃那个畜生。
第二天，白涯还是来了，“既然你不愿意跟我会白家，那么我叫你炼丹术吧。”
白青叶保持打坐的姿势看了一眼白涯，他似乎越来越憔悴了。“你的徒弟程媛怎么样了。”
白涯没有做声，白青叶继续说道：“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就是想看看，你知道程家都是些什么人之后，会怎样对待你的徒弟？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她现在怎么样了呢？”
白青叶看着白涯冷笑，“程媛还是你的徒弟，还在炼丹处不是吗？”
“你回炼丹处究竟是什么目的？”白涯问道。
“我是怎么离开这里的？我要让伤害我的人也遭遇与我一样的事情。”白青叶收起脸上的冷笑，面无表情的看着白涯说道。
“你是疯子吗？伤害加注在你身上，已经弥补不会来了，何苦再去伤害别人！”白涯说。
“白涯，在我看来你才是疯子，你让我不要报仇，不要计较这些伤害，那么是要让我放弃支撑我活到现在的信仰吗？”白青叶说，“我已经不在乎修仙还是修魔，不在乎我心里住的是仙还是魔。对我来说，伤害我的人是错的，谁伤了我，我就要打回去。”
“呵，白华不希望你这样做的。”
“可我希望我这样做！”
白涯这一次也没能说服白青叶，他几乎忘记了他来这里的目的，他发现白青叶就像一只红了眼睛的狗，见到人就咬。她已经没有了理智，只凭本能活着。
“你何苦伤害试图对你好的人？”石灵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脑海。
“我不会伤害从开始就对我好的人，就像子卿和远幽，就算现在子卿拿着刀捅我，我也绝不会伤害他。可是白涯不一样，他是站在程媛那边的，现在也是这样。”白青叶说。
“他已经知道你是谁，怎么还会站在程媛那边，就算他不处置程媛，也不代表，他站在程家那边啊。”石灵劝道。
“就是因为，他本是不该伤害我的人，所以我才如此讨厌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