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之后的马良,对着大叔和秦虹吹着牛逼说道:“本来瞄上了一头獐子,但这玩意跑的快,在树林里来回转,穷追猛舍的话,怕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就带着这两个小东西回来给你们解馋了!”说着,马良笑呵呵的将手里的野鸡丢在了篝火旁。
咖喱大叔低头一看,这两只野鸡的个头还真不小,肥乎乎的,够三人将就着饱餐一顿了。
本想马良想直接弄一下,剁碎了一锅炖,简单方便。却被咖喱大叔阻止,说马良这是犯罪,是浪费食材。
没办法,马良只得落个清闲。坐在一边,看咖喱大叔给三人做一顿他口中的最爱“叫花鸡。”
榛蘑是咖喱大叔掉在那个雪坑时,无意中发现的,当时秦虹还觉得那是毒蘑菇,但咖喱大叔却是引以为宝。
野鸡营养丰富,味道纯正。榛蘑价值却比野鸡更高一等,因其生长在深山老林,在松树或桦树的根部,是鲜美无比的山珍,菌肉鲜嫩,香醇可口。把这一荤一素搭配在一起,不但有肉味,还有清新的鲜味,这咖喱大叔果真是个吃货。
平坡这里属于冻土层,随便在哪扒拉两刀子都能挖到大量的黑土,既然叫黑土,颜色自然很黑,土质也很硬,因此便成了咖喱大叔展露厨艺的炊具。
咖喱大叔先是拨了拨篝火,挪开位置后,把烤软的地方挖开,顺便指挥马良去提着山鸡到旁边的雪地处开膛破肚去了,而咖喱大叔却出人意料的用篝火化了些雪水,接着用水将挖出黑土搅匀,如同和面一样反复精心的揉捏,也不知道在干啥。
片刻的功夫,马良把拔毛,掏空内脏,洗刷好的山鸡就被送过来了。咖喱大叔将采摘来的榛蘑一股脑儿的塞进了鸡肚子里。随后伸手入怀,取出了一个小包,仔细一看,里面是些盐,辣椒粉,酱油粉之类的作料。
取出一点来,小心翼翼的洒在山鸡的肚子和外表,又叫马良去林子里踅摸了几片最大的枯黄叶子,咖喱大叔小心地将浑身包裹着树叶的山鸡用黑泥吧呼的严严实实,然后放在火堆边的小坑内,撒了一层薄土,将火堆移了上来。
火越烧越旺,半个小时不到,泥土的气息最先升腾出来,随之又参杂了野禽的肉香。这气味沁人心脾,令人垂涎三尺。火加的差不多了,土里的水分已被蒸干,黑土干裂开,咖喱大叔也不管烫不烫手,直接将火熄灭,用木棍敲碎了干裂的黑土,这下子,那香美的熟鸡就暴露在眼前了。
大兴安岭的动物,本就是纯天然的,吃着虫子树叶,没啥污染,肉质自然是鲜嫩无比。那嚼起来的味道,哎呦,别提了,口水都流下来了。
做好了,马良也不跟咖喱大叔客套,手一摁,直接撕下了一条大腿递给一旁的秦虹,然后,又一下抓起另一只大腿,海吃海嚼起来。因为被火烤过,所以这鸡皮酥的很,再加上是野味,成天跑来跑去瞎蹦跶,肉就比家鸡粗糙了一点,但却更有嚼劲,当真是口舌生香。
咖喱大叔笑了笑,却是不忙,掏出匕首,把一只野鸡和缺大腿的另一只分成了几块,慢慢开始品尝。
吃完了鸡,烤着篝火,众人摸摸鼓涨的肚子,还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好,让三人先前的疲倦气儿,一扫而空。三人再次起身。
走了十几分钟,咖喱大叔和马良要过指北针,在日光下对了对,然后用笔在地图上比划了一番道:“现在是往平坡的右边拐,过一会儿,我们会经过一个陡坡,说是陡坡,其实就是一个稍微倾斜点的羊肠小道,之后,就是葫芦口了。”
说到这,咖喱大叔在葫芦口的位置勾了勾和马良秦虹商量道:“这地方一边极其的窄,一边极其的宽,就像是一个葫芦,所以叫葫芦口。葫芦口易守难攻,若是上面真的有猛兽,咱们就得留点心了。”
一会儿我打头阵,秦虹在中间,大叔你押后。马良想了想说道。
“如果前面出现问题,马良,你要记住,不要急着冲过去,而是和秦虹条不絮的往后撤退。”咖喱大叔安顿道。
“恩,好的,不管有什么东西,先后退,来开距离,再用这个清场撂倒即可。”马良说着扬了下手里的弩弓。
“那好,眼下就这么着吧!有情况再随机应变。继续出发!”咖喱大叔道。
平坡后的路,比之先前的深雪区要好走的多。一脚一个鞋印,一踩一个准。秦虹说,要是后面都这样,那么不用三天就能翻过这万恶的大兴安岭到达目的地。马良没理她,估计这丫头昨晚上的梦还没醒吧?
大兴安岭要真这么容易过,也不会有乱葬岗这种地方了。
所谓羊肠小道,是指曲折而极窄的山路。就是羊踩出来的小道。
这条道上,两边都是参天的落叶松,嶙峋的石壁和低矮的灌木丛,它们的表面,无一例外,被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
三人,就这样穿着厚重的防寒装,带着护目镜,蜗牛般的前进,就像是大千世界里的沧海一粟。
“以前我最喜欢雪了,我在作文上写,雪是洁白的天使。可现在,一看到雪,我就发抖。”秦虹的话让马良顿时忍俊不禁。
“呵呵,秦姑娘的体质还是不错的,对比之下,让我这半老头子都相形见拙了。”咖喱大叔说道。
“身体还是为了参加登山,练就的,那时候狂热的喜欢登顶那些高山,没个好身体是支持不下去的。不过今年就懒多了,这不身体素质明显下降了,回去还要加强锻炼啊。”
咖喱大叔点点头道“不管怎么样,坚持吧!不然等老了,有些事想做都力不从心了!”
“大叔,你别矫情,你那身体比一般人强太多了,还力不从心,嘿嘿!送您一句话: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哈哈。”马良打趣道。
虽然马良和咖喱大叔在说笑,但是心底却一直在戒备,因为马良觉的从平坡出来之后,好像有东西在一直盯着三人似的。虽然是缥缈的感觉而已,但马良却不认为不可能。还时做好准备,以防万一!
三人的侧面的一处落叶松林深处,一只咖啡色,白色,黑色,三色相间的松鼠正饶有兴致的抱着一颗比自己个头还要大上一号的松果,在那里咯吱咯吱的狂啃。咯吱咯吱,吃完了手中的松果,小松鼠惬意的打了个饱嗝,然后一个跳跃,就蹦到了树杈上。
就在它刚准备跳到另一根树杈的时候,五个血红的指甲猛然钳住了它的身子,繁密的树枝头缝隙中,四只眼睛轮流眨了一眨,随即‘嗖’的一下收回了手。。。
这时天气突变,山风卷着雪花,像海洋的狂澜似的,带着吓人的声浪,从远处荷荷地滚来。一阵阵地刮着崖头刮着树,打着树叶打着人,发出怖人的巨响。时而扬起尖锐的悲呜,像是狰狞的魔鬼逃出牢笼一般。这就是在北方野外最令人害怕的白毛风!三人纷纷竖起衣领,尽量把头缩在帽子里,躲避着这场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