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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二天,天空还是朦朦胧胧,远方不时有几道闪电划过,眼见一场风雨将至。

黑白森林的深处,或许因为还是早晨,四周居然没有一丝声响。森林仿佛隔绝了天空,大地,流水。此地成了生灵的禁区!可就是这种地方,居然出现了一座小木屋,而整个木屋上也只有时间赐予的些许痕迹。

此时的玉缺与酒鬼,正在这间小木屋中。

“这里怎么会有小木屋?”玉缺问道。

“是以前离开桃源村的人建的吧,森林太大,容易迷路,所以建了小木屋,用来休息吧......”酒鬼并没有抬头看玉缺,而忙着在那鼓捣一些奇异的花草,含糊应了玉缺几句,不一会,便有了一些酒香。玉缺算是明白,这种情形下,酒鬼是谁也不理的,所以他只能站在窗前,眺望着远方。

“村子是在东边吗?大概多久能离开森林?”。

“都是些什么草啊?光是汁液就有如此浓烈的酒香。”

“村长好像不是人啊!很厉害,会不会是仙人啊?那酒鬼你又是谁啊?”

“我是不是不应该离开村子啊?”

......

玉缺一连串问了很多问题,可这些问题到最后,倒不像是问酒鬼,而是在问自己。然而酒鬼没有给出他要的答案,或许酒鬼他自己也不清楚。

“看样子,会是一场暴雨吧?”玉缺说着,转过身来,却发现酒鬼已经盯着自己,两人就这样愣住,半晌,酒鬼才缓缓开口:“你后悔了?”

玉缺没有回答。

“唉......”酒鬼叹了一口气,随手将手边的草药收拾了一番,走到小木屋门口又继续道:“森林太大了,其实就算雨再大,可那片雨云在东边,村子也在东边,几乎是森林的边缘,完全不用担心,暴雨不会来临,所以,与我们无关......我出去找点吃的,回来你就明白,雨不会下到这里!”

酒鬼出去了,小木屋只剩下玉缺一个人,周围一片寂静。

“我会后悔吗?”玉缺这样问自己,可他自己也不清楚,现在静下来仔细想想,究竟能去哪?他也不明白,不明白今后的路怎么走,他想到了回桃源村,可忽然又觉得,回去能干嘛?谁又值得他回去?或许有些记忆开始回来了,对碧萝,玉缺也觉得正如酒鬼所说,不是那么的“珍贵”了。

玉缺这样想着,突然窗外传来的几声巨响,当玉缺回过头时,却惊讶的发现,茂密的树林被开辟了一条通道!

玉缺握了握藏在袖中的匕首,这是何等的力量?即使全力的百步一杀,也仅仅只能破坏掉两三棵树,而破坏这条通道时间之短,破坏范围之广,甚至力量的控制都极为精准!而且,这条通道居然是朝向东边!玉缺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村子也在东边!

一股强大的力量在靠近村子!甚至连力量本身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股无力感,对未来的盲目,突然涌上玉缺心头!甚至对于自己为何要离开桃源都产生了质疑!仅仅因为一种莫名的直觉?一腔热血?便离开?

究竟自己在寻找什么呢?

那时候住在村子第一圈,村子第一圈是没有所谓“光”的,每天早上起来,便会看见住在第一圈的人从屋子里走出,大家都穿着白色的衣袍,然后看着村子中间的巨石,一看就是一整天。起初玉缺觉得这只是大家的信仰,一种强大的可以覆盖饥寒,病痛的信仰。可后来他才知道,他错了,玉缺在那里呆了半年,半年来,村民天天如此!观看那块巨石,然后等到天黑,村民又一个个走进那个所谓的家,然而,村民既不点蜡烛,也不放灯笼,让玉缺觉得整个第一圈,就他一个人!一个活的人!于是玉缺也渐渐害怕了,因为在那里,他仿佛也的到了信仰的支撑,不需要吃饭,不需要睡觉!

可终于有一天玉缺心中产生了一股强烈的念头,他要离开,去外面看看。这时候,村长在出现了,村子的每一圈之间都有无形的屏障,必须强力破坏掉,就是那时,玉缺从村长手中学到了百步一杀!然后从第二圈开始,每当玉缺忍受不了那种生活时,他就自己开始尝试,打开屏障。当玉缺自己打开屏障,来到第二圈时,村长突然来了,他说:“挺厉害的嘛!玉缺!”

“我叫玉缺?”从那时开始,玉缺才知道自己是谁!

往后,玉缺渐渐发现,每一圈的人,都过着和第一圈相同的日子,每一圈的人都想进入第一圈,都向往和第一圈的人一样,于是玉缺就不断的打开屏障,但并不是每次都能成功使用百步一杀,直到获得匕首“青虹”。就连玉缺也忘了,是在哪里得到的,但就是靠着青虹,他才能出来。

离村子中心越来越远,玉缺自己也有种感觉,很快,就能离开村子了!直到第九圈!

当玉缺破开第八与第九的屏障时,见到了碧萝,那个女孩,见到玉缺居然笑了!那种笑容仿佛能让人的心化掉一般。于是玉缺就留在了第九圈!和碧萝呆在一起,很让人安心,让玉缺产生了一种安全感。村门口就在眼前,离开只有一步之遥。可是想要离开的念头,似乎凭空从此消失了。

酒鬼也在那时出现,可他并不是村子的人。

当时的酒鬼,因为醉了睡在了村门口,还不断在那说梦话,恰巧被玉缺看见了。那是玉缺第一次离开村子,当他把酒鬼扶进村子,酒鬼醒了,倒是颇为大方请玉缺喝了一口酒。可那一口酒,足足让玉缺睡了两天,当他醒来时,那种强烈离开村子的渴望,居然又出现了!

玉缺开始尝试跨出村子,每次跨出村子,一种饥饿感就充斥了内心,他开始进入森林,寻找吃的东西!食物进入口腔,进入肚子,那种真实饱满的感觉!

“这才是活着啊!”玉缺不止一次这样感叹着!

......

一股强烈的酒香突然钻入玉缺的鼻腔中,玉缺猛然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居然站在小木屋外!

“这就是酒鬼所说的迷路吗?果然!”玉缺喃喃道,朝东边的天空望去,此时的天边挂着乌云,几道闪电划过,照亮了那片天空,雷声轰鸣,村子就在那!

“我倒是很好奇!破坏出这条通道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

“酒鬼!我回村子一趟,有东西掉在那了!”玉缺回头朝小木屋喊了一声,转过身,沿着通道,朝村子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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