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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交锋

在桃源,时间飞逝,如白驹过隙,渐渐的,我变得越来越“浮躁”,已经经不起这里的生活了。

白驹过隙?也是个老生常谈的东西,可于这寂寞孤独的烂地方,又哪来的白驹过隙?我在这所经历,已不是区区一句岁月难熬可以一笔带过的。那如同铁器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滋滋滋,又仿佛有人拿着刀在你的骨头上轻轻滑过,你的脖子会感到一阵凉风,似乎总是有人躲在你的身后,即使你做好了万般防备,心中仍是担心,他会一口咬下!

是的,便是这种折磨,我患上了一种瘾,一种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的毒瘾。

于某年某月某天,我离开了。

而后事实证明,人的劣根性在于,永远看不见自己所拥有着的,只会盯着前方,虽遥遥无期,却仍乐此不疲的,去追逐着,一直到最后一无所有!

那我到底拥有过碧萝?我不禁问自己,却又苦笑。

若说拥有,可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未见到,若说未曾,可唇间那片柔软一直在敲打我的心头,微微麻麻。若我在流泪,那么一定是我的心扭成了一团,可这心中的水总有一天会流光吧!

......

画面陡然回到玉缺与玉泠风所处的那片神秘空间。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玉缺望着跪在地上的玉泠风,不禁说道这番话,“苦苦绕了一圈,最终却还是回到了这个地方,世人......”

玉泠风抬头看了仔细打量了一番玉缺,随即又嗤笑了一声,爬起来转身便要走。

玉缺追问道:“可想过去哪里?”

“你我本是一体,可今日起,你走你的通天大道,我走我的林间小路,自是不相干!”玉泠风答道,神色中包含悲伤。

“可我......我有方法,让碧萝复生!”玉缺急切道

玉泠风突然停下了脚步,却许久没有开口。玉缺便继续道:“我想你也猜出来了,若是你我二人合为一体,从而使一人之力,蕴含惊天之能,或许可以逆天改命!但不知你是否愿意?”

玉泠风仍旧没有出声,只是缓缓转过身来,随意打量了一番玉缺,随后便一步一步走向张开双臂的玉缺,走向这个被吞噬的命运,但他的脸上如平静湖面,没有一丝波澜,不知是喜是忧!

然而就在二人快要碰到时,却突发惊变。

玉泠风怒吼一声,脸上五官因愤怒而扭做一团,一拳砸向玉缺!而玉缺却是早就做好了准备,挡住了这愤怒的一拳!

“你真以为我是什么都不懂的孩童!”玉泠风怒吼道,同时双拳不断逼向玉缺。

“究竟是如何发现的?”玉缺皱眉问道,却分神之间,被玉泠风一拳击中下颚,同时一股信念传入他的脑海。

“杀!”

玉缺震惊,两人肢体的接触居然能探知对方的思想!

玉泠风也是愣住了,随后便是变得警惕起来,拉开了与玉缺的距离。

可玉缺却仿佛成了狗皮膏药似的,玉泠风退后一尺,他便上前一尺;玉泠风退后一丈,他便逼近一丈。

想要从对方套出什么秘密,倒不如直接吞噬了对方,那样就得到了他的全部!包括他所有的秘密。

而正是想明白了这一点,玉缺才会如此的放心大胆的攻击,可在内心深处,他还是颇为忌讳的。

谁愿意自己内心的秘密被人看透呢?于是,为了快速解决这场玩闹,两人都动用了在桃源所学。

百步一杀!既是攻击招式,但也包括了力量,术法,身法。

但,同样是百步一杀,却因为使用的人不一样,其威力也就不同。而在这片奇异之地,没有任何器物借助,身体便成了最好的载物。

说来也是可笑,两人就这样交起手来,没有任何波动,至始至终,双方都未曾再真正触碰到对方,就好像嫌弃对方身上脏,什么人会嫌弃自己脏呢?

可单单靠着百步一杀之力,两人没有人能绝对的占据上风。于是他们就这样僵持着,因为,两人都十分固执的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心思,窥探心中的秘密!

两人僵持着,没人能越过这道“鸿沟”。

这算是自保,但更是一种可悲,一种残酷的挣扎。

只有一人能够活下来!不择手段,他们会厌倦这种看似毫无意义的争斗吗?可若有一方真正厌倦,那么只能说他快要输了,而输的人,便是真正意义上的消散。

这是一种可悲的争斗,从一开始,他们就再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这是一种残酷的争斗,从一开始,他就要杀死自己。

可真正的他,当真还能活着吗?谁也不知道。

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地,玉泠风厌倦了这种畏首畏尾,于是当玉缺的下一拳快要砸向他时,他便决定不再闪躲,要硬承受这一拳。于是他便赌,赌他自己能吃下这一拳。

可结果总是出人意料。

玉泠风诧异,他没想到玉缺瞎猫撞到死耗子,居然让他受了不轻的伤,幸好他原本就是打算以小伤换大伤,在挨了玉缺一拳后,迅速还了一拳。

玉缺也诧异,他诧异自己会得手,即使为他为了早点结束这场玩闹,每一拳都动用了全力,可因为双方都不愿触碰到对方,每一拳的力量都落了空。但他还没来的及高兴,便也结结实实挨了玉泠风一拳。

双方都受了不轻的伤,可并没有罢手的意思。两人颇有默契的停顿了一会,随后便是抛弃了先前的成见一般,两人同时冲向对方,抱在了一起。

没有华丽的招式,没有玄奇的功法,有的只是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

你拉扯我的头发,我掐着你的脖子,配合蹩脚的摔跤想将对方摔在地上,随后用自身的重量将对方压在身下,再拿拳头像对方身上招呼。你推搡我,我推搡你,两人再也不避讳肢体的接触,就如同普通凡人一般厮打、拉扯,可仍旧是僵持着。

“你给我松开!”

“你先松!”

......

忽然,两声虎啸传来,像是响彻了整片空间,让两人觉着耳朵里,脑海里,全是虎啸。霎时大脑一片空白,当两人再次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一黑一白两只大老虎摁在大爪子下面。

拉架的大人终究还是赶到了。

一只通体黑色的老虎,一只全身白色的老虎,口能吐人言!

“妈个巴子,你说都是自己打什么打?也能下得去手!”

“老白,咱俩最开始有没有这样干过架?它娘的,咱俩动起手来,你说能和普通人一样吗?毁天灭地啊!哈哈”

“你说我们是保大还是保小?这两个都一样,要不我一把摁死我这个,留你那个吧!”

......

黑老虎自顾自的说着,而白老虎却是全然不顾,用了些手段将爪下的玉泠风弄昏了过去,叼在嘴里,向远处走去,渐渐看不到身影。留下黑虎与玉缺两个,而黑虎看着玉缺,眼神充满着玩弄,心想吓吓这个凡人一番,却不料玉缺突然阴阳怪气起来。

“呵呵...哈哈哈,大猫子!告诉玉泠风,最后一定是我用这副躯体去复活什么碧萝!然后哈哈哈......我也不会放过你!”话刚说完,玉缺便凭空消失,整片空间顿时被黑暗吞噬一半!

玄异空间黑白对峙!变得寂静而祥和,让人忍不住去保护她,不愿打破这片宁静。

随后黑暗中传来一声虎啸。

“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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