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怔了怔,注视着那扇门,总觉得这后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柯明见我对着一扇门发愣就问:“少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我没有转头看他,只是看着那扇门微微摇了摇头说:“没,没什么,回去吧,等下午再来。”
鹰小队上午的巡逻任务算是正式结束了,一切正常。回去的路上,冷晨这孙子算是有能耐了,一边走一边吹自己今天巡逻时有多神气,看见老百姓就提一下枪,把他们都吓得不敢说话。
城南斜着眼看了一下冷晨说:“他们就算说话你听得懂啦?我怎么记得刚刚有个人被我们三个人护在中间都哆里哆嗦的啦,谁来着?洛宁,你还记得是谁吗?”
洛宁一看城南对着冷晨开火了,哪里肯放下这么个机会,所以故意显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说:“反正不是我和柯明。”
冷晨一听城南和洛宁合起伙来奚落自己,特委屈的看着我说:“少微,他们俩欺负我。”
我看着冷晨那样子心想:是谁先把事挑起来的,你现在又贼喊捉贼?所以很不给面子的问了句:“刚才有人说话吗?”
冷晨一看我都不管他了,算是彻底没信心了,低着头跟着往前走,城南和洛宁哪里肯放弃乘胜追击的机会,这就准备发起一次让冷晨胸闷好几天的攻击,我看着他们两个摇了摇头,那意思冷晨这身体上的伤刚好,你们再给他整一个胸闷,内伤加外伤,万一出点什么事儿怎么办,本来现在就是用人的时候。城南和洛宁一看我摇头也适可而止的谈起别的来了。
转过一条街的时候,一直低着头跟着往前走的柯明突然抬头看了我一眼,见我也在看他又随即把眼神放在了其他地方,但是丝毫掩饰不住他内心的恐慌,像是有什么事情在隐瞒着我,或许是刚才柯明也注意到了那个鬼鬼祟祟的眼神,并猜出了那扇门后面发生了什么事,这事与我们鹰小队没有任何关系,毕竟我们所负责的治安任务已经完成,没有任何异常情况,我们就可以交差了。不过出于此次任务的负责人,以及自己身上这身保家卫国的标志性衣服,我还是问了柯明一句:“柯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柯明一听我问他,更是紧张的说:“没,没有啊。”
我一看这柯明不想说,多问也没有什么用,问到最后他给你编一句假话出来,反而更不好。所以也没有多问,只是继续带着队往回走。
回到警察局,马局长早早的准备下了饭菜,招呼我们几个新兵过去吃饭,这冷晨一看有好吃的,当时就什么也不顾了,城南和洛宁也饿得够呛,所以大家也没有客气,放下装具就奔着饭桌去了。我也慢慢放下装具,洗了洗手坐下来吃饭,不能和自己的肚子过意不去啊。
在饭桌上,这马局长左一句右一句的问洛宁今天的巡逻的情况。洛宁拿眼看看我,见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也就没有避讳地说:“没什么啊,很正常。”
这显然不是马局长要的结果,接着追问说:“就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洛宁摇头,略带疑惑的说:“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这马局长干脆提示式的问:“没有人在门后面看你们吗?”
我一听这马局长这么说,当时就停下手里的筷子问:“马局长,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的人遇到过这种情况?”
马局长一看终于把这个话题扯开了,这才如释重负的说:“有啊,局里的兄弟经常被那些人偷窥,到现在为止我们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这些偷窥我们的人是干什么的,少微,你们要是有时间的话,帮忙给处理一下吧!”
冷晨看见这一桌子的菜,高兴地如同花果山里出来的猴子,左手一只鸡腿,右手一只龙虾,当着马局长的面就上演了真人版的饿狼传说。
城南不失时机的打击冷晨道:“你们家是不是以前刚开了三天饭店又关门的那个?”
冷晨知道城南这是拐着弯奚落自己呢,顺嘴说了一句让城南hold不住的话:“老子爬了几亿年才爬到食物链的最顶端,残害一下这些手下败将又咋了,鞭尸而已,不要那么大惊小怪的。”一句话出来,谁都没有了食欲,都把筷子放下看着冷晨鞭尸。冷晨也不在乎,依旧一副吃尽天下终不饱的气势,让一桌子人看得叹为观止、自叹不如。
柯明从一开始就没有动筷子,只是一个人坐在那儿,眼光丢在碗里,也不说话。我轻轻地叹了口气说:“柯明,我林少微从来不会逼迫任何人,你不想说我也就不再问了,但如果那是一个危险的信号,麻烦你告诉我。哪怕只是出于此次任务的目的。”
这马局长一听有情况,紧张地问道:“怎么?有情况?”然后两只眼睛死死的盯住柯明。
柯明抬头为难而又急切的解释:“我......”
可就在柯明刚说出一个“我”字的时候,马局长的电话突然很不分时机的响了起来。马局长看看电话机,皱皱眉说:“不好意思啊。”站起来走过去,拿刚才吃过鸡腿,满是油的手的手背按下了免提键:“讲话。”
“局长,我们的人在哆嘛里街遇害,行凶匪徒正向火车北站方向逃窜,请求支援。”带着无限的绝望和恐慌。
马局长闭上眼睛,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知道了。”
“鹰小队穿装具带武器,三十秒后集合,向火车北站出发。”还没等马局长说什么,我便给所有人下达了作战命令。冷晨把手里的鸡腿一扔,手也没洗,抓起柜子里的装具就往身上穿,城南、洛宁他们也不敢怠慢,拿着武器就往外跑。三十秒不到,全员全装列队完毕,精神抖擞的就像一只只振翅欲飞的雄鹰。军人与普通人的区别也许就在这里,随时都能进入到战斗状态。虽然我们还是新兵,但是在部队这种紧张活泼,严肃认真的环境里,身上多多少少的都有了些职业军人的影子。
我回头对着欲言又止的马局长敬了个不怎么标准的军礼说:“马局长,既然这案子出在了我们所负责的区域里,我林少微就是堵上自己即将拥有的军人称号和荣誉不要,也要把他们抓起来。您就安排您这边的人,加强城区内的监管和安民活动,正面抓捕行动就交给我们鹰小队了。”我估计我说这话的时候,眼中的正义感特坚定,以至于这马局长特放心且信赖的冲我点点头,就差那句全靠你了的话说出来了。
我们几个迅速出门,上了马局长的车,对着马局长的司机老杨说:“去火车北站,马上。”
这老杨带着不屑的回头看看我们几个,迟疑的向马局长办公室望去。冷晨立马就火了,枪击一拉顶在老杨的头上,狠狠地说:“快,小心老子一枪崩了你。”
我知道冷晨的枪里前两发是空包弹,但抵在身上射击和实弹没有什么区别,只要手指一动,老杨就完了。可不唬他一下也不行,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年近五十的老杨显然已经胆怯,但还是稍有迟疑的望着马局长的办公室。这可把冷晨惹火了。
就在冷晨的手指马上要扣动扳机,我准备把枪口在子弹出膛前推向车外的那一瞬间,马局长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门口冲着老杨喊:“快点儿,听林少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