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里把自己的背囊给装了,就等着李班长回来把我们的任务给明确了,就马不停蹄地奔向属于我们新兵的战场。经过这不到两天时间新兵集训里的一些人和事,激起了我们五个新兵的革命热情,尤其是袁排长那段关于李班长的讲述,更是让我觉得不管袁排长的话是真是假,跟着一个英雄的班长,不能有不是英雄的兵,所以对于接下来的这个任务可以说得上是信心百倍,哪怕是把我们派去暗杀某个组织的头目都觉得轻而易举。
李班长回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把战斗装具穿好了。李班长一看我们对于这次任务的信心很大,浅笑了一声说:“带着自己的背囊跟我去兵器室领武器。”
我们一看这任务算是正式开始了,赶紧把背囊背上,跟着李班长领了武器,在连门口一字排开站好,等着最后出发的命令。
史连长从房子里出来,看了看我们这一身的装具说:“原本你们刚刚新兵集训回来,应该是有一个星期左右的休整时间,然后展开各种课目的训练,但接上级的命令,我们须立即部署兵力支援绥城方向,全团回来的新兵不少,但到目前为止,只有你们是完成任务回来的,而目前又没有多余的兵力,所以经过团常委研究决定派你们去,具体情况我在这里不做过多的说明了,等到了绥城,自然会有人给你们安排任务,我只提两点要求,第一,现在立刻坐火车赶往绥城,不得在途中逗留。第二,到了绥城以后听从你们付班长的指挥,严禁擅自行动,明白?”
明白。
听完史连长的话儿,我这才明白,我所在的这个单位之所以不按套路出牌的原因,应急作战部队是一有战事就率先投入作战的部队,新兵也好老兵也罢,没有例外,所以在新兵刚到的时候,就要把他们投入到最残酷的环境中去,即便在训练中流血流汗,也比让新兵在战场上马革裹尸好得多,所以在其他部队教给新兵如何走路的时候,我所在的这个单位必须教会新兵如何跑甚至是飞!因为战争有可能就发生在下一秒。而作为我们这批新兵中第一个完成任务的班级,我们得到的奖励就是我们即将奔赴的绥城任务,怪不得这几天看不到付班长,原来是有任务在身,现在在绥城等着我们几个过去支援,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还没等我想完,史连长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车票和通行证交给我说:“林少微是吧?”
我赶紧立正敬礼说:“是,连长。”
史连长回了个军礼说:“我听你李班长多次提起过你,听说你很精干,现在我就把这四个人交给你,你现在带着这四个人迅速赶往火车站坐车去绥城。”
我一听史连长这么说,偷偷看了看站在我右边的李班长,这李班长不是一直怀疑我的身份吗?怎么会向连长说我很精干,而且还这么放心的把城南他们四个人交给我?就不怕我半路原形毕露的把这四个人给策反了吗?但史连长既然这么说了,我还是很诚恳的回了句是。然后扭头看看李班长,那意思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可就把这四个人给带走了啊,到时候不管出什么事,责任可都是你李远的了啊。
李班长还是纹丝不动的站那儿不说一句话。我这人就是有这么一毛病,到了黄河也不死心的,你不让我翻起几朵水花来不算完的。所以拿了自己的行李和我们五个人的车票,经过李班长身边的时候,我故意停了下来说:“李班长,我们可走了啊,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李班长明白我的意思,抬头看了看我说:“按照连长的要求去做,我没有什么要说的。”说到这儿,李班长停了停,我的心里不免感到一些失望,但李班长接着说:“我已经早有安排。”
李班长这话儿虽然只有短短的几个字,但却比几千个字更加让人难以捉摸。早有安排?什么安排?自己想去吧。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想一下,这是不是李班长的早有安排。我看看李远,在心里狠狠地说了句:算你狠。
带着自己的鹰小队坐车到了火车站,就跟熊猫进了动物园似的,立刻成为了轰动一时的焦点,闪光灯咔嚓咔嚓晃得我眼晕,解放军全装的出现在公共场合,除非是当过兵的人知道是什么事,否则很容易被人误认为这个区域出现了非常重大的事故,以至于部队都要出兵干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们几个快速上了自己的车次,跟列车上的列车长交涉了半天,终于被安排到了最后一节单独的车厢里,也就是列车乘务员所在的那个车厢里,然后就开始了通往绥城的旅程。
从部队驻地火车站到绥城的行程很短,也就几个小时。等下了火车我们就傻眼了,这一什么地儿?部队驻地所在的地方就已经够荒凉的了,这儿简直就是拍聊斋外景都不用任何人工道具的,随便哪个地儿都能拍一段人鬼情未了出来,而且背景绝对过关。这绥城火车站选的地方也怪,一般的火车站都建在市区,客流量大的地方,而这绥城的火车站却偏偏建在郊区。我心想自己今年这是怎么了,怎么老碰上怪事呢?
按史连长给的联系方式打通了付班长在绥城的电话。电话刚一接通,我一句话还没说,冷晨便把电话抢过去问:“班长,我们来绥城的任务是什么?”语气里还透漏着那股子兴奋。
冷晨突然这么问,当时就把我吓的出了一身的冷汗。我们和付班长所使用的手机都不是部队内部专用的号码和机型,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在别人的监听与监视范围之内,冷晨这么大张旗鼓的把通话双方的身份暴露出来,很容易被人盯上,弄不好连命都搭里面。作为职业军人的付班长更是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儿,所以电话那头静的跟坟墓一样,半天没有一点儿动静。
冷晨还一脸不解的以为付班长没听明白,准备接着往下问。我赶紧抢过电话来说:“班长,史教授让我们来绥城找你,说下一个任务是造血干细胞什么的,我当时也没在意听,咱们约个地点,见了面再商量怎么攻克这个任务吧。”我编这个谎话的时候,心里也怦怦直跳!
付班长那边儿这才诈尸般的有了点儿回应:“啊,北京中路,锦江宾馆,202。”说完就把电话挂了。听着付班长特清脆的挂机声,我知道一会儿见了面准有一顿好骂,没跑儿!
冷晨见我把电话放下就问:“少微,付班长有没有说任务是什么?”现在的冷晨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对这个任务放不下了。
我看着冷晨一张永远长不大的脸,恶狠狠的说:“下个任务是,在绥城这几天你一句话也别说。”我说话的语气加了几分力道,所以冷晨看我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我真没见过像他这样的,估计我们几个现在已经被盯上了,成了瓮中的那个东西,别人一只要伸手就能把我们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