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您为何要白白花这一万两黄金,那小子这般不知天高地厚,您就应该让李勖我好好教训他!”壮汉气势汹汹,望着那远去的身影恨不得一口吞了他!
“我自有我的道理。”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他摸摸光洁的小巴,似乎心情很是不错。他都好久没被人这般戏弄过了,如他这般瑕疵必报之人,怎么可能会放过如此“有趣”的人呢?“李勖,你去告诉于妈妈,不必费心机为陈诗诗遮掩今日之事,再好的棋子,若不听话了,要之何用?”
不听话?名叫李勖的壮汉微怔。这三年来,陈诗诗似乎并未做叛变之事吧……而且两日前,陈诗诗还将郭家二小姐郭元凤即将入宫的消息上报,像是叛变之人吗?虽疑惑,李勖却仍是从命找于妈妈去了。主人说什么,他便做什么,主人的做法向来是他们这些奴才想不通的,主人说她叛变,那她就是叛变!
男子悠哉悠哉的坐下来,望着满阁莺莺燕燕,似乎甚是享受。但享受归享受,凤栖阁的姑娘们却没有一个肯主动来招呼他的。男子周身散发出的凌厉气息,可不是她们可以抵挡得了的!
……
静谧的空气有些凝殆,凤栖阁的天字号厢房中,端端正正坐在床沿边的陈诗诗静然看着桌前的清秀“男子”,陈诗诗的情绪从无能为力的愤恨到忐忑不安的防范,再到莫名其妙的注视。至始至终,那桌边的男子除了一脸的愁苦,再无半点动静……
她一开始愤恨,是因那男子拍了她又将她送与了眼前这个“男人”,这是对她极大的侮辱!她没有办法不愤、不恨!
待到了卧室,当她想到即将降临到自己身上的“宠幸”,她便不由自主的开始忐忑。她虽知晓自己的身份,但不代表她不知道害怕,毕竟她还从未经历过人事……
可她忐忐忑忑的等了半晌,那清秀的“男子”仍是一动不动的坐在桌子边,她自然便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了。
以往那些人见了她,无一不是如同饿狼一般想把她扑倒,不是陈诗诗自夸,即便是饱读诗书的谦谦佳公子,都只需她轻轻一个微笑,就能令对方神魂颠倒、沉迷其中。犹记去年九月,一位姓朱的公子被损友拉来凤栖阁,自此以后便日日往凤栖阁跑。每日挥霍上百两银子,只为可以见她一面。可眼前这个“男子”,除了锁眉盯着桌子上的茶壶,对她半点兴趣皆无,这多少让她有些挫败……
“公子……”陈诗诗开口想说什么,可话至一半,又蓦地吞了回去。
施音这才回过神来,回头看她一眼道:“师师姑娘不必担心,你的身子我不会要。”她倒想要,可她也得有那本事不是?
陈诗诗有些惊讶:“可那一万两黄金……”
那一万两黄金拍下来的**,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了……
“那一万两黄金又不是我出的,我自是不会心疼,至于那个人心疼不心疼,那是他的事。”她冷冷一笑,似乎又想起了那个邪气十足的男子……
现在想来,那男子多半是想整死她!要不然,他舍得那一万两黄金?真心为她包下陈诗诗?哼哼,她又不傻!可她如今最想知道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她端庄了态度看着她:“师师姑娘,时日尚早,不如咱们聊聊?”
“今日诗诗是公子的人,一切全由公子做主。”陈诗诗十分乖巧。
“师师姑娘可认识柳七?”她状似随意问道。
陈诗诗有一霎那的错愕,似乎没想到施音会突然问起柳七的事情。她反问道:“公子也认识柳七?!”
哼,岂止是认识!施音愤愤然。
“柳七儿时住在崇安,我也是崇安来的。”施音说的虚虚实实。
“哦~,原来如此……”陈诗诗做恍然大悟状。
“你认识他吗?”
“认识……”陈诗诗有些羞涩,眼眸中竟还闪现出一丝崇拜与爱慕!爱慕……她没看错吧……“我与柳公子七年前便认识了……”
七年前?!为何她从来不知道?“师师姑娘是否很喜欢柳兄?”
“这……我……”陈诗诗有些胆怯。毕竟对着恩客说喜欢别人这种事,很难说出口。
施音自然也知晓陈诗诗顾忌什么,笑道:“师师姑娘不必害怕,我与柳兄儿时一起长大,感情深厚。若姑娘当真喜欢柳兄,也许我还可帮助一二。”
施音的话语十分“真诚”,柔和的表情更是“令人动容”!
“真的吗?!”陈诗诗竟激动的蓦然站起身来!施音心中苦涩一笑,正欲说什么,却见陈诗诗的神情逐渐黯淡下来,“柳公子那般的人儿,师师配不上他……”
“配不上?”施音有些惊讶。“为何?”
陈诗诗黯然神伤道:“柳公子是如同神一般的存在……他是这世间最美好的男子,他理解我们的难处,知晓我们的痛苦,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柳公子更理解爱护我们……”
施音脸色有些难看。“那你们是怎样认识的?”
陈诗诗脸色有些红:“这……说来惭愧,奴家七年前父母双亡,被狠心的叔父卖来这凤栖阁,整日过得凄凄惨惨,后来有一日,奴家遭客人调-戏,一时想不开撞柱寻死,幸得柳公子出手相救,还开导于我,从那时起,师师便……”说到此,陈诗诗脸色更红,绝美的面容因羞涩显得更加生动让人疼惜。
施音只觉心里闷闷的。她微笑借口:“师师姑娘便因此爱上他了?”
“不,也不是……那时候只觉得柳公子与其他人不一样,所以对柳公子十分好奇。柳公子每次前来凤栖阁,从不让人服侍,偶尔姐妹们失宠了,柳公子便做两首诗词谱成曲子送与她们,多少能为姐妹们招揽回一些生意,师师便逐渐……”
施音声音怪怪的:“呵,柳七倒是有心……”
陈诗诗羞涩道:“柳公子心肠好,自然招人待见……”突然她又叹息道:“只是后来不知为何,柳公子便甚少来凤栖阁了。”
原因自是因为柳七在家中苦读。
陈诗诗继续道:“直到前几日,柳公子复又来了凤栖阁,因是年关,凤栖阁经常有客人吟诗作对,柳公子才华出众,日日夺得头彩,特别是那一首《迎新春》,更是妙绝!”
“哦?”施音眯眼,“师师姑娘可否念来听听?”
“嶰管变青律,帝里阳和新布。晴景回轻煦。庆嘉节、当三五。列华灯、千门万户。遍九陌、罗绮香风微度。十里然绛树。鳌山耸、喧天潇鼓。渐天如水,素月当午。香径里、绝缨掷果无数。更阑烛影花阴下,少年人、往往奇遇。太平时、朝野多欢民康阜。随分良聚。堪对此景,争忍独醒归去。”陈诗诗眼眸中闪现出浓浓的崇拜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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