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林在一个星期后出现,告诉我她决定在三天后去德国,对借钱的事情只说了句谢谢。
我问:“去了德国后,你还会回来吗?”
“不会。”
“永远都不会?”
“是的,周游世界是我一直的梦想,现在我在实现这梦想,德国只是第一站。”
“你每去一个地方,就告诉我好吗?”
“小雅,我想毫无牵绊的去享受,请你能谅解!”
不,不能这样,不能把我心里最后的一点希望都熄灭,即使我不能住进你心里并留在你身边,也让我知道你的消息,让我知道你过的怎样,也是对我最后的一丝安慰。
施林抚去我脸上的泪水,心疼的说道:“傻丫头。”
我依恋她手掌的亲抚,依恋手心里传到脸上的温度,多么希望这一刻就此停住。
这一刻终究会结束,施林收回手,给我软弱的心一丝胆量,和一丝贪心,拥住及将远离我却让我的心无法割舍的身躯,留给自己最后的回忆。
施林环住的我的身体,在我额头映下一最后的吻,说:“傻丫头。”推开我离去。我闭上眼睛不敢看她离开的样子,这样我自我欺骗着:她并没有离开。
三天后,我清晨就来到离机场最近的外围铁栏处,看着每一部起飞的飞机,其中一架飞机里坐着一个对我很重要的女人,一个我想爱却不敢爱,实质爱的很深深的女人。
2008年5月12日,这天是让全国人都永远记住的日子,也包括我。汶川地震的发生让所有人都痛心,也是挽救一个我爱的人同时也是失去一个我爱的人的一天,让我如何忘记呢?
医院来通知我们已经找到捐赠者,手术就安排在今天,否则就失去这次的机会。跟这次的主治医生询问,这拉捐赠者的情况,主治医生以医院机密拒绝回答。
全家人都目送躺在病床上的母亲被护士推进手术室,此时,我们都是紧张、害怕、激动的。在几个小时后的结果是我们每一个人都无法预料,只能祈祷是完美的结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们都徘徊在手术室前,神情紧张如心里悬挂着一块几千斤或是万斤的石头,就连三个孩子异常的乖,没有一个人做声,都安静的依在大人的怀里,静静的等着结果来临的那一刻。
我的心脏在时间流逝的同时越来越绷紧,越紧越异常的疼痛,如一双手从我胸口里把心狠狠的无情的拔离。这份疼痛另我无比的害怕,如此时,我就会死掉。小蕾发现了我的异样,把小芸给小聂抱着,扶着快站力不住的我,问:“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抚着胸口,无力的说道:“我的心好痛,好痛。”
父亲放下后琳,在另一旁边扶着我,说:“去看医生吧!”
“不。”我拒绝道,推开父亲,依靠着身后的墙,“不要,我要等着妈妈从手术室里出来。”
“姐,你别这么惩强行吗?还是太紧张了?”
“可能是太紧张了吧!”我忍着胸口里带给我越来越强烈的疼痛,往椅子上走去,“我坐坐就行。”
离椅子还差一步,我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当我醒来时,已是晚上,陈彦带着三个孩子坐在床边,看到我醒来,陈彦笑道:“雅姐,你醒了?”
“我妈妈怎么样?”这是我最关心的事情。
“阿姨的手术很成功,现在加护病房里。”
“妈妈醒了吗?”
“还没,医生说要三四天后才能醒。”
“我想去看看妈。”
陈彦扶着我来到加护病房前,小蕾和小聂站在窗户看着病房内,父亲穿着处理过的衣服正在病房内陪着母亲。
“妈,没事吧?”我趴在玻璃上,问。
“没事。”小聂答。
十天后,母亲醒了,比医生说的日期晚了五天,母亲全身发热,超出正常体温,虽然医生说这个手术后应有的反映,并不能令我们安心,要求医生给母亲做全面的检查,医生也同意。小蕾也要我做一个完面的检查,为了让他们放心,我同意了,结果出来后,母亲的身体对心脏有些微弱的排斥,还需要一些时间来治疗,而我只是操劳过度,需要休息。
两个月后,母亲全愈,出院回家。
在母亲手术后,请了一位保母,母亲回家后,要求辞退,被我们四票拒绝,给母亲两张杭州七日游的机票,让父亲陪母亲去游玩。母亲提意带孩子一起去,又被我们四票拒绝,带了孩子哪有时间和精神去欣赏西湖美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