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是那么的平静,仿佛梦醒了一样,到底这是梦,还是深渊里的是梦?那一次次的杀伐,一次次的死亡感,绝对不会是假的,还有煞气,灵力,对了!煞气!杀意!
陆平趴在课桌上不停地思考着,当想到了煞气和杀意的时候像是突然抓住了什么一样。
“陆平!不想听就给我滚出去站着!”杜良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看到陆平突然站了起来不禁怒发冲冠,拿着戒尺指着陆平大骂道。
陆平紧盯着杜良,双手紧握,嘴中突然沉声迸出一个杀字!
“杀!”
杜良被陆平这句话吓了一跳,可是却一点事情没有,反而更火大了,一伸手就把戒尺砸到陆平脸上骂道:“滚出去!”
陆平被打了一个惊愣,戒尺打在脸上打出一道血痕,血痕一阵阵的作痛,陆平失魂落魄的走出了私塾不解道:“难道我真的是做梦?”
下午放课,太阳西陲,一缕缕阳光似热非热,温煦而有点熬人,阳光透过树木枝丫洒落在一处院落的后墙,后墙面上有个窗口,后院的篱笆上,男孩小心翼翼翻过篱笆,落在自己的后院里,左右见没人,偷偷从后墙上的窗户麻利的爬进房间,然后利索的找到一瓶跌打酒,连忙在脸上涂抹起来。
“这个老流氓下手还真够狠得,要是我有了本事一定加倍奉还给他!嘶···还真疼。”
“咯吱……”
一阵推门声,门开了,一个精壮的中年人手中捏着一根旱烟枪走了进来,看了趴在床上撅着屁股上药的陆平一眼,咧嘴笑道:“兔崽子,今天是被大黄踩了,还是上树掏鸟仔了?”
陆平头也没抬就知道是自己的老子来了,原本想好的说辞此时全被中年人一口呛回肚子里,脸上一阵尴尬,依旧撅着屁股转头向中年人咧嘴笑道:“老头子,我问你一件事,我知道你功夫奇好,为什么就是不愿意传授给我?”
“就你小子,别想打我功夫的主意,我告诉你,我在一天,就决不允许你学功夫!”陆天恒老脸一横,坚决道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学武?只是防身而已,这也不行?”陆平严肃起来,瞪着一双眼睛怒视陆天恒。
“因为。。。反了你了,你知道个屁,兔崽子!谁都可以学,就你不能学”陆天恒刚要出口,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由恼火,扬手一巴掌拍在屋里的石磨上,咔嚓几声,石磨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然后轰隆一声,石磨化成了碎石砾。
陆平看着粉碎的石磨,顿时两眼放光:“厉害,果然是厉害呀!爹,你又精进了??我说爹啊,你这么好的功夫,为什么不传给我?”陆平双眼发亮,心想无奈的暗骂道自己这老头子头被门框挤了,这么好的功夫,居然宁愿失传也不传给自己儿子,这叫什么事?
陆天恒把陆平羡陆的表情看在眼里,他恼羞之气稍解,不禁摇头叹息一声:“兔崽子,有些事,等你大了一些你就明白了,你现在只能修习圣道!”
“是因为我胸前玉佩里的血魔吗?”陆平紧紧的盯着陆天恒问道。
“血魔?什么东西?”陆天恒莫名其妙地问道,看着陆平手中的玉佩微微摇了摇头道:“没想到你会察觉到这个玉佩,实话告诉你,这个玉佩是我们家祖传的玉佩,传言说里面有一个残缺的功法,但是它只是我们陆家家传的印证而已,传男不传女。你要记住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把它卖了!”
陆平再次被陆天恒的回答搞蒙了,这里面不是血魔?只是一个家徽?难道自己真是在做梦?
“好了,等你过了十五岁我自然会把一切告诉你,还有一年,混小子,赶紧起来吃饭,要不然你娘又该骂我欺负你了。”陆天恒磕了磕烟枪里的烟灰道。
陆平无奈,只好擦了药,走到了大堂,所谓的大堂也就是几间房间里最正南的一间房间,一个原木桌,几把椅子,桌子上摆着几盘小菜,陆天恒走到大堂正中拿起碗筷,说了一句吃饭,左边妇人右边的小女孩才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小女孩一眼看到陆平出来,笑道:“哥,快来吃饭。”
妇人闻言急忙转头,看见陆平的样子,一脸心疼道
“我儿,多吃点,瞧这脸肿的,下次小心点”妇人是一个三十来岁的村妇她身材略胖,一身朴素的衣裳,袖口挽起,模样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家妇女,她脸上一脸的心疼扯着陆平的手,拉着他在女孩旁边刚做下,妇人就不住的向陆平碗里夹菜,陆平心里一阵阵暖流,像是被冰封了很久一样,无数的感情突然爆发了出来,可是看着妇人焦心的样子,陆平又不忍妇人担心,只有深深忍住。
陆天恒和小女孩似乎见惯了妇人的作为,女孩只是嬉笑着问:“哥,疼不疼?”
陆平摇了摇头,陆天恒却很无奈的摇摇头,低头吃饭,筷子刚要夹菜,手中筷子突然一滞,脸色微不可查的一变,耳朵微动,又如无其事的继续吃饭。
陆平吃了两口饭,心中压抑着情感正难受着,这时忽然听到外面突然喧闹了起来,远远的听到好像有数百人朝着这里走来。
一家人好奇的停下碗筷看着门外,陆平眼睛一转,急忙起身,逃一样的边跑边说:“娘,我出去看看。”
妇人刚道:“哎!,儿。。”话还没说完,陆平一摆手已经跑了出去。
刚出院子,陆平远远的就见到四个官差打扮的人身后跟着一群人,热热闹闹的朝着院子走来。
为首的官差走进院门十几米的位置就看到院门口的陆平,高声道:“前面的小孩,这里是陆天恒家吗?”
陆平一愣,找老头子的?怔怔的点头道“家父陆天恒,官爷有什么事吗?”
这时陆天恒三人从院子里出来,陆雨儿躲在陆平身后,悄悄打量着人群。
陆天恒向前朝着几个官差行礼道:“小民就是陆天恒,几位官爷请问有什么事吗?”
为首的官差打量了陆天恒一眼,施礼道:“陆英雄今天杀了江洋大盗千手罗汉,府上为奖励陆英雄专门以纹银五百两作为奖励。命令我等亲自送到英雄手上。”
官差说着拿出五锭雪白的纹银,陆天恒急忙向前接过银子嘴里谢道:“有劳官爷,这都是小民凑巧而已,当时那凶徒要杀我,侥幸才将他推进水里,哪知凶徒不识水性,活活淹死了,反倒让小民捡了个便宜。”
为首的官差客气道:“敢和凶徒正面相搏,即使是偶然,也证明陆英雄胆识过人,陆英雄就不要自谦了,哥几个还有事,就在这祝贺陆英雄了。告辞”几个官差拱手道。
官差刚离开,人群就热闹起来,恭喜的,凑热闹的都有,几个富态的锦衣中年人从人群中走出来。想要陆天恒做各自的管家。
陆天恒为难道:“几位老爷都是大人物,邀请天恒做管家,天恒自当感激,可是几位老爷都是身份尊贵,容天恒思考一日再做定夺,不知可否”
几位中年人都是生意场上的老手,自然知道陆天恒的言外之意。也不纠缠,各自微笑表示善意,随即带下人离去,众人也跟着中年人离开。
众人离开以后一家人回到桌子上继续吃着饭,除了雨萱开心的吃着,其他三个人都有点心事的简略吃了几口,陆平被陆天恒叫到房间里。
“老头子?”陆平第一次被陆天恒叫到房间里,有点疑惑。
“看来是躲不过去了,混小子,我要出去解决一点江湖恩怨,家里就交给你了,我之所以不愿意你学武是因为我的功夫出自邪派,其中的邪恶我绝对不会让你沾染,所以你要想学功夫就要等到十五岁上凌云山才能学,懂了吗?”
陆平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时候房门推开,妇人走了进来,抱着陆平,无比的慈爱,陆平能感觉到妇人的泪水滴落在自己脸上,实在没有忍住,抱着妇人痛哭了起来,他不知道他为什么哭,只是觉得好痛苦,觉得心里很苦,特别特别苦,就想着大哭一场,现在在母亲怀里,他可以尽情的哭了。
陆天恒叹了一口气,收起了烟枪,从床下拿出一柄宝剑,妇人看着那柄宝剑,只是说:“早去早回。”
陆天恒看了眼还在哭的陆平,点了点头,走出房门。陆平不知道哭了多久,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他刚醒就听到一阵脚步声。
陆平睁开眼,是母亲和妹妹端着饭菜走了进来,陆平回想着他睡着的时候脑海中响起的那句话,父亲问他:“平儿,何为战?何谓杀?”
陆平想了很久,父母惨死的景象一遍遍在自己脑海中回荡,那一刀刀,一剑剑,当时在场所有人的每一个招式,一遍遍在脑海中回放。
“杀,就是死。”陆平看着母亲和妹妹关爱的笑容,轻声道:“妖狐,谢谢你给了我这么好的梦,不过梦终究只是梦。”
双头妖狐紧紧的盯着陆平,忽然感觉到这个被自己玩弄的人类身上突然爆发出一种很强烈的危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