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问别人楚京最有趣的地防是哪里,百分之八十的人会说“奇奇怪怪楼”。尽管这个店铺在楚京仅仅开张了一年,但其出名指数直追灯火阑珊居以及天工楼,灯火阑珊居消费的多是男子,而天工楼自然是女子去的多,至于奇奇怪怪楼则争对的是小孩。
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做父母的永远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输在起跑线上,相对而言,古代父母这样的情结尤为眼中。起初奇奇怪怪楼开业的时候并不是很轰动,大伙儿只当是一种新奇的玩意儿,初时好奇一下,过后也便忘了。直到乡试结束,听说有一个十岁的孩童,凭借着奇奇怪怪楼智力的锻炼,硬生生的考上了秀才,这才在整个楚京炸开了锅,此后奇奇怪怪楼内常年人满为患,到最后发展成必须提前预约才能进入。
车檐上挂着“左相府”标志的马车内,两名女子正带着两个半大的孩子,笑嘻嘻的说着什么。
“卿儿姐姐,娘亲待你实在是太好了,我和辰儿央求了娘亲好久,她都不同意带我们去奇奇怪怪楼,昨儿你一说,娘亲立马便答应了。唉,到底谁才是娘亲的亲闺女啊。”年龄较小的女童叹了口气,故作愁容的看着年纪稍微大一些的少女。
三夫人只是给了她一个优雅的白眼,理都不想理会,这小丫头片子,在她面前还敢来这一招,这次是看在卿儿的面子上,回头怎么招也不把她带出来了。
倒是左卿辞笑嘻嘻的点了点她娇嫩的额头,呛声道:“心儿这是在嫉妒姐姐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吗?没办法,姐姐就是长得讨喜,谁看了都会喜欢,怎么办呢?”
左心辞噎了一下,暗自嘀咕:“没见过比卿儿姐姐更自恋的人了,我本来以为我已经够自恋了,果然娘亲说得好,没有最自恋,只有更自恋。”
左卿辞不怀好意的瞥了一眼她喋喋不休的小嘴,笑道:“心儿在嘀咕什么呢?难不成是在说姐姐的坏话?唉,看来姐姐算是好心办了坏事,要知道我们心儿这么不愿意同姐姐一起去,姐姐必定不会向三婶这般提的,你放心,有了这次的教训,日后姐姐万不会再这般了。”
“卿儿姐姐千万别。”左心辞一急,连忙道,“心儿可喜欢卿儿姐姐了,平日里只有辰儿同我一起玩,但是辰儿又比我小,心儿一个人好无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卿儿姐姐就像心儿的亲姐姐一样,心儿自然是欢喜万分的,姐姐可千万别舍了心儿而去。”
“心儿说什么胡话呢?你卿儿姐姐怎么会舍了你而去。”三夫人脸色有些难看,她很清楚左卿辞的身体怎么样,就怕她把心儿胡说的话放在心上,连忙呵斥。
难得见到娘亲这般与她说话,左心辞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三婶。”左卿辞并不介意,微笑的看着三夫人道,“心儿还是孩子,有口无心,再说了也合该是我自己身体不好,怪不得心儿。心儿可是我的宝贝妹妹呢。”顺手刮了刮左心辞英挺的琼鼻。
左心辞虽然年幼单纯,但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哪里会有笨的,大约从三夫人和左卿辞的对话中听出了点苗头,满脸愧疚的看着左卿辞道:“卿儿姐姐对不起,是心儿的错。”
左卿辞抚了抚左心辞额前的刘海,柔柔一笑,没有答话,扭头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左辰尧笑道:“辰儿今天这是怎么了,平日里和心儿像两只小麻雀一样唧唧喳喳,今儿怎么成闷葫芦了,难不成是不乐意与我一同出来?”
左辰尧抬起头,小脸闷闷不乐:“辰儿觉得卿儿姐姐太聪明了,辰儿一直觉得自己也很聪明,可是想了那么多天都没有破解九连环,卿儿姐姐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解开了。”
左卿辞扑哧一笑:“你多大,我多大,你当姐姐这些年的饭都是白吃的吗?”
左辰尧疑惑的看着左卿辞,不明白她的意思。
左卿辞浅声道:“你还小,待你长到姐姐这般大时,也能像我一样。”
闻言,左辰尧原本暗淡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姐姐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了,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辰儿的潜力很大,说不定到我这般年纪的时候,会比现在的我更厉害呢。”左卿辞给予了左辰尧极大的肯定。
左辰尧一扫之前的沉郁,又变成了原来那个活泼调皮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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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奇怪怪楼内的装饰很简洁,每面墙上都做满了柜子,就像古董店的搁架一般,每个格子里都放着不同的东西,放眼望去竟没有重样的东西,想来只是陈列品,若真想购买还得联系卖家。
不同于醉兮楼以及锦绣坊的热情,奇奇怪怪楼里一个招呼的小二都没有,倒是有几位闲赋在一边的类似解说员的人,若是你对哪些东西不太了解,想要知道,他们便会上前给你讲解。讲完之后也不推广,又继续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仿佛对对方买不买并不感兴趣。
左卿辞好奇的打量着橱柜上的东西,至于左辰尧和左心辞一进来就溜得不见人影了,三夫人也一点都不担心,反而和左卿辞一般悠闲着打量着店里的一切。对于奇奇怪怪楼,她们还是极为相信的,在过来之前就有所耳闻,曾经有人想混在人群中绑架贵族小姐和公子,结果硬生生被奇奇怪怪楼的侍卫捏碎了全身的骨头,还一点一点蠕动回去,那场面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在奇奇怪怪楼放肆了。
“让开,我要去楼上。”嚣张尖锐的女声让左卿辞不由得皱了皱眉,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个身穿大红色衣裙的女子,背对着她,正对着守在楼梯口的两个侍卫一般的少年不满的叫嚣。
可是很明显,两个少年不买她的帐,根本无视她的话语,面无表情,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仿佛他们面前根本没有站着人一样。
“你们耳朵聋了吗?没听到本小姐的话吗?我说我要上去。”见对方根本没有理会自己,红衣少女顿时火冒三丈,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待自己。
见对方还是不理会自己,红衣少女干脆也不跟他们说了,直接硬闯。可惜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两个侍卫般的少年虽然不理会红衣少女,但是这不代表他们不会阻拦她。再加上她那嚣张无理的话语,他们对待她可不会手下留情,怜香惜玉这种东西他们脑子里可是不会有的。稍稍一用力,便把少女放倒在地了。
“嘭——”,声音不大不小,正好传遍了整个一楼,顺便也蔓延到了门口。本来红衣少女的声音已经引起了一楼客人的注意,现在这一摔,更是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引了过来。有些人漠然的看一眼又转头继续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有些人则饶有兴趣的继续观摩,要知道出了那件事以后,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在这里撒野了,没想到今天又出了一朵奇葩,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小姐,小姐你怎么样,没事吧。”站在门口的家丁听到自家小姐的声音,赶忙冲了进来,守在门口的侍卫倒也没有阻拦,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进去了。这也不能怪他们,实在是日子太无聊了,好不容易有个乐子,若是不把那些爪牙放进去,不就不好玩了吗?
红衣少女一下懵了,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居然有人敢对她动手。回过神来,一把推开拥过来的家丁,极快的站起身,怒气冲冲的冲到两个少年面前,大声道:“你们居然敢对我出手,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今天不把你这什么奇奇怪怪楼拆了,我就不姓宁。”
姓宁?周围的人虽然都依旧看着自己面前的东西,可是耳朵也是竖着的,第一时间想起了对方的身份。在天耀,姓宁,而且还有这个胆量的,只有宁王府了。天耀唯一一个异性王爷,自然有自己的实力,不然也不会坐到现在的位置。
众人都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两个少年的神色,对方似乎没有听到红衣少女的话一般,不过也不再像之前一般一句话不说,左边那位不耐烦的扣了扣耳朵:“我管你是谁,不能上就是不能上,天王老子到这里我也是这句话,想上去也行,踏着我们的尸体吧。”
“这还不简单,你们给本郡主上,打死算本郡主的。”红衣女子扬唇一笑,冲着身后站着的家丁们道。他们不过区区两个人,她有七八个侍卫,难不成还打不过?
郡主?那就是宁王爷的女儿了?众人一片默然,真不知道这个郡主是真傻还是假傻,真以为凭着人多就能打死人家?要知道他们可是一点一点捏碎那人的骨头,还保证对方不死,这本事可不是每个人都有。不过这些又不关他们的事,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坐山观虎斗,这可比戏台上的戏有趣多了。
宁王府的侍卫们虽然犹豫了片刻,还是硬着头皮冲了上去,前是悬崖,后有追兵,他们也没有办法,只能希望对面两个人能对他们手下留情了。不过三两下,一群人就全都趴在了地上,红衣少女不可思议的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侍卫,她万万没想到自家的侍卫居然这么不顶用,才三两下功夫就被人摆平了,她方才还放言要把人家的楼给拆了呢。不过话既然已经说出口,自然不能再收回,不然她以后还怎么在楚京的圈子里混。
“你,回去禀告父王,说他的宝贝女儿被人欺负了,让他带着精兵把这栋楼拆了。”红衣女子指着躺在地上的其中一人道,虽然不愿意,被点中的侍卫只能咬着牙冲出去,回宁王府搬救兵,门口的侍卫不仅没拦着,反而微笑着目送他离去,心里默默念着,速度要快一点啊,好久没有这么好玩的事情了。
红衣女子感受到周遭闪闪烁烁的目光,红着脸怒吼:“你们看什么看,再看我就把你们的眼珠都抠出来。”
真不知道这个郡主是怎么长大的,能到这奇奇怪怪楼来的基本在楚京都有一定的地位,更不乏皇亲贵胄,更有可能是别国的皇子公主,她竟然敢这样呵斥这里所有的人。只能说,这又是一个坑爹的娃啊。左卿辞摇了摇头,不再关注,自顾自的看起手边的事物。
她想着安静的看些东西,可惜老天不让,红衣少女看到左卿辞暗自摇头,怒火中烧,本来心情已经很不好了,这个长得这么丑的女的居然还敢嘲笑自己。红衣女子走过去想也不想直接就要给左卿辞一巴掌,不过左卿辞是谁啊,敢偷袭她,就要做好断手断脚的准备,只见左卿辞眼疾手快的抓住了红衣女子抬起的胳膊,仿佛一个不经意,直接卸了她的胳膊。
“啊——”,那声音不可谓不凄惨。
躺在地下的侍卫皆是精神一震,这小祖宗不会又出事了吧。就来守在楼梯口的两个少年都难得的把眼光放在了她们身上,左卿辞却是满脸惊恐的看着红衣少女,大大的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红衣少女则是抱着又手臂,满脸痛苦又愤怒的瞪着左卿辞。
“卿儿,发生什么事了?”三夫人方才一直盯着橱柜中的东西瞧,实在是太精致特别了,而且这里的治安出了名的好,也不担心会发生什么事情。谁知道就这么一会儿就发现卿儿好像被人欺负了。
左卿辞一把抱着走过来的三夫人,不说话,只是不断的摇头,眼眶里蓄着的泪水顷刻间湿了三夫人的衣衫,三夫人心中一疼,冷冷的看着面前的红衣女子道:“你对我们卿儿做了什么?”
红衣女子脸色惨白的抱着右手臂,不可思议的瞪着三夫人,怒道:“你眼瞎了吗?明明是我受伤了,你怎么不问问她做了什么事?”
左卿辞闻言,又紧了紧抱着三夫人的手臂。三夫人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再抬眼看向红衣女子又恢复成冷然的模样:“卿儿是什么样的孩子,我比你清楚。我们卿儿身体一直比较弱,请问她怎么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反而是你,出了名的刁蛮,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报应吧。”
“就是,你看她刚刚那副嚣张的样子,谁敢对她做什么。”
“再看看人家小姐,柔柔弱弱,像小白兔一样,一看就知道谁才是恶人。”
“这位夫人说的太对了,真是恶有恶报,老天开眼。”
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躲在三夫人怀中的左卿辞亮晶晶的眼睛闪了闪,谁说贵族不会像市井之徒一般碎言,只要是人,就会这般。敢惹她,她要让她的名声臭到极点。
“怎么,小郡主没话说了吗?若是小郡主向卿儿道歉,我可以当作没什么事情发生。”三夫人轻拍左卿辞的后背,眼睑微垂,并不看向红衣女子。
“你做梦!”想她堂堂宁王府最受宠的小郡主,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她敢肯定是那个躲在别人怀里的女子做的,现在居然不敢承认,还想冤枉她。想到这里,她就觉得憋屈万分。
“哦?不知道当今圣上知不知道宁王爷居然还有精兵可以供你拆别人的楼呢?”三夫人并不恼怒,似是随意的说出了这样一番话,左卿辞躲在她的怀里,憋笑憋得忍不住颤抖起来。三夫人看不见她的表情,只以为她的害怕的,心中更加的愤然了。卿儿好不容易跟她一起出来,居然还遇到这样的事情。
红衣女子闻言脸色更加难看了,这才想起方才自己说了什么。她虽然嚣张,但是还没有蠢得不可救药。她也清楚一国皇帝最忌讳的是什么,而自己父王的地位又那么尴尬,若是这话传出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红衣女子一方面懊恼自己的失言,一方面又气恼对方,一时间僵持在了当场。
“你敢欺负卿儿姐姐,我打死你。”左卿辞和三夫人都没有注意到左辰尧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离她们不远处的方向,左辰尧虽然年龄尚小,但是该清楚的事情早就清楚了,从她们的对话中,他可以判断出面前这个红衣女子欺负了自己最喜欢的姐姐。他人虽小,还是冲了上去,抱着红衣女子的腿就咬。
红衣女子下意识的就想打下去,一瞬间,三夫人还没反应过来,左卿辞已经冲过去抱住了左辰尧,替他挨了那一掌,而后直接摔在地上晕了过去。
“卿儿——”
“卿儿姐姐——”,三声呼叫同时响起,三夫人匆忙冲过去抱住已经昏过去的左卿辞,虽然昏过去,左卿辞还是紧紧抱着左辰尧,不让他受到一点伤害。三夫人眼眶微红,小心的掰开左卿辞的胳膊,放出被护在里面的左辰尧,随后抬眼看向有些愣住的红衣女子,眼中满是愤怒和仇恨的目光。
“宫七,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吵?”声音从楼梯处传来,众人闻言看去,只见两个俊美无双的男子从楼上缓缓走了下来,说话的那个邪魅无比,旁边那个倒是一脸清俊。
“公子,景公子。”被称做宫七的那个正是楼梯处那两个少年其中一个,两人皆行了一礼,宫七才简短的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没有添油加醋,照实说出。
邪魅男子了然的点点头,本不欲理会,这样的事情配些礼物和钱就行了,至于那个什么小郡主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可是在瞥到左卿辞的脸时,邪魅男子的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异色。脚步转而朝向左卿辞的方向走去,清俊男子有些诧异的看了邪魅男子一眼,他可不是那种爱多管闲事的人啊。不过在看到左卿辞的面容以后,他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做了。
“夫人,我这位朋友略通医术,可以让他帮忙看一下小姐的状况。”邪魅男子走近,冲着三夫人极为有礼的道。
这话一出,所有奇奇怪怪楼里的内部人员都惊掉了下巴,他们的公子什么时候这么热心了,不仅关心人家,居然还让景公子给人家看病,这太阳真的要打从西边出来了。
三夫人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人是在这里出事的,他们帮忙看看也是应该的。三夫人示意左心辞让出了一个位置,清俊公子蹲下来静静把脉了片刻,才微笑道:“夫人放心,小姐只是被之前那一掌镇晕过去了,本身并没有太大的伤害。楼上有休息室,不如让小姐在上面休息片刻,待到小姐醒过来,再同夫人一起回去罢。”
听闻左卿辞没事,三夫人才松了口气,随即摇头道:“不必了,我带卿儿回去休息便可。”
清俊公子依旧温和道:“这样不可,小姐身子本身比较弱,方才又挨了一掌,需得静休才行,马车总是会颠簸,现在匆匆回去,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病症。另外,小姐是在我们楼里出的事,我们这般做是理所应当,夫人不必介怀。”
三夫人犹豫了片刻,便也同意了下来,她自己倒是没什么,卿儿的身体比较重要。何况也才过来不一会儿,若是现在回去,心儿辰儿怕是也会失望吧。再者,三夫人睨了红衣女子一眼,她方才说了会让宁王爷过来,这个能为卿儿讨公道的机会她可不能放弃。
清俊公子朝三夫人点点头,轻轻一笑,也不在意别人的眼光,轻轻环过左卿辞的后腰和膝盖底部,公主抱起,匆匆朝楼上走去。三夫人带着左辰尧和左心辞紧紧跟在后方,邪魅男子稍稍一滞,也随后跟上,只在楼梯口处吩咐道:“宫七,日后本楼不欢迎宁王府的人,来一次打一次,还有,调动楼里的力量,本公子不希望被打扰。”
“是,公子,宫七领命。”奇奇怪怪楼里的内部人员皆是抱拳领命,一个个摩拳擦掌不怀好意的看着红衣女子,以及她身边的几个侍卫,“没听到吗?我们公子说了,日后这里,宁王府的人和狗不得入内,还不赶紧滚出去,想要我们动手把你们丢出去吗?”
众人都忍不住嘴角抽搐,这主儿说话可真不留情,方才人家明明只是说不欢迎宁王府的人来而已,到他嘴里直接变成宁王府和狗了。
宫七好像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对,报赧的搔搔头道:“啊,抱歉,我刚说错了,怎么能说宁王府与狗呢,我们家公子养的狼牙可凶猛了,万一让它知道我这么说它的同类,我以后的日子一定很悲惨。各位可千万别在它面前瞎说啊。”说完,意思意思朝众位看客稍稍拱拱手。
红衣少女还沉浸在方才两个男子下来的场景中,她身为宁王府的小郡主,见到的俊逸男子自然不少,别的不说,就拿皇宫里的那几位皇子而言,不管人品怎么样,至少长相都是极为俊美的,这也是很好的继承了庭帝的优点。
只是这两个人的出现,让她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就好像你看一个人久了,就算他再怎么帅气,也会有审美疲劳的时候。现在再出现一个长相同样俊美的少年,目光自然会被吸引过去,这几乎是一种定律了。
回过神来,红衣少女才意识到他们说了什么,狠狠的瞪了宫七一眼:“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你们主子的一条狗罢了,少在本郡主面前犬吠,等父王来了,本郡主非得把你们这什么奇奇怪怪楼拆了不可。本郡主要让你们主子跪在本郡主的面前求我。”
显然,红衣少女想起了方才清俊男子小心翼翼抱着左卿辞上楼的事情,再反过来想到他们是怎么对自己的,两相对比之下,愤怒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不过,她倒不会真的要了他们的命,毕竟难得见到让自己心动的男子,便是不喜欢,放在王府里面养养眼也好。
不待宫七再说什么,红衣少女挥动没有受伤的手,带着几个侍卫出了奇奇怪怪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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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公子,我们卿儿真的没什么事吗?”三夫人看着平躺在床上的左卿辞,脸色苍白,嘴唇也没有了平日里的红润,心里的担忧又上升了不少。
“夫人放心,小姐只是晕过去,不过夫人如果想为小姐好,在下建议夫人去奇药居买几副调养身体的药,小姐喝了以后,恢复的会更快一些,对小姐的身体也有不小的好处。”清俊男子不卑不亢的说道。
三夫人点点头,表示自己听进去了,片刻才想起自己似乎还不知道对方是谁,抬头问道:“小女子方才情急与卿儿的身体,还未请问两位公子的姓名。”
清俊男子微微一笑,轻声道:“在下名为夙景,旁边这位是在下的挚友,姓宫,名无眠。”
三夫人微微福了福身,表示对对方的尊敬和感谢,这对于三夫人来说都是难得的事情:“小女子多谢公子对卿儿的相助,公子日后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可去左相府找杨灵便是。”
“夫人严重了,这事发生在楼里,我们责无旁贷,都是无眠的疏忽,才导致小姐受伤。待小姐醒来,无眠自会向小姐请罪。”宫无眠邪魅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严肃认真。
三夫人微微一笑,不再答话,房间里一时间沉寂下来。半晌左心辞才拽了拽三夫人的袖口,低声道:“娘亲,卿儿姐姐在这里休息,我和辰儿可以去下面看看吗?这里好无聊啊。”
三夫人迟疑了片刻,还没回答,宫无眠倒是接口道:“小姐和公子尽管下去,看中什么就算奇奇怪怪楼送给小姐和公子压惊,夫人不用担心,无眠已经吩咐下去,没有人敢对小姐和公子无理。卿儿小姐如今在这里休息,我们在这边也会影响到她,不如都出去,想来午时过后小姐就会苏醒。届时小姐必定会感觉到饿,夫人不如先准备一些小姐爱吃的菜。待小姐醒来,便可以用餐了。”
三夫人闻言,觉得宫无眠说的挺有道理,卿儿本来身体已经很弱了,现在又被人打昏,虽然没什么事情,但是醒来的时候必定会很饿,自己确实要去准备一些她喜欢的吃食才行。上次在醉兮楼,卿儿好像很喜欢那里的菜式,那就去醉兮楼打包一些吃食到这里来吧。
考虑妥当,三夫人才略带歉意的道:“那卿儿就麻烦两位公子照看了。”随后又转头看向左心辞和左辰尧道,“你们两个乖乖的,不许惹麻烦,在楼下看看东西,也得上来看看卿儿姐姐,听到没?娘亲出去一会儿,午餐时刻必定会到这里来。”
“娘亲放心,心儿和弟弟一定会照顾好卿儿姐姐。”左心辞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信心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