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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夜探

暗夜寂静的有些压抑,一袭白影在这黑夜中跳动,时隐时现,仿若鬼魅,路边游荡的官差,完全无法察觉,在这静谧的夜色下,有一抹白色晃过。在面具的遮掩下,哪怕是只猫头鹰也看不见他的面容,他的方向便是昌阳镖局。

昌阳镖局内,除了少数巡夜的,其他弟子也都已经休息了,就是在这个人最少的时间,总舵主仲平带着儿子仲卿在黑暗中行进,那样子就跟防贼一般,时不时还左瞧瞧,右瞧瞧。就这样,两人走到了昌阳镖局比较偏僻的小屋子外,这屋子建的有些奇特,那纸糊的镂空窗户竟全部是用黑的透不过气的厚布贴上去的。这间屋子是不让任何人动的,连钥匙都只有仲平自己手上有一把,只是里面摆的都是些祖宗灵位,这样防人却是感觉有些小题大作了。

“卿儿,跟我过来。”仲平开口了,低沉中带着几分小心,推开有些破旧了的木门,走了进去,仲卿紧随其后,在格外安静的夜里,摆着祖宗灵位的祠堂有着几分阴森,仲卿总感觉那黑夜之中有人在盯着自己,哪怕父亲就在跟前,心中就如同竹子枝头上的细夜,心惊的不断打颤。

“爹。。。大晚上的来这。。。不吉利吧。。。”仲卿环顾四周,黑的看不见一点东西,那有力的心跳声证明自己的父亲就在面前,否则,还以为父亲不见了。

“闭住,接着看!”仲平向前走了两步,也不知是按了什么机关,那摆着灵牌的木柜就缓缓地打开了,一抹金色的光晕在哪夹缝中缓缓挣脱,在一片黑暗中闪耀的让人有些睁不开眼。随着时间的推移,清晰可见的是一个通体散发着金色光华的宝珠,那璀璨的金色与黄金所反射的金光不一样,那不是表面的光芒,而是由内而外的绚丽光辉。在黑夜里,在仲卿的眼里尽情的绽放的它的荣耀。

“父亲。。。这东西。。。外面。。。”仲卿想到了什么,急忙问道。

“外面是看不清的,除非是俯视着看,这祠堂偏僻,那窗户是全部用黑色厚布盖上的,光芒透到外面,极为昏暗,可以忽略不计。”仲平不等仲卿说完,解答了他的疑惑。

“这是。。。我们家的。。。至宝?”仲卿问,语气中少不了那异样的惊喜。

“不。。。这不是我们家的!”仲平沉声说道:“这的确是我们家的人所捡到的,但!绝不是该属于我们家族的事物!”

如倾盆的凉水,把仲卿心中的那一团火浇的一干二净,怔怔地看着神情严肃的父亲,等待着父亲的说明。。。

城北一家规模较小的客栈,五个满带仇恨的人住了进来,小二和掌柜看着这满脸煞气的五人,连房钱都没敢找他们收,还是快上楼的时候,鬼父扔下去的房钱,那一瞥里眼神,如恶鬼一眼,掌柜感觉自己的魂魄都要冒了出来,一屁股直接坐在了地上。

房间里,鬼父正盘膝打坐,全身鬼元充分调动,常人望去,怕是要吓得半死,全身都有着一股绿色能量弥漫,闭着的双眼,背后则是一尊比本身还要大一倍的骷髅样子,那骷髅不只是透露着诡异,更是恍如凶神恶煞一般,像是鬼神惊世。鬼父手一提,鬼元暴涨,神色中像是在闻着什么味道,倏然,冷厉的眼神猛然睁开,一道绿光一闪而逝:“我感受到你了,杀我儿的凶手!”低沉的语气,听不到震怒,却是满满的杀意,弥漫了整个房间。

门突然打开,准确的说是撞开,一张丑陋的脸横在鬼父的面前,满脸的泪,是苦涩,是仇恨,狰狞的疤痕纠结在一起,却是恐怖而又辛酸,颤抖着嘴唇,问:“你找到他了?你找到他了?”反复的询问,是一位母亲为孩子报仇的焦急,鬼母自问自己,已经等不及了!

看着这张应疤痕和岁月毁坏了的脸,鬼父只是怜爱的把鬼母的头抱在了自己的怀里,用自己温热的心来温暖鬼母此刻的冰冷:“放心吧,我这就去会会他。”

“我也去!”鬼母立刻说。

摇了摇头,鬼父轻笑的说道:“我能感受到这股气息正在快速的移动,我怕会超出我的感受范围,我得赶紧,而且同是先天,我也必须得试试他的深浅!”

鬼父说的话不无道理,鬼母看着沉重的丈夫,泪水还是没能停下来:“留着他一口气,我要亲手宰了他!”悲戚的脸上却是发出仇恨的声音,矛盾着,合理着。

没有说话,扶着鬼母坐到床沿,点点头,眼一凌,转身,只留下黑夜里那抹黑影,能突出的怕是只有那几根花白的头发了,纵身,隐没在一片夜色之中。

一抹白影,在月光下飘逸的在屋顶上行走,诡异的步伐无声的靠向心中所想,昌阳镖局。哪怕白影在月光下甚至带着微光,昌阳镖局的守卫却是丝毫未觉有一人在他们的头顶上飞驰而过。

“那是?”本是准备大肆搜寻一番的瑾慕辰十分眼贼的发现了现在仲平父子在的地方,那最不起眼的不寻常,本来昌阳镖局总舵夜晚的守卫还是比较多的,但唯独那处祠堂周边却是一个守卫都没有,那黯淡的光地上的人不会注意,现在在屋顶上的瑾慕辰眼中看的却是一清二楚。晚上的灯光透过白色的窗布绝不会显得这么黯淡,那么只有黑色的窗布在做得到,这样一来,这处房间的不寻常便是一眼便知了。

“就是这!”踩着屋瓦却不发出一点声音,一闪而逝的身影落到了祠堂的屋顶上,小心翼翼的掀开一块屋瓦,一抹光华直射而出,同一时间,瑾慕辰真元涌动竟是使得光华无法射出屋外,就像夜始终是那么黯淡。

“这股能量竟然我竟然可以吸收?”瑾慕辰吃惊了,原本只是想着不让这股光华透过屋外使自己暴露,涌动的真元只是想着将将集中的光线给分散掉,却不曾想这股光线却是直接钻进了自己的体内。吃惊中的瑾慕辰没有忘记检查自己体内,却是没有半点异常,只觉得一种事物归家的心安感,元力没有一丁点的提升,或许是吸取的不够吧。。。

漫漫光华是让房间的一切显得更加的清晰,瑾慕辰静观其变,一双锐眼注视这房间的两人,灵敏的耳朵倾听着房间里的对话,想着从中了解些什么。

“不。。。不属于我们家!为什么?”仲卿一声惊诧,有着不甘,有着愤慨。映射着宝珠金色光芒的瞳孔看着自己的父亲,希望可以得到一个解释。

仲平看的出自己儿子心中的那一抹占有欲,他看着那可宝珠:“凡有价值的事物,便是要物尽其用,现在你告诉我,你知道这可宝珠的用途吗?”

“不知”仲卿低下头。

“你知道他该怎么使用吗?”

“不知”仲卿的声音变小了。

“现在你除了看的他贪欲暴涨,还有别的用吗?”仲平的声音陡然变大,一股气压压着了仲卿的身上,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来。

屋顶上的瑾慕辰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对仲平的心中升起一抹敬意,深明大义,一般的地方霸主很少能有向这样对于事物不贪不欲的人,有这样的父亲,在瑾慕辰看来,是仲卿之福啊

“这件宝物是从天而降,你爷爷当时正好在场,就把它带了回来,可以一家人却是始终解不开这其中的奥秘,于是我们请来了剑城的前辈过来。”仲平背着手,回忆着当时的种种。

“剑城!”仲卿瞪着眼睛,语气中带着疑惑:“他们竟然没有带走这宝物?”

轻轻一笑,仲平说:“你当剑城的前辈是市井小民吗?见到好东西就拿?跟你一样?”

“额。。。”仲卿有些羞愧:“来的是哪位前辈?”

仲平的目光变得几分狂热,是一股对强大实力的狂热:“来的哪位前辈?记不清了,只是记得剑城主——剑仙。。。也来了!”

“剑。。。仙!”仲卿一时间失声惊道:“天下第一剑,荒古一人仙?”还是那么的不可置信,那是在这滚滚江湖中的第一人,也是为什么剑城被称为五派之首的最大原因,这天下间公认的第一强者。虽然昌阳城紧靠剑城,但城中已是记不得什么时候来过剑城中的高层了。剑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点了点头,肯定儿子心中的难以置信,接着说:“可哪怕是天下第一,也搞不清楚这宝物的来历,用途,他走之前只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不只是仲卿,屋顶上的瑾慕辰也侧耳认真听着。

“天下际会,皆因有缘人。”仲平说道,看着自己的儿子,沉沉说:“你。。。是吗?”

我是!我是!瑾慕辰心中呐喊,这股宝物散发的气息很明显在自己体内流动,虽然貌似对自身实力没什么帮助,但心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那就是自己是的,像是父亲找到了了孩子的感受一般。。。额。。。虽然自己不可能有孩子这种。。。生命。

“谁是有缘人?”仲卿闻到。

我!我!瑾慕辰认识到了自己就是这所谓的有缘人,当然,自己还不会傻到就这么下去,那不管如何,私闯民宅。。。这父子两无论如何都不会让自己好过的。

“不知道,至少。。。我们都不是。”仲平说:“我希望你以后可以好好记住今天的我们的对话,不要想着把它据为己有,出现有缘人,就直接给他。否则,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记住了吗?”

“记。。。记住了”仲卿回答,目光中有一抹小小的坚定,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爹,你。。。为什么今天会说这些?”

为什么?仲平的嘴角划过一丝笑容,带着许些骄傲,伸出手,扭动机关,放着令牌的木柜缓缓闭合,连同那璀璨的光华一同隐没在深沉的黑暗中。瑾慕辰合上了被自己掀开的瓦片,也不让一点月光射进屋子里,趴在屋瓦上,耳朵紧贴着这冰凉,涌动的元力提升自己的听觉,继续听着屋内的对话。

“我从来就是个军人,哪怕我是这昌阳镖局的总舵主,我也始终是个军人,是大帅帐下十八骑之首!”仲平雄浑的声音透过瓦片闯进瑾慕辰的耳朵:“北漠已经于我东荒开战,我岂能还在这昌阳镖局享受这荣华富贵!”

“父亲。。。”仲卿知道自己父亲的身份的,因为触犯了军规,哪怕是十八骑之首,大帅手下最得力的战将,还是被赶出了军营。现在回去。。。

十八骑?瑾慕辰当然知道是什么,这是父亲帐下的十八位猛将,战力全部达到了先天的境界,虽然其中没有一人的实力在先天上有着极深的造诣,但军中,在战场,那股破坏力也只有军人才能用的出来。那这个人。。。瑾慕辰想到,父亲的人,被赶出军队的,那不就是“碧血金刀”!有办法了!

“哪怕是做个火头军,我也心甘情愿!”仲平说道:“安逸了这么多年,我那十七个兄弟,实力怕是已经与我相差无几了。”像是自嘲,掩不住心中那一抹伤感:“接下来的路,父亲我就暂时不能陪你了,要戒骄戒躁,万万不可借着昌阳镖局作威作福。”

“知道了。。。父亲。”仲卿狠狠的点了点头,虽然黑暗中看不清儿子的动作,但作为父亲,也能感受到儿子的一点成长。有的时候,自己很想让儿子能成大器,可现在仲平觉得,这样,就够了,就够了。

瑾慕辰直起身子,这对父子皆算得上是好汉了,听着仲平的话,这仲平更能算得上是英雄了,心中那股敬意挥之不去,或许,自己可以帮帮他吧!心中有几分自嘲,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小王爷啊。。。

突然一股强烈的窒息感涌上心头,莫名一惊。北方传来的!瑾慕辰不再久留,起身就走,飘逸的身影快速离开,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这是针对自己的威势,实力之强怕是在自己之上。然而没走出多远,一股魔音绕耳,声线直入脑海:“你跑得掉吗?”漫天鬼氛袭来,瑾慕辰深知。。。有架要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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