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番东宫中,方隐得知了大夏传来贺帖,不日,白墨便要封为皇后入主后宫,方隐拿着茶盏的手抖了抖,茶水洒了出来,烫红了虎口。
无桑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子,如今哪里还有当初的那般神采。方隐一袭暗红色的四爪蟒袍,玉冠束发,邪长的双眼早已失了往昔的风采,拿出白墨那晚灯会时落下的手帕,轻轻的放入了案桌上的一个锦盒当中。
“殿下,还是不要太过忧伤!”无桑面上闪过一丝不忍,方隐一直以来都是洒脱俊逸的人,何曾有过这般伤情的时候?
“早就该知道的,从她回到锦都的时候就应该明白,她还是会回到他的身边。”
无桑看着方隐,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能默默的站在一旁。没多久就有侍卫前来通传,华裳姑娘前来求见。
方隐闭了闭眼,转身说道:“传!”
“是!”
华裳一袭青衣花裙款款而来,秀雅不已。华裳进门后便对方隐行了礼:“华裳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华裳姑娘前来所为何事?”方隐晃了晃茶盏,自从白墨走后方隐便将所有的茶叶都换成了君山银针。看着茶叶在水中沉浮,方隐凝了凝神。
“这是少主吩咐华裳送来的新酒,华裳回望都前少主曾吩咐华裳,若是今后有新酒定要送来给殿下先尝尝,若是觉得好华裳便再送几坛,若是殿下觉得不合心意便告知华裳,华裳再做改进。”
“新酒?华裳的手艺定然是好的,本宫就不推辞了。替我向你少主道谢,听闻她将入主后宫成为大夏的新皇后,本宫还未送去贺礼,不知你家少主平日里可有什么喜好之物?”方隐忍住心中泛起的酸涩,淡淡地向华裳问道。
华裳看了方隐一眼,有些不知所措,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方隐从锦都传来的消息时方隐便看出了华裳的神色,心下不免有几分担忧的问道:“可是墨儿出了什么事情?”
“殿下放心,少主无事,只是今早传来消息,少主带着若昭与青幻去了百鸟峰,封后之期不定。”
“为何会如此?”
“华裳不知,若昭只说了这些,不知少主为何突然间回了百鸟峰。”
“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华裳告退!”华裳离开之前看了无桑一眼,眼中略带几分羞涩的离开了。
方隐等到华裳离开之后将一坛新酒拿了过来,轻轻闻了闻,是一股淡淡地青竹香,方隐一看坛子上的娟秀字迹,写着:翠竹流。
方隐让无桑将这些东西收好,等着夜色渐临之时,方隐带着无桑跨上千里马连夜赶去了锦都。
自那日白墨去了百鸟峰之后接连三日沈璟辰都不曾见到白墨,白墨在百鸟峰山下设了机关,所去之人无一人上得了山,沈璟辰站在山下,传了几次话都不见回音,心中冷然不已。
方隐赶了几天的路终于来到了百鸟峰,飞鸽传书之后徐若昭便下山来接方隐。方隐一路来到白墨的宅院,见白墨已经等候在石桌旁,桌上是一局未下完的棋局,白墨悠然自得的解着棋局,方隐从她的脸上没有看出半点不愉。
“泀瑜来了,要不先陪我下了这局棋?”白墨笑着看向方隐,方隐应道:“自然是好的,原以为你会伤心落泪,不曾想竟是这般的悠闲自在,倒是让我白白赶了几天几夜的路。”徐若昭与无桑早已退下,只剩二人在边下棋便聊着天。
“那今夜就好好休息一番,我让若昭亲自下厨,就当是为泀瑜接风洗尘了。”
方隐笑了笑,应道:“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