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燃尽泪痕干,流年逝水忘江南。
随着白墨一步一步的安排,棋局渐渐成型,而沈璟辰大婚的日子也只有二十天了,锦都越来越热闹,夏洛铭要想在此时将军队藏于锦都郊外是最合适不过的。
三日之前,百鸟峰的人将‘柳黛珂’送到了将军府,对外只说是多年前不慎染病,幸得被无虚子所救才保住了性命,如今痊愈,便回了锦都。镇国将军府送予百鸟峰许多名贵的药材作为谢礼。
柳寅将其带到书房问道:“你应该是墨儿派来的吧?她如今可好?蕊儿是否康复?”柳寅虽说上了年纪,但精神极好,如今这般和颜悦色的与梦影谈话,梦影说到底还是有些不适应。
“回将军,正是少主派遣属下前来,这里有少主亲笔所写的一封书信,还请将军亲启。”说着梦影将衣袖中的书信拿出,递给了柳寅。
柳寅打开一看,的确是白墨的字迹,信上写道:外祖父安好,墨儿一切顺利,今有一事相求还望外祖父相帮。带领柳家一同辞官,与爹娘一起暂居百鸟峰,墨儿早已打点好一切,不日便可相见。
柳寅合上书信,笑道:“哈哈,墨儿这孩子,即便是她不说老夫也知道该如何行事,既然她已经安排妥当,那我们不日就可启程离开锦都前往百鸟峰。”
“是,梦影此行为的就是迷惑文帝,让他以为柳小姐早已痊愈,好放下对少主的戒备之心,以便少主有机可乘。”梦影说出了打算,这让柳寅又赞赏了白墨一次,自己的这个外孙女可是不得了的人物。
“现在你就以蕊儿的身份在府中好生歇息,有何需要只管吩咐管家便是,不必拘束。”
“多谢将军。”
梦影离开了书房之后便按照之前的计划安心在将军府住了下来,好好扮演着自己的新角色。
而白墨也收到了来自流欢坊的消息,夏洛铭多次提出要为画思赎身,不过都被画思婉拒。
“少主,何时该让画思进这皇子府?”徐若昭端着新沏的君山银针进屋,看到白墨正在看着消息,便开口问道。
白墨转而一笑道:“不急,再过几日等夏洛铭为了画思向文帝求得一个侧妃之位时再应允。”
“可若这般一味的将夏洛铭拒之门外,万一夏洛铭恼了该怎么办?”
“他已经走进了我们所布的局就不可能再出来,再者,画思的手段可是连你都比不过的,华裳调教出来的心腹果真名不虚传,这欲擒故纵的把戏玩得可不是一般的好。对于夏洛铭这样的皇子来说,从小就顺风顺水惯了,如今有人将他拒之门外,他反而觉得新鲜,这欲拒还迎,可是门学问。”
徐若昭顿时醒悟过来,暗叹白墨对世事看得这般透彻。
“当真还应了那句话,‘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啊,果真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白墨看了徐若昭一眼,二人相视一笑。
正在这时,小二上来通报道:“少主,太子殿下来啦。”
“快请进来。”
方隐一袭玄衣,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如此俊逸的一人,却只因喜欢上了一个与他无缘之人,而误了姻缘。
“见过太子殿下。”白墨与徐若昭行礼道。
“快起身,墨儿,你猜得不错,夏洛铭已经送来求盟书信,按照约定将在沈璟辰大婚之后一个月,文帝赶往祭天之时动手夺位。”
“即是如此,那就让他再多欢喜几天。”
白墨刚一说玩就开始脸色发白,冷汗直流,晕了过去。
这可是吓坏了众人,方隐急忙将其抱起,随徐若昭一起走向寝室。徐若昭急忙派人去寻洛枫,倘若耽搁了,只怕就晚了。
“墨儿这脉象好像是中了蛊了。”方隐将白墨平放在床上,顺势握住了她的手腕把了把脉,却突然心惊不已。
徐若昭听闻,顿时震惊了。
“什么?中了蛊?”
“墨儿如何了?”洛枫刚一听闻消息就从阁楼急忙赶了下来,连赏景的心思都没有了。
洛枫走到床边,只见白墨面色苍白不已,一直流着冷汗。赶快把了把脉,却越来越心惊,没想到竟会是这个结果。
“师兄,如何了?”
“墨儿中了蛊毒,应该是子母蛊。”
“子母蛊,那该如何解蛊?”徐若昭心急不已,好不容易见到了白墨,不曾想却是这般结果。
“需以鲜血将子蛊从墨儿体内引出,而且引蛊之人的血必须是纯阳之血。”方隐幽幽的说道,此时他的脸色早已沉如墨色。
“引蛊之时你无法预知要多少血才可将子蛊引出,引蛊之人定然会失血过多,况且这子母蛊需要以母蛊来控制子蛊,墨儿体内的是子蛊,母蛊想必在大夏。”洛枫对方隐说道。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出事,引蛊之事就让我来,洛枫,你准备好一切所需药材,等我取来雪莲,就可以开始。”
“殿下,你可要想好,雪莲远在雪山之巅,你去取雪莲就已经耗费了不少精力,又要为墨儿引蛊,你若是有个好歹,我如何向墨儿交代?”
“若是她能因此记住我,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方隐转身离开,吩咐手下准备马匹干粮,赶去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