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日暮时分,白墨让华裳来到聚贤楼,徐若昭与白墨一同在屋内等候。
“少主,此时唤我前来不知有何事吩咐?”华裳急匆匆的赶到聚贤楼,气息尚未调匀便行礼,白墨见此笑了笑道:“无大事,只是我想向你借一名歌姬,最好是心腹。”
“少主是想……”华裳一脸的疑惑,接过了徐若昭为她倒的那杯君山银针。
“难道你还不明白,俗话说得好‘英雄难过美人关’,即便是久经沙场的将士都会有怜香惜玉的时候,更何况是爱慕虚荣的三皇子?”徐若昭看到华裳这般模样,只好说明白墨的想法,原以为华裳会猜得到,谁知却是这般不懂。
“不错,我正是此意,到时候我们有了接应,行事上会方便许多。”白墨赞赏的点点头看向华裳。
“即是如此,那倒也是好办,我手下正好有一个歌姬名唤画思,是个忠心之人,到时借机会将其送至三皇子常去的画舫之上即可,以她的手段定是能入皇子府的,况且她能歌善舞,又是个百里挑一的美人,不怕三皇子不动私心。”
“若是如此那定是再好不过。”
“少主,为何不让太子殿下将人送过去?也好表示表示诚意?”徐若昭不解,为何白墨要费尽周折让华裳将人送去画舫。
“若昭,你要知道倘若太子将人送过去,那就少了几分相遇的契机,到时定不会如我们所想那般得宠,再则,三皇子也会信不过她,毕竟是从西番送来的人。就如同我们将死士安排进三皇子的军队当中,却不让太子以盟友的身份相助,就是因为上位者的疑心,疑心太重所以他信不过,唯有他亲手掌控,他才可以相信自己。”白墨握住那盏青瓷,淡淡的说道。
“还是少主思虑周全。”徐若昭与华裳异口同声,心下却暗叹不已,这般年纪就可以看透全局,当真是了不得的。
“并非我思虑周全,而是疑心本就是帝王的通病罢了。”
“少主,那我这就去安排,三日之后就可收到消息。”
“小心行事。”
华裳走后屋中恢复了平静,白墨自今早收到消息起就思绪不佳,如今更是烦躁不已,却一直压着自己心中的情绪,徐若昭多少也看出来了一些,只是不好明说罢了,可几番挣扎之下,徐若昭还是问出了口。
“少主可是有心事?”
“若昭,你可爱过一个人吗?”白墨轻启唇瓣,却不想问出了这句话。
徐若昭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
“爱过,也恨过。”
白墨听此看向了身边的这个女子,她仿佛沉浸在了回忆当中,缓缓说着自己的故事。
“就在少主救我的那一天,我受了重伤,我记得当时少主不过十一岁,而我也是二八年华,我最爱的男子曾说要与我共度一生,只可惜他当天却娶了另一个女子,我气急败坏的跑去问他,他却说他从未爱过我。我自幼家境贫寒,后遇上战乱,家人接连离世,我逃到大夏,在青楼沦为了舞姬,后来我遇到了那个人,他是知府之子,莫殊。他对我说尽了世间最美的情话,他说要为我赎身,却在约定的那一日成亲了,我受尽耻辱,最为痛恨的不是他另娶她人,而是他对我的侮辱,我没有多想便将发簪拔出刺向了新娘,我将发簪扎进新娘的肩膀,也因此被他一掌打伤,我之后才知,原来那女子是巡抚的女儿,我到底什么都没有,就这样一路带伤逃到了百鸟峰下,被少主所救。”
徐若昭一脸平静,就像在说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关的故事,可心中却是斑斑血迹。
“今后你不会被任何人所抛弃。”这是白墨对她最好的承诺,一直撑着的徐若昭听见这句话后,顿时泣不成声。
世上总会有那么一个人给你一份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