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隐听闻落地之声,起身点灯。
“不知是何人到此,就请现身吧!”
“太子果然不同凡响,耳力惊人。”
“见笑了,阁下躲过我上千暗卫进入房中绝非等闲之辈,不知阁下前来所谓何事?”
“替白墨送一封书信给殿下。”
方隐听见这一名字,握着茶盏的手不禁颤了颤,片刻之后又恢复如常。“哦,不知白大小姐找在下所为何事?”
“书信在此,告辞。”洛枫语毕施展轻功离开了,方隐看着桌上的书信,犹豫半响终是拆开来。
过了十几日,自从柳雪雁来看望过白墨之后每一天都会来一趟,白墨的身子也渐渐恢复如常,这一日,白墨正坐于石桌旁,手指摩挲着那一盏青玉的茶盏,沈璟辰拿着披风走了过来。
“墨儿,你身子还未大好,怎的就来吹风了。”
白墨回头,沈璟辰一身玄衣,依旧是当日殿前的少将军,只可惜自己已不是当日的白墨了。浅浅一笑,说道:“今日的早朝竟这般晚,只不过不见你几个时辰,就好似已经过了许久似的。”
“快披上,别着凉了,今日可还好?”
“无事,许久不出门,吹吹风也是一件美事。”
“等再过几日,我便上书皇帝归隐,我带你去看看这大夏的四时山河可好?”
“再好不过了。”虽是花下美人,可沈璟辰却看得这般不真实,就好似她会随时消失一样。沈璟辰握住白墨的手,却好似做梦一般。
白墨虽然说着‘再好不过’,可是她知道,或许这将是最后一次与沈璟辰相坐于石桌旁了,再美的山河都将是以往的回忆了。
等到入夜,白墨收拾好了衣物,只带走了那块暖玉。沈璟辰入宫议事还未回来,白墨让洛枫提前洒了迷魂散,迷魂散随风吹散到四处,此时众人正是好眠之时,无人知道白墨已然离开。
洛枫连夜将柳黛珂带回了百鸟峰,方隐带着暗卫在皇子府门前接应,看到白墨的身影之时心中依旧悸动。
“墨儿,你可想好要离开此处?这一走可就是不知归期。”
“此次多谢太子殿下伸以援手,日后若有用得到的地方,白墨定当万死不辞。”
“墨儿严重了,走吧!”
白墨一袭青衣,坐上马车之后乘夜离开了锦都,她知道这是最为冒险的一个做法,可是这也是她送给文帝的一份‘大礼’,她的孩子怎能这般白白的死去,柳黛珂所受的苦,她这么以来的忍让都该有一个了结。
那日方隐拆开书信,确实震惊了,白墨想让他将自己带去西番的望都,望都不甚繁华,却是一个百姓安居乐业的水乡,她怎会突然之间去望都?她又有何打算?一切都不得而知。
白墨几人连夜赶路出了锦都城。翌日一早,当棋则推门而入之时才发现屋中早已空无一人,寒月急忙进宫向沈璟辰禀报此事,整个皇子府都弥散着一股压抑的气息,沈璟辰匆匆赶到,进门之后只见屋内不少一物,唯有桌上的一封书信格外显眼。
信上的字迹确实是白墨的,只见白墨写到:璟辰,原谅我的不辞而别,终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为何走得这般决绝,你是大夏的少将军,更是大夏的二皇子,将来的帝位非你莫属,可那人却是你的生父,我不愿你为难,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