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段充实的生活,只是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这晚,星光满天,不知觉入梦又一次进入了那个场景;沉沦、微光、水纹然后就是绽放的莲花。
这次有所不同的是绽放的莲花花瓣不再是猩红色的,而是黑色,墨染的黑色。
杨纪有心事,因为昨天的梦。
“猩红代表着什么,黑色又代表着什么?”心里只是不安。
倒数第二天的基础的训练继续进行。
“吞噬,纳气,进攻。”红菱指点着,然后轻而易举把杨纪击飞。
杨纪精神有些恍惚,摸索着从地上爬起来。
“今天就到这了。”红菱看着杨纪皱着眉头问道:“怎么了?完全不在状态。”
杨纪扭头看着红菱道:“对不起,有些心事。”
红菱站直身体,看着地上的杨纪道:“这种状态不可取,若是再有恍惚在竞技厮杀中你会死的。”
杨纪低着头没有回答。
对待现在这种状态下的杨纪,红菱也是无奈了。“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如果可能的话,我会尽量帮你解决。”
杨纪蓦然抬头看着面前的红菱,眼神中的希冀问道:“真的吗?”
红菱扭过头去,似乎很是介意杨纪这种不信任。
心中的压抑有机会得到一个释放的出口,当下杨纪直接问道:“我不知道外界的情况,自从我被抓进来到现在。我是被巨魔逮到的,之前的一些人一些事,让我很在意......。”杨纪絮絮叨叨的向红菱说,讲开了便不再隐瞒,关于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身世还有初雪。以情动人,算不上卑鄙吧!只是为了能够获得帮助。别人肯帮助你,一是为了利益,二是出于同情,三是友情。杨纪明白,三者自己都占了一些,但优势并不是那么明显,所以清醒的头脑让他决定打‘同情’这张牌。
女人总是心软,虽然不是绝对,但对于红菱来说,他符合这一点。小心眼,喜欢斤斤计较,有时候也是比较讨喜的。就像是现在,虽然她并没有保证什么,却给出一个答案,她说道:“我会尽量去做的,虽不能保证什么。”
杨纪点头,郑重的道了声,“谢谢。”
红菱是上了心的,想到了杨纪没有想到的一点道:“你应该准备些什么,例如些写一封信,证明你过的还好。”
杨纪猛然一动,抬头看着面前的红菱,道:“这可以吗?”
红菱点头,“反正今天上午也只能这样了,既然这样不如早日了解了心里事。”
红菱找来了纸笔墨,纸是黑面纸,而笔则是硬笔,墨是红墨有一股腥气。这些都有些怪异,“或许这是泥犁殿的规矩。”杨纪这么想着也并没有太过在意。
“写什么?用什么笔迹?”杨纪有些拿不定主意,来自这具身体前者的灵魂碎片帮了大帮。研墨、沾染;
我很好,不要担心。
或许有了些改变,是好还是坏,说不清楚,但我还是我。
这些日子,总是心有彷徨,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但总觉的又不是很清晰。
遇到了一些事,一些人。
感受颇多。
有了一些念头,或许......。
等我回来。
林林总总的一页书文,晾干墨迹折叠好。
红菱接过了信纸,站在旁边的她自然是把内容看清了,当下她点头道:“我会想办法送到的。”
杨纪道了声。‘谢谢’,停顿了一下又重复了这句。
之后没有心事,感觉好多了。重新开始训练,进入思维具显状态。或许是心情变好了,亦或许处于这种状态下的杨纪本身就有些不对劲,精神的极度活跃,谁能说的清呢?然后他做出了挑衅的举动,再次被教训了一顿。
在杨纪重新回到牢房时候,红菱也离开了。带着那封书信回到了她本应该待着的地方-泥犁殿。
关于泥犁殿的位置是在黑铁城的北侧被划定的一片森林地段里,显著的标志是黑色的宫殿。但其中有个说法让人听来很是难以相信,一些人偶尔闯进去,不管是什么原因,据他们所说并没有见到黑色的宫殿,而有些人是见到了。同样的地方两种截然不同的说法。那么泥犁殿究竟是否存在,以什么样的形式存在,这是值得推敲的。
红菱来到了北侧的森林,在中央地段步入黑曜石打造的雄伟神秘宫殿。
外面是整体宫殿的一扇门,进入之后豁然开阔。破累死上古时期存在着的一种名为芥子空间的神秘空间,黑色宫殿的内部是重重叠叠的建筑群,有灰色的死灵气息弥漫恍然进入了恐怖的地狱、深渊空间,不知是不是一种错觉,那缭绕的灰色雾气缠绕着模糊的凝聚成各种生物的古怪形象,像是灵魂一般。
红菱来到了主殿,一路上也不见有人看守,而更加诡异恢宏的大殿中也是空荡荡的,只有一人,站在‘窗口’(可以呈现另一个世界景象)的神秘人,依旧是东皇太一的打扮,泥犁殿的殿主,泥犁。
“殿下。”红菱半跪在地上称呼道。
泥犁转过身来,看着地上的红菱,双手抬了抬道:“事情可办妥?”
红菱恭敬道:“在部下的指点下,杨纪的进步卓有成效。”
“看清了?”泥犁问了这么一句不明所以的话语。
红菱是理解的,回答道:“的确匪夷所思,‘气’境界,可以肯定的是一种强大的神通,类似于‘气界聚合’,但并不是,而要比‘气界聚合’更为霸道,能够把虚空的能量吞噬化为己用,我怀疑是天赋神通。”
“其他的呢?”泥犁又问。
红菱想了想道:“精神状态,我察觉到一点,只是不敢肯定,有时候他表现的很普通,但偶尔或者说是施展那种神通的时候就完全变了个人似得,像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格。不知殿下指的,是否是这个。”
泥犁摇了摇头,道:“不完全。”
红菱默然等待着,片刻之后泥犁从思索中回过神来问道:“除此还有其他事吗?”
红菱从怀中取出杨纪书写的那封信,把之前杨纪跟他讲述的一切一一叙说。
“红安城,一个执念,名为‘初雪’的女子。”泥犁抬手,红菱双手托着的信件凭空浮来。泥犁没有展开,闭目随后道:“其中详情我已知晓,这件事你做的不错,然后继续跟进,竞技中不需搀和,其他的,定要保护好他的安全。”
红菱应道:“是。”之后想到了什么,恭敬的问,“殿主,杨纪之前的所做得罪了一些人,黑巫堂主还有大院方面或许会插手,手下有些担心。”
泥犁道:“黑巫我已派遣她去处理一些事情,暂时不必理会,至于大院方面,安澜黛雯会处理。”
红菱道:“谢殿主。”
在红菱离开后,泥犁默然。一封信,泥犁低头,他/她想了想抬手,双指夹着的信件自燃,袅袅的红色诡异火焰,信被烧掉,却在同一个位置浮现飘忽的信纸及内容。
“有意思的人,有趣的梦,看来想要他甘心为自己效忠还需做些事情。”泥犁说着,面前浮现一个场景,若杨纪在这里恐怕会很惊讶,一个‘窗口’里面的情景骇然就是他梦境中的一切。
“红莲-虚妄之灾。黑莲-死灭之祸。”泥犁口中念叨着,有了决定,开口道:“小鬼。”面前殿中半跪虚无人形,应当就是泥犁口中的小鬼,接下的命令,“送信至楚岐大城将军府门房一名叫‘初雪’女子手上,并保护其周全。”
小鬼无声俯身而拜,那封虚幻的信件投映在两小鬼中间,像是搭乘了一座轿子就这么飘然远去。
“所图,是否又是一场空。”只有泥犁一人的大殿有些寂寥,一声叹息幻影幻灭。
红菱出了泥犁殿,回首面前的黑色宫殿开始变得虚幻起来,并逐渐的隐于虚空之中,似存在,却又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