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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序章 死不瞑目

给你三分钟时间,在你死亡以前——

你最想说的话是什么?

我把这句话,放到了这本书的开头,但我不需要你回答,你回答不了,也不能回答,更不可能会有答案,因为,你既然点开了我的故事,表示你对生活还充满希望,在未来很多很多年里,你都会活得好好的,而且会越来越好,越来越幸福。

所以,这种在死亡边缘的问题,你用不着回答我,而且我也不想知道,因为,我就快要死去。

我是给了我自己三分钟,我在问我自己!

然后我花了两分半钟都在想这个问题:我死之前最想说的话是什么?

马上就三分钟了,可我还是没有想到答案。

不由心里懊恼,骂了一声“都要死了,还想个屁!”

便纵身从三十三楼跳了下去,掉到二十八楼的时候,我终于想明白了,我死之前最想说的话是——“都要死了,还想个屁!”

因此,掉到二十五楼时,我开心的笑了。

为什么我要爬到三十三楼去跳楼?

首先要明白一个理论,爬得越高,摔得越狠,三十三楼的高度,大约一百米,摔死个大活人绝对不成问题。

其次是我踩点的时候发现,三十三楼这家公司经常不锁门,也没安装防盗窗,免去了不少的麻烦,非常适合外来人员自杀。

再说了,通过我的死,还可以提高三十三楼全体职员的安全防护意识,让我这个没用的人最后发点余热。

想到这里,不由得更开心了,这时我刚好掉到二十二楼。

掉到二十楼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个问题,就从包里掏出早已经关掉的手机,然后放手丢掉。

我准备用生命去证明“两个铁球是否同时着地”,到底是亚里士多德对呢,还是伽利略靠谱。虽然他们早有定论,但伽利略一定没有试过一个活人和一部手机同时掉下比萨斜塔,哪个先着地吧?

如此用自己的性命来证明这个理论的,我是全球第一人,那些专家们是不是该给我发个什么奖呢?掉到十八楼的时候,我都开心得快笑出声来。

到了十五楼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对男女脱光了身子,在阳台上做某种基本运动,男的大汗淋漓,女的气喘嘘嘘。我曾爱着的人现在是不是也是在别人的阳台上?不由心中一痛,看着跟我一起下坠的手机,心里骂道:“我他妈怎么不能比它掉得快一些呢。”

十二楼了吧,不怎么数得清了。

这是一层写字楼,已能看到里面忙忙碌碌的身影,才八点钟就上班了?急急忙忙的,都忙些啥呢?我以前不比你们更忙?从白手起到到挣得了千万家财,最后还不是从你们楼上的楼上的……楼上跳下来了。

千万家产,你还跳楼?也许有人会怀疑。

各位请翻翻旧新闻,真正跳楼的大都是些非大富即大贵之人,那些为了讨薪维权去跳楼的,跳楼只是手段,不是他们的目的,除非脚底打滑,真的跳下去又有几人?

为什么我要跳楼?做为一个跳楼者,我也懒得解释了。

如果我说我是跳着玩的,你也不会相信,假如这么跳下去还没被摔死,再向各位一一道来吧。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一幢楼,也就是世界的缩影,我也不想看了,索性闭上眼睛,等待“呯”的一声巨响,然后一切就结束了。

不再苦恼,不再痛苦,完完全全的解脱!

我摔在地上的声音是“呯”的一声呢,还是“啪”的一声?

或者是“咚”的一声?

“扑”的一声?

好奇害死猫,我猛地睁开眼睛,竖起耳朵,我一定要在死之前搞明白这两个问题:

一是看我先着地,还是手机先着地?

二是活人从高楼摔下去到底是个什么声响?

不然我死不瞑目。

突然身体一阵刺痛,眼前一帘血红。

没听到任何声音,天地间除了红色,啥也没有!

和在梦中受到惊吓一样打了几个摆子,就失去了知觉。

——我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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