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计的一记手刀劈下,非但没有击中田稻的后劲,还被田稻向前就地一滚躲开,不止如此,田稻借着这一下翻滚的力量,灵力流动到手臂和腿部,如一柄镰刀勾在许小计腿部。
只一用力,许小计顿时重心不稳,直接在地上摔了一个狗吃屎。
田稻的动作虽然不好看,但却极为实用,立刻占据了上风。
田稻观看了自太初以来众生的所有斗法,并且是从内而外,众生用出的所有手段,田稻都能看到其原理,因此斗法的经验可谓天下第一丰富。
这许小计虽然厉害,但在田稻面前却也只能认栽。
“好厉害的手段,这次是我大意了,我们再来过。”
许小计正欲从地上爬起来,田稻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人倒在地上,正是田稻、许小计这种刚刚跨入修真门槛的低阶修士最没有抵抗能力的时候。
田稻没有犹豫,立刻一脚追击过去,灵力携带,田稻这一脚沉如铁锤。
虽然许小计也及时的将灵力运转到头部和脖子,但毕竟是脆弱的部位,田稻一脚下去,许小计便感觉眼前一串金星,许小计的情况田稻自然清楚,知道许小计没有后招,便再无顾忌地一通猛踢。
三五脚断了气息,田稻仍未停下,而是又补了十几脚,直到许小计已经血肉模糊了,田稻这才停下对许小计的狠踹。
蓦然抬头,所有人只看到一只嗜血的野兽,用血红的双眼将他们给扫了一遍。
稍一回想到刚才田稻的疯狂举动,周围这些先前还幸灾乐祸的人就跟吞了石头似的纷纷闭嘴,被田稻重点扫过的几人,更是面色煞白,先前,就属他们说话最为难听,简直将田稻贬低到一文不值。
就连田稻身旁的柳青都一脸骇然地看向田稻,仿佛难以相信这个面容看似稚嫩的少年能够如此残暴。
知人知面不知心,柳青对田稻渐渐产生了戒心。
天道不知人心,此刻柳青对田稻产生的感觉变化,田稻自然不会知晓,至于用如此暴力的方式击杀许小计,田稻也并非情愿,而是要在外门立威。
在外门石府这巴掌大的地方,斗法无时无刻不在发生,若是无法在这里立下凶威,只怕田稻今后的计划将会受到不小的干扰。
要让外门石府变成自己的王国,如此田稻的计划才能顺利进行。
而田稻,仿佛已经看到那一天的到来。
“许小计竟然死了,也好,虽说这小子不过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但终归是我未来的一个对手……哼,活着不如死了干脆。”在外门石府的一个角落里,一名身披斗篷,看不清样貌的男子忽然冷笑。
汴三千,田稻要杀三人中唯一清楚事情始末的人物。
像许小计,只是身陷其中,却连自己所处的境地都不了解,便如此被田稻给杀了。
可谓非常无辜。
而许小计的身份,在这外门石府当中,这汴三千是唯一知晓的人。
“不过那个杀许小计的人也真是碍眼,还是杀了的好……嘶!”
斗篷男子的身形微微一晃,立马吃痛似得发出低声嘶鸣,若是他将斗篷褪下,就可发现他全身上下被几百道纤细的伤口布满,稍微动弹,伤口立时崩开,溢出了鲜血。
在这人挤人,四面被石壁包围的外门石府,实在很难想象如何才能在身上留下这样的伤势。
“还是……等我伤好了再说吧。”
斗篷男子不甘地重新坐稳身形,随即开始吐纳,灵力填补到伤口上面,恢复也便加快了。
可是不知为何,每当灵力弥补过去的时候,汴三千的伤口处便会弥漫起黑气,很快便将灵力抵消,导致汴三千的伤口始终无法愈合。
只不过在灵力被黑气抵消之后,黑气的程度也有所减少。
“再有半年,半年后,我一定能将这尸毒驱除。”
“你这臭猪,还不快给大爷我滚远点!全身的恶臭,快滚!”一个炼气初期的外门弟子忽然站起身来,将汴三千踢到了一旁,汴三千被这一脚直接踢裂七八处伤口,再加上身体的移动,全身有上百处伤口就这么裂开了,不过伤口处的黑气倒是没有增加。
“是,是。”
汴三千有气无力地从地上爬起来,炼气中期的修为只能隐藏着,因为害怕一些嫉妒心极强的炼气初期弟子将他击杀,所以他只能忍气吞声。
从地上站起来的汴三千,每走一步都全身剧痛。
同时一股执念从汴三千的心中无限得迸发出来,“杀!杀!杀!等我这次伤势恢复了,今日打我侮我的人,我都要一个一个地杀掉!”
汴三千身上的斗篷,只不过是被尸毒污染,变得恶臭无比,且怎么洗都洗不掉这股臭味,因此才无人抢夺罢了。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那些抢夺过汴三千斗篷的人,也都再也不想看到汴三千斗篷底下的样子了。
全身数百道伤口,而且因长时间无法愈合而不断流脓……
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惨不能睹。
“天地不仁,迟早有一天,逆了这天!伐了这道!”
……
“现在,还不是杀汴三千的时候。”田稻继续盘膝修炼。
对方三人当中,汴三千实力最强,不仅炼气中期,而且身上还有一张足够强的底牌,按理说最应该趁此虚弱之际将其击杀,然而田稻却有其它打算。
必须将这汴三千放在最后击杀。
“一年之后,我离开石府的时候,就是击杀汴三千的时候。”
田稻缓缓闭目,重新开始以无名功法修炼,灵力一点一点积累,使得田稻不断变强。
而与此同时,红灵在内门中的际遇却与田稻完全不同。
一座高峰雪顶之上,一片白皑皑的世界,一名绿衣少女蹲在一株比周围白雪还要洁白的雪莲面前,脸上带着看似天真无邪的笑容。
绿衣少女身旁,则是站着一名红衣少女,但神态却郁郁寡欢。
两人同样的甜美,但神态气质却截然相反。
于雪顶之上,此情此景方可入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