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楠拿着报纸声色并茂的念到:“……忽然一妙龄女郎从月亮门里摇曳生姿的走了出来,但见她:脸似桃花眉似柳,天生一点樱桃口,未语娇羞两颊红,小巧身材嫩如藕……”
“够了!”
周坦找阿珏商量事情,毕竟七少回来的时候就要定亲了,他负责给七少准备彩礼,七少说了先照着四小姐的喜好来,定亲前两天他会回来,大概是被澹台先生刺激到了,他在电话里竟然发狠的说:“不管他那什么我们都两倍!”
周坦为此被折磨得苦不堪言。
澹台家先不说金银玉器,光是古玩字画就比比皆是,这个时候距离前朝覆灭也才几十年,很多好东西在战乱中都被毁坏了,能存下来的更是弥足珍贵,可以想象周坦为了这些事情是如何的疲惫不堪,他甚至连硬抢的心思都动过,毕竟他跟七少同病相怜,实在太能理解他的心思了,媳妇的娘家太好,对男人来说压力着实不小!一不小心就成吃软饭的了!
精疲力尽之间乍然听到他妹妹在念一些不堪入耳的艳词!周坦有一种怒发冲冠的狂暴心里,特别想找人打一架!日他祖宗的,娶媳妇的彩礼这么紧张不说,自己妹妹不知道啥时候还学成了这幅熊样!
他走过去扔了报纸,直接拧上了周如楠的耳朵:“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这些话是你一个姑娘家能说的吗?”
“啊啊啊……周坦!放手!”周如楠被捏的嗷嗷直叫,阿珏在一边捂着嘴直笑,“你要是没读过这些,怎么知道是艳词?”
周坦僵硬了一下,又听周如楠装模作样的说:“果然是有了媳妇忘了妹妹,再说你这样本性暴露就不怕我嫂子看了心寒吗?”
几句话把周坦气的浑身发抖,手抖得跟抽风一般说:“你……你还有理了?”
“你要是没看过那些,怎么知道我说的是艳词?”周如楠端的是理直气壮,差点没把周坦气的吐血。
他拿起报纸看了看,想知道是哪家连这样的东西都往外写,后来正片看下来就发现者里面似乎在影射一个人,问题是他当时制作了第一件事,第二件事还没来得急做呢,有些惊疑不定的问阿珏:“四小姐有没有看出来这其中的意思?”
阿珏和周如楠对视了一眼,异口
同声的说:“陈依依!”
确实影射的是陈依依,此时大都督府更是炸开了锅!
陈大都督此时面色很不好,倒不是因为那些报纸上报道的那些话,被人说几句嘴又不会死,他手握大权的那些年什么话没听过?而是在知道陈依依怀孕后,爆出这样的丑闻。
陈依依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对儿子的感情陈大都督更是看在眼里,所以当初李姨太太过来求情,他们甚至将事实全盘托出,承认了自己未来嫁给陈定邦不惜在陈定邦定亲当天设计他,就想在人前赖上他,陈大都督想到自己当年的心情,再看陈依依哭的梨花带雨,毕竟是自己疼爱了那么多年的姑娘,就想着成全她,别想和澹台家的那个女娃比肩了,就安安分分的呆在小院子里做个姨太太吧!
但问题是,陈依依怀孕了,还有这样的丑闻,那岂不是给他儿子头上扣了一顶绿帽子?以后陈定邦还怎么做人?他自己也不那么确信陈依依肚子里怀的就是他的孙子了!
人一旦开始疑心,那么看什么都成了阴谋。陈大都督虽然大多数事情都交给了儿子,自己退居幕后,但手上肯定还有那么几个人的。
他迅速派人把那个男人找到,毕竟因为当初因为闯陈依依的闺房,那男人被打的半死,陈大都督因为生气根本没有见那个男人,本就是一吃喝玩乐、有奶便是娘的货色,派去的人连大刑都没用,随便恐吓几句就竹筒倒豆子全说了!
回话的人小心翼翼的看着大都督的越来越黑的脸色,最后眼睁睁的看着大都督将把玩多年的白玉麒麟镇纸在墙上摔的粉碎,嘴里一连说了三个“好!好!好!”接着就下令让人把自己最小的儿子抱到国立医院去找一个姓陈的大夫查血型!
陈大都督现在是连自己的儿子都开始怀疑了!
陈大都督觉得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给自己嫡亲的儿子找了这么一个败坏门风、毫无妇德可言的女人,最最难以接受的是,这个女人竟然还是他要塞给儿子的!
男人的心理就是这样,他可能不是一个好父亲,对儿子没有那么好的,但血浓于水,他总归还是想着儿子的,毕竟百年之后继承家业的就是儿子,是他自己的延续,可以说一个儿子能顶很多个女儿,更何况这个女儿还不是他的种!
陈依依抱着陈大都督的大腿哭的稀里哗啦:“爹地!你怎么可以送我走!我是你最疼爱的女儿啊!你说过了要把我嫁给七哥的,到时候我就跟没有出嫁一样,会一直陪在您身边……”
“依依啊!那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陈依依本想说自然是七哥的,但不知为什么看着陈大都督跟平日里一样和善的脸,她突然有些心虚了,但还是低下头柔弱的说:“爹地,自然是七哥的呀……”话音刚落,一鞭子就抽了过来!
陈依依疼的尖叫出声,李姨太太此时跟护犊子的老牛一般,扑在陈依依身上替她挨下来鞭子,陈大都督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一鞭子接着一鞭子的就挥了过去!
“贱人!真是你养的好女儿!果然跟你一样贱!竟然敢出去偷人,还想嫁祸给我儿子,果然是贱人生的贱种!从今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不然就不是几鞭子的事情!”
“陈黑豆!你这个杀千刀的!竟然敢打我女儿,我跟你拼了!”
李姨太太就这么一个女儿,自然千娇万宠的,何时讲过有人当着他的面大女儿,豁出去了一般,然,陈大都督一句话就叫她偃旗息鼓了!
“你再多说一句,我立即把定国送到国外去,这辈子你别想再见他一面!”一挥手让人将吓呆的母女俩拖了下去!
陈大都督颓然的坐在椅子上,苦笑着自言自语的一句:“果然自作孽不可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