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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外门刑罚堂

雨阁弟子一共有七人,领头的叫莫梵。他们挟着江小飞穿廊过院,往刑罚堂走去。一路所遇之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刑罚堂在朝天宫内起着惩恶扬善的作用,但也分为内堂和外堂。内堂由四阁阁主拟定的三大执法长老组成,专断四阁核心弟子间的刑罚。而外堂则是从四阁核心弟子中挑选出的断事官,专责外门弟子的刑罚。

从法器楼到外刑罚堂,距离虽远,但总有到达的时候。一路上,江小飞思绪飞转,却一时想不出个脱身的办法来。正如他猜测的那样,对方既然处心积虑的对付他,就不会轻易放过他。而法器上的道纹铭刻错了,事情也是可大可小。如果就一两件法器铭刻错了,最多就受点责罚。但有五六箱之多,起码也有上千件法器,如此大的数量,所耗费的材料那也是巨大的。

众人来到外堂法器楼外,早有雨阁弟子先行进去禀报了。过不多时,进去禀报的雨阁弟子就出来告诉众人,断事官让所有人进去。

刑罚堂的大门从内打开,众人鱼贯而入。

江小飞跨进门槛的一刻,突然觉得后心一热,下一刻他发现自己无法说话了。惶惑的眼神匆匆一瞥,正好见到莫梵带着讳莫如深的笑意。到这一刻,他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不单单是林志满,没想到这些雨阁弟子也是陷害自己的人。看来事情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如果只是林志满个人想害自己,倒也能解释的通,毕竟自己平时并不受他待见。但令他迷惑不解的是,自己与雨阁素无瓜葛,他们为何要这么做?

入内,光线昏暗,竟有种阴森恐怖的感觉。只见,四条桌案,在最上首分左右而立。其后,正是代表风雨雷电四阁弟子的断事官。三男一女,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从左到右,分别是风阁段长风,雨阁的穆青烟,雷阁的段浪,电阁的仲少春。而慕青烟正是这里面唯一的一名女子。她容色艳丽,慵懒的坐在那里,露出姣好的身段。当莫梵进来时,两人不易察觉的交换了一下眼神。

桌案以下,立着两排执法的弟子,一共有十几人。他们个个神色冷峻,目光如电。

江小飞心如死灰,有心反抗,却发现自己从始至终都是一只弱小的羔羊,只能任人宰割。旁人可能没看到,但他将穆青烟和莫梵两人的眼神交流,看在了眼里。恐怕即使上了刑罚堂,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吧。对自己的定罪,想必早已定论了。

段长风扫了众人一眼,尤其在五花大绑的江小飞身上停留了片刻。他淡然道:“你们到刑罚堂所谓何事?”

莫梵风轻云淡的踏前一步,向着桌案后的四人拱了拱手,道:“打扰师兄师姐们,只因最近我雨阁收到的上千件法器都是废品,后查明是法器楼内的一名外门弟子,刻错了道纹所致。现已将人给带过来了,还望师姐师兄们,将这个犯错的弟子,逐出朝天宫,以儆效尤。”莫梵话虽说的客气,但话中之意,已经反客为主。要知道对犯错弟子最终的处罚决断,是由四个断事官商量统一后,才决定的。他一上来就要求断事官将江小飞逐出朝天宫,显然是替他们做了决断。

段长风眉头微皱,对于莫梵的话心中反感。四人中除了穆青烟外,另外两名雷阁和电阁的断事官同样露出了不悦的神色。

慕青烟察言观色,心中暗骂莫梵不会说话。她虽然和莫梵站在统一战线的,但明面上可不能显得太过偏袒。

“呵呵、、。”

穆青烟先是一阵娇笑,随后才道:“莫梵,你既然说的有理有据的,何不将那些法器呈上来看看。”她表面上像是责难莫梵,其实是帮他以退为进,整个事情她也是知情者,自然知道这些法器都是真的废品。

莫梵笑道:“师姐说的是。”随后,他又对身后的雨阁弟子道:“将那些法器呈上去给师姐师兄们看看。”

“是、、。”他刚吩咐完,就有雨阁弟子将带来的六个红木箱子打开,分别拿了几件法器呈了上去。

莫梵又指着林志满道:“三位师兄及师姐,这个人就是法器楼内的执事弟子,平日里就是他敦促那些外门弟子铭刻初级法器,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问他。”

林志满勉强挤出点笑容,心中却暗骂:“好你个莫梵,老子当你们的马前卒,你却这么说。人家要是治我个失察之罪,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电阁弟子仲少春是个消瘦的年轻人,狭长的双眸偶尔露出狡黠的光芒。他看了看手中的法器,向林志满问道:“这法器是他刻的?”

林志满毕恭毕敬的回道:“回师兄,是他刻的。”

仲少春懒洋洋的道:“好,那我问你,这次报废的法器足有上千件之多,你说是他刻的。他一下子刻的了这么多的法器?”

“唔、唔唔。”

江小飞眼中光芒一闪,忙挣扎着想要说话。突然,后心传来一阵钻心的痛楚。耳际传来莫梵秘密传音道:“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你可以不为你自己着想,难道你还不顾及你母亲的安危?”江小飞听到这话,如同泄气的皮球,瞬间蔫了。不过他刚才的异常反应,还是引起了四名断事官的注意。四人都皱起了眉头,但所表达的意思却截然不同。穆青烟的皱眉是担心会突生变数。而其他三人都不约而同的现出了疑惑神色。

段长风看着江小飞道:“你是不是有话说?”

江小飞无力的摇了摇头,也许他不在乎是不是朝天宫内的弟子,也许他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但他不能不在乎母亲的安危。他相信莫梵绝不是幕后的主使者,一个朦胧的影子在他脑海中闪现,虽然他从没见过那个人,但他一直都知道那个人在朝天宫内,也唯有那个人有着对付自己的动机,也唯有那个人有取决母亲生死的能力。

段长风又问道:“你真的没话说?”

江小飞又木然的摇了摇头。

仲少春眸光闪烁,向林志满逼问道:“你还没回答我了?”

林志满额头冒汗,吱呜道:“其实、雨阁的法器一直都是他负责铭刻的,只是之前雨阁一直未来领取,所以堆积的就有点多了。”他心中一松,虽然说得不利索,但总算说得通。

仲少春转而问莫梵道:“是这样吗?”

莫梵回道:“林志满所言属实。”

仲少春见此虽心中疑惑,但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段长春叹了一口气道:“江小飞,你这次犯的错误很严重。上千件法器报废,你应该知道对朝天宫也是一件很大的损失,如果这次我们放过你了,他日如何约束其他外门弟子。所以不管我们做如何决定,都希望你不要有异议。”段长春还算是客气的了,如果换做别人大可不必这么多费唇舌。

江小飞缓缓点了点头。

随后,段长春对另外三人道:“段浪、少春、青烟,你们认为如何处理他?”

一直没有开口的段浪,说道:“我觉的对于这种废物,就应该逐出朝天宫。”

穆青烟笑道:“我赞成段师兄说的,我们朝天宫向来不留废材。”

段长春闻言,眉头微蹙,对于两人的决定不大同意。

这时,仲少春插口道:“我觉的不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如果一犯错就一棒子打死,那岂不是我们人族就要自此灭亡了。我建议给他一次机会,让他受点责罚就成了。”

段长春微微颔首道:“我觉得少春说的有理。”

堂下的莫梵忍不住插口道:“段师兄,可不能让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段长春眸光一敛,冷喝道:“我们是断事官,还是你是断事官?”他眸中精光外放,射出一股凛然气势。

莫梵自知失言,立马低首不言。

慕青烟不依道:“段师兄,我认为不能让这种人再留在朝天宫了。”

对于堂上的争论,江小飞一句话都没听进耳里,对于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已经毫不关心了,不管人家如何决断,自己都只能默默接受。

段长春思虑片刻道:“这样吧,既然我们四人无法统一。先将他关进地牢,将这件事呈上内堂,让三大长老决断如何?”

慕青烟想要再说些什么,但看到段长春的眼神,硬是将想要说的话给生生咽了回去。她知道这个师兄刚正不阿,一旦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受他人的影响。而仲少春一向滑头,他现在旗帜鲜明的与段长春站在一起,也许从中看出端倪也说不定。现在只有自己和段浪同意将这小子逐出朝天宫,自然是说服不了众人。看来眼前也只有先将那小子关进地牢,再想其它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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