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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诀别

2005.10.12

林汉生正在给乔冰梳头发。只是因为王晓的一句“女孩子家家,这么大了还不知道梳头发,要梳头发你去梳,我才不干。”一边梳头,林汉生有点点担心,乔冰长得眉清目秀,楚楚动人。但是这几天乔冰一直在掉头发。可别这么个漂亮的女孩变成一个癞头子才不好。

“王晓,这乔冰这几天一直在掉头发啊,怎么办哦。”林汉生担心的问王晓。

“不知道。”王晓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林汉生知道只要是乔冰的事,王晓多半都不会管。“.......”谜一般的沉默以后,林汉生说:“我得去南崖采点草药给乔冰洗头。”

南崖,那是这个靠着山崖的村庄最危险的地方,但是也有很多珍贵的草药。每年有很多人去为了一点点昂贵的草药失去了性命。

乔冰和林致远听了,拿出学校里发放的咸鸭蛋和干粮拿给林汉生:“爸爸!早去早回!”

林汉生暖心的点点头,心中泛起一阵阵暖流。

他们哪里知道,那是一场诀别。

王晓,林致远和乔冰来到医院时,几近傍晚。手术中的灯光一直亮着,林致远和乔冰的心悬吊吊的,提到了嗓子眼,手术室中,一场紧张而又困难的手术正在进行着。

终于,医生走出来了。

“医生,老林怎么样了?”“是呀,医生叔叔,我爸爸怎么样了?他没事吧?”

医生摘下口罩,点点头,又摇摇头:“你是林汉生的家属?进去吧小声点”

刚走入病房,乔冰和林致远还有王晓被浓烈的消毒水味道熏得喘不过气来。林汉生,那个走出门时还健康而强壮的汉子,现在脸上有稀稀疏疏的血迹,浑身插满了管子。王晓恶心的“哇~”的干呕了一下,走出了手术室,又走进了手术室。林汉生悠悠醒来,看见林致远和乔冰希望的眼神。闭上了眼睛,许久又睁开。用眼神告诉他们过来说话。

“小冰,”林汉生带着氧气罩,艰难的说话。乔冰含着眼泪楚楚的点头。“小妹,爸爸可能不能再陪你了,爸爸爱你”乔冰哭的更厉害了:“不~~不~~爸爸~~~不~~不会的,爸爸说过要永远陪着小冰的,爸爸说谎,小冰不喜欢爸爸了,爸爸要快点好起来,爸爸要陪着小冰一辈子,小冰不要离开爸爸......”林汉生摇摇头:“不...小冰...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爸....爸爸终究会...会离开你的....只是我没想到这么......早....”

“致远...过来...”林致远走过去,挡在乔冰面前,不想让乔冰看见爸爸,继续哭泣。“致远...爸爸要走了....爸爸说过....是一个男人就要有担当....爸爸走了你就是家里的顶梁柱了,你要好好照顾好小妹,不要让他受到伤害......她是个好孩子....你也是个好孩子.....”林致远含着泪不让它掉下来,点点头。

“晓妹子...你一直以为我不懂风情,我也不好意思。还记得那天我们去看夕阳吗,那是我第一次亲上你的唇,那是你第一次说你爱我。那时候我就在想,这么好的一个女孩,我一定要让她幸福....可惜...我没有做到...”王晓哭泣不止,也许她不爱这个无趣的庄稼汉,但那种感觉已经变成一种亲情。“再见,我该走了。”

说完,林汉生的头无力的倒向一边,本就起伏不大的心电图就变成了一条直线,归于平静,带着无限的伤哀,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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