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苏静思正想不通,她最需要的就是麻醉自己,她二话不说,伸手就一把夺过灵丹手中的酒罐,她三下两下就撕掉了封在酒罐口上的纸,然后举起酒罐就开始喝。
她也是个不会喝酒的人,她才喝了一口酒,她的喉咙就被那酒精刺激得火辣辣的痛,她还被那酒呛得咳嗽了起来。她不顾这些,她的咳嗽一停下来,她又举起手中的酒罐一连喝了几口,她就这样一次一次的举起手中的酒罐喝过不停,她这样的喝法,把站在她身边的灵丹都吓着了。
灵丹伸手去夺苏静思手中的酒罐,可是苏静思为了麻醉自己,她抱着酒罐死活都不撒手,灵丹一个小女孩,她有多大点力气,她没夺过苏静思手中的酒罐。
苏静思已经豁出去了,她就是被手中的这罐酒醉死了,她都在所不惜。因为她觉得,哪怕她被酒醉死了,都比做歌妓强,最起码不会丢人又耻辱。她怎么会轻易让灵丹把她手中的酒罐夺走呢。
灵丹怕苏静思一直这样喝下去,一定会出大事。她哭着乞求道:“姐,你别再喝了,灵丹求你了。”说着,灵丹就双膝跪地,灵丹跪在地上又说道:“姐,如果你不听灵丹的劝阻,灵丹就去死……”
苏静思听到灵丹说那个“死”字,她就像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一样,她疯了一般举起手中的酒罐就朝着地上砸了下去。在酒罐砸到地上的瞬间,酒罐的瓷片和酒液四处溅起,要是灵丹躲避得不及时,那酒罐的碎瓷片就砸到了灵丹的脑袋上。
可能是酒精的作用,苏静思现在的意识模糊不清,她在房间里摇曳着走来走去,一会儿笑,一会儿哭,一会儿又冷笑着自言自语起来:“没想到我江雪从二十一世纪穿越到了这个朝代变成了苏静思,又从苏静思变成了姚可吟,然后又从姚可吟变成了玉玲珑。这些身份不断的在变换,让我自己都弄不清我自己到底是谁了!”
苏静思说到这里,她摇摇晃晃的走到灵丹的身边,一屁股就挨着灵丹跪着的地方坐下,她醉意浓浓而又忧伤的说道:“灵丹,你想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吗?其实我的真实名字叫苏静思,我还嫁了婆家的,我婆家是安溪县的人,我婆家姓徐,我的夫君叫徐世轩……”
苏静思刚提到徐世轩的名字,她就突然痛哭了起来,她哭得伤心至极肝肠寸断的。她提到徐世轩的名字,不知她为什么要哭得这么伤心,或许她恨徐世轩无情的把她一人扔在树林里,让她跌入了这无尽的噩梦里。或许她又恨徐世轩来消魂閣放荡,却都不愿救她出去。又或许是她一想起徐世轩这个人就让她恶心不已,所以她就特别的反感。总之她提了徐世轩的名字之后,她就没再往下说了。
灵丹听了苏静思的话,她感到特别震惊,没想到苏静思是个已经嫁了丈夫的女人,这着实让她有些意外。
她虽然震惊,她还是装着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显得很平静。
灵丹看了看靠在她身上那醉醺醺的苏静思,她伸手就去搀扶坐在地上的苏静思,可是此时的苏静思醉得像一滩泥一样,如果全靠灵丹一人搀扶她到床上,那是件非常困难的事。
就算再有困难,灵丹她总不可能去找田怡花来帮忙。看来这件事,哪怕再困难,还得她自己一人来干。
灵丹蹲在地上,用背去背那软绵绵而又无力的苏静思,还没等她背起来,她们俩就摔倒了,而且苏静思还压到了她的身上。
灵丹是个执着的小姑娘,她从苏静思的身下爬出来,然后又继续去背,就这样来来回回折腾了不知多少次,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苏静思还是终于被她背上了床。
与其说是被灵丹背上床的,还不如说是被灵丹拖上床的。苏静思倒是上了床,可是灵丹被累得气喘吁吁的,差点没把她累得吐血,别说她人受了累,就连衣角都找不到一点是干的,她的衣裳全被汗水湿透了。
灵丹伺候苏静思睡下,然后就自言自语的安慰道:“姐,你别想这么多了,你好好的休息吧,我去打点热水来给你洗把脸。”
待灵丹就要去打洗脸水时,苏静思一把拉住灵丹的衣袖,她泪眼朦胧的说着醉话:“你别走,你别不管我呀徐世轩!你太狠心了,我恨你,我恨死你了,我苏静思这一辈子都恨你……”
就在苏静思说醉话的当口,徐世轩也比她好不了多少。徐世轩自从去了一趟晋州,他回到家就生了病。这会儿也躺在床上,一个大热的天他盖了一床厚厚的棉被,让人见了都热得发慌。只有他盖着这么厚的棉被才受得了,也许是生了相思病的人根本就不知道热。
徐老太太和马欣兰坐在一旁看着躺在床上的徐世轩,她们眼都舍不得眨一下,生怕在眨眼之间她们徐家就会断子绝孙一样。
徐老太太看着躺在床上的徐世轩心疼的说道:“轩儿,我的宝贝孙儿!你自己都病成了这个样儿,你就别老想着静思了,以我的经验来判断,静思在那片树林里迷了路很可能她早就被饿死了或许被什么野兽吃掉了。像她这样一个没人没影的人,你还挂念着她做什么?你好好的配合太医,赶紧把病治好,下个月就是你和雅欣的大喜之日,也是奶奶的七十大寿!奶奶一想着就高兴……”
徐世轩听了徐老太太的话,他连续的呻吟了几声,然后心烦意乱的说道:“奶奶,你让我清静一会儿,可以吗?”
“轩儿,奶奶只要一提到你和雅欣的婚事,你怎么就这么反感呢?”徐老太太有些不悦的看着徐世轩。
徐世轩听了徐老太太的话,他伸手一下就掀开了盖在身上的棉被,然后就直截了当的说道:“我要和雅欣悔婚!”
徐世轩的这句话一出口,徐老太太和马欣兰听了之后,就像晴天霹雳一般,当即就把她俩惊呆了。
最受惊的还是马欣兰,赵雅欣毕竟是她的姨侄女。马欣兰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徐世轩的床前,她就责备道:“轩儿,你怎么可以轻易说出悔婚这俩个字!你以为悔婚是这么容易的吗?如果你不知道的话,今天就让娘来告诉你吧!雅欣和你是指腹为婚,是你们俩还没出世就定下的婚约,这个婚约是经过徐赵两家人同意了的,这是你想悔就能悔的吗?你知不知道悔婚对一个姑娘来说,这意味着什么吗?那就是灭顶之灾!雅欣她几时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人家?”
徐世轩听了马欣兰的话,他无言以对。他伸手把掀开的棉被又拉来盖上,他没再搭理徐老太太和马欣兰了。
下午,凌志骏刚跨进消魂閣的大门,田怡花就迎了上去,她喜笑颜开的说道:“凌大公子,你还准时嘞。”说完,田怡花转过脸喊道:“付雷锤,你快过来把凌公子带到包间里去。”
田怡花吩咐完付雷锤后,又把脸转回来看着凌志骏说道:“凌大公子,你去包间里等着,我这就去叫玲珑姑娘。”
说完,田怡花就朝凌志骏做了一个手势。其实田怡花给凌志骏做的那个手势,就是叫凌志骏付会客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