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思看到田怡花那副要吃人的样子,她还是有些心虚,甚至还担心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她再担心,但是也要把眼前的事应付过去。她暗示自己不要害怕,也不要担心,她又做了一个深呼吸,给自己壮了壮胆。
然后就理直气壮的说道:“你那件衣裳,我才不穿它去参加花魁比赛嘞!你想,一件死人的衣裳穿着去参加比赛,能不晦气吗?穿死人的衣裳去参加花魁比赛,还想选上花魁,依我看呀花痴都选不上。你看,我身上这件红色的衣裳多好啊!红色象征着红红火火,鸿运当头,大展宏图,你看我这红色的衣裳多好的寓意呀!你看你那件黄色衣裳,一个死气沉沉的****黄,那个颜色让人看了就生厌,你懂黄色的意思吗?黄色,就是你不管办什么事,都黄了,吹了。你想让我选上花魁,你想黄了吗?吹了吗?”
田怡花听着苏静思口若悬河一套一套的话,弄得她哭笑不得。由于时间的关系,田怡花没再和苏静思纠结衣裳的事。她看着跟他们这个朝代打扮不相符的苏静思,说道:“那我们就走吧,别再耽搁了,那花魁比赛辰时就要开赛了,如果我们还不赶紧走,我们去参加花魁比赛恐怕就要泡汤了!”
说着,田怡花拉着苏静思的手就朝楼下走去。
今天,田怡花为了参加花魁比赛,消魂閣破天荒的停业一天。一个偌大的消魂閣,除了那八十多个**以外,消魂閣没有一个嫖客,消魂閣一下就冷清了许多,不像往日那样嘈杂,那样热闹,那样肮脏。
苏静思自从被田怡花买来后,田怡花就一直没让她出过大门,天天看管着她,比看管犯人还要看管得紧些,她到消魂閣来,完全彻彻底底的失去了人生自由。
苏静思走在楼道上、大堂里,消魂閣那八十多个**的目光都齐刷刷的投到了苏静思的身上,此时的苏静思,成为了众人的焦点人物。那些投到她身上的目光的人,有羡慕的,嫉妒的,有嫉妒羡慕恨的。嫉妒羡慕恨的人中也有玉娇儿。
苏静思来到大门口,刚一跨出大门,暖洋洋的太阳就照射在她的身上,她还有些不适应,特别是眼睛,那明晃晃的阳光突然照射得她眼睛都睁不开。这些所有的不良反应,完全是多日不见阳光造成的。
幸好,那马车就停放在大门外,她三步并成两步就上了马车,瞬间,那些明晃晃的阳光就被马车的顶棚阻隔了,她这时才感觉到眼睛舒服了很多。
苏静思这时才看到马车上的那些人,有玉娇儿,田怡花,付雷锤,王彪。只有王彪一人坐在前面的座驾上赶马车,其余的三个人都坐在了车厢里。
玉娇儿今天的装扮很贵气,绫罗绸缎的衣裳,云锦丝面的绣花鞋,发髻上插着珠花和赤金凤钗,耳垂上吊着层层叠叠的银珠耳环。看她那身打扮,一看就知道是个很有品味的姑娘。
苏静思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玉娇儿的脸,发现昨晚被田怡花打过的地方都已经消肿了,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苏静思暗暗在想,看来玉娇儿肯定有治疗消肿的神奇药物。
玉娇儿见苏静思在打量她,于是她也笑眯眯的打量着苏静思,过了一会儿,就朝苏静思身边坐了过去,她伸手摸了摸苏静思身上的连衣裙,然后说道:“你这是什么衣裳呀?我还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样式的衣裳!不过,你这衣裳的布料还很不错嘞。姚姑娘,你都穿得起这么好布料的衣裳,你怎么还来消魂閣呀?”
苏静思还没作回答,就被对面坐着的田怡花抢了先:“娇儿,你别找不痛快啊!你最好跟我闭上你的臭嘴。”
田怡花恶狠狠的瞪着玉娇儿。
玉娇儿也瞪了一眼对面的田怡花,然后说道:“田姨,我又没说你什么坏话,你总不能不让我说话了吧?”
田怡花听了玉娇儿的话,气得她斜着眼睛恶狠狠的瞪着玉娇儿,吼道:“谁不让你说话了?你一说话,尽说些废话!说废话还不如装哑巴的好,像你这种不懂事又不识相的人,就应该是哑巴,像这样,才免得你乱嚼舌根……”
田怡花就这样一路数落着玉娇儿来到了花魁的比赛现场“馨香院”。
今天馨香院那宽阔的院馆内,早已是人山人海,挤得水泄不通,有种人满为患的感觉。
田怡花为了给众人一个惊喜,她下马车就用丝巾遮挡住了苏静思的脸。在参赛之前,她不让任何人了解苏静思的一切,她把苏静思弄得神神秘秘的,主要是想给众人一个悬念。
晋州城那十八家妓院来参加花魁比赛的一百一十一个姑娘已经到了现场,还有民间各路的参赛者三百八七个姑娘也已经到了现场,看来,来参加花魁比赛的人,来得最晚的就是苏静思他们几个了。
田怡花朝那十八家妓院的姑娘扫了几眼,在心里默默的嘀咕道:“总共才十八家开窑子的,来参赛的姑娘就有一百多人,看来是比人多的战术啊!我们消魂阁才来两个姑娘,会不会输给她们人多的?”
田怡花此时最关注的就是那十八家妓院,担心花魁的桂冠落到那十八家妓院的任何一家妓院的姑娘头上,她担心的原因,主要是怕人家抢走了她消魂阁的生意。至于民间的三百多个姑娘,她一点都不在意,认为民间的姑娘再选上了花魁,对她来说,她的生意一点都不受影响,所以就用不着去关注民间的参赛者。
三年一度的花魁比赛都是那些商贾们赞助举办的,商贾们把银子捐给地方政府,然后由地方政府出面操办。
这次在馨香院担任花魁比赛的评委有三十六人,这些评委就是地方政府的官员和赞助商。在那三十六个评委里,其中就有那天到消魂閣去通知田怡花的刘惜桥,还有凌治骏和凌志骏的爹凌恩德。
馨香院的院馆内有个一百多米大的赛台,那赛台就是专门为花魁比赛而搭建的,晋州每次选的花魁,都是在这个赛台上产生的。
赛台下的前排位置就是那三十多个评委的坐席,评委的后面是一百个有识之士,这一百个有识之士是主办方请来担任临时评委的。有识之士的后面就是那些来观赏比赛的群众。
这个比赛还算比较正式,规定也很严格,主办方严厉要求每个参赛者不许化妆,要每个参赛者都是素面朝天,不准沾半粒胭脂水份,如若违规,逐出赛场。
晋州选出的花魁,必须是纯天然的美人儿。
主办方还专门找了十个中年妇人,每个妇人手里都拿着一张湿棉帕站在赛台上。只要每个参赛者一上赛台,妇人们就拿湿棉帕当着众人的面给每个参赛者擦脸,这个程序,主要是检查参赛者有没有化妆。
主办方还要求每个参赛者以抽签的方式来组成一个个小组,每组以二十个人来计算,如若二十个人都抽到一样数字的签号,那就是一个小组的人。还要求每个小组又以抽签的方式来排顺序,抽到了多少号签,就论多少号上赛台。
这次参加花魁比赛的人数共计五百人,其中包括了苏静思和玉娇儿。这五百个人,每组以二十个人来计算,正好分成二十五个小组。
苏静思抽到的签号数字跟玉娇的签号数字一样,这说明她俩是一个小组的人。苏静思她们抽到的签号排序是十八号,这说明她们要等前面那十七个小组上完了赛台以后,才轮得到她们上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