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思被田怡花突然拽了一下胳膊,她好似被梦中惊醒一般,她有些惊慌失措的看着身边的田怡花,神情恍惚的说道:“什么!你你你在跟我说话呀?”很显然,苏静思根本没听见田怡花的问话。
田怡花看到苏静思这样反常,她就说道:“玲珑,你莫非是我叫你去参加花魁比赛,你思想有什么负担吗?”
苏静思看了一眼田怡花,她强打起精神说道:“我要是说思想没有负担,那是骗人的。你想,我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女性,在哪里见到过什么花魁比赛啊!我只有在电视剧里看……”
苏静思刚说到这里,就被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田怡花打断了。田怡花伸过手,在苏静思额头上抚摸着,说道:“玲珑,你这是怎么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你是不是生病了呀?要不要我去请邱太医来一趟?”
苏静思说的那些话,田怡花半句都没听懂,她认为苏静思是生病了,在说胡话。
苏静思听了田怡花的话,一下就意识到自己口无遮拦说错了话。其实这也不怪她,主意是她的精神紧张,压力过大,大脑一片空白所致。
苏静思抬起手,一下就推开了田怡花摸在她额头上的手,说道:“我哪里生了什么病。你走吧!我想休息了!”
苏静思给田怡花下了逐客令,田怡花也算识趣。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在苏静思的肩上拍了一下,笑眯眯的说道:“好!我走了,你好好的休息吧,把精神养足点,好为明天做好准备。”说完,田怡花就朝房门口走去。
田怡花走出房门外,她在门外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朝屋里看了一眼,冷笑一声,然后一边走,一边嘀咕道:“小丫头片子!你还嫌老娘碍眼,还嫌老娘啰嗦,老娘看你还能神气多久。”
田怡花嘀咕到这里,突然就“哈哈”大笑起来,接着又嘀咕道:“明天花魁比赛就是你正式跟客人们见面的日子!你这个愣头青,还想跟老娘玩心眼,你还嫩了点……”田怡花就这样一路嘀咕着走在楼道上。
苏静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她的心里一直都在牵挂着那件衣裳的事,还有田怡花那坏透了底的嘴脸,这两件事折磨得她无法进入梦乡。她在床上折腾了大半夜,好不容易才合上了双眼,可是没睡多大一会儿,窗外的太阳就笑眯眯的从东方爬了起来。
太阳刚升起来,苏静思的房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就是打雷般的敲门声,接着又是呼喊声:“玲珑!玲珑!天亮了,快起来了。你起来梳好头,换好衣裳快下楼来,我在大门口的马车上等你。你快点啊……”
今天就是花魁比赛的日子,田怡花一清早就起了床,她生怕错过了参加花魁比赛的时间,六月的天,太阳刚冒出点头来,田怡花就去催促苏静思起床。
苏静思冷冰冰的对门外的田怡花说道:“别再叫了,知道了!”
苏静思在床上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看她那副样儿,很明显没休息好。
苏静思懒洋洋的从床上爬起来,无精打采的坐到梳妆台前,她刚拿起梳篦,灵丹就端着洗脸水进来了。
灵丹把洗脸盆放到洗脸架上,把洗脸帕拧干了给苏静思递了过去,她一边递,一边有些伤感的说道:“姐,说不定今天就是我最后一次给你送洗脸水了。姐,我好没出息哟,我一想到我们要分开了,我就忍不住想哭……”
苏静思听了灵丹的话,眼泪就蓄满了眼眶,她急忙放下手中的梳篦,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把抱过灵丹的头,泪流满面的说道:“灵丹,其实我和你一样,我也很舍不得你。我们俩虽然没相处多长时间,但是我当你比亲妹妹还要亲。”
“自从我跟你以姐妹相称后,我就拿你当亲妹妹看待了。如果这次姐出得去,哪天姐姐运气好,发达了,姐一定拿银子来赎你。消魂閣是个肮脏又龌龊的地方,你在这里一定要保护好你自己啊!”
说完,苏静思把灵丹抱得更紧了,好似她一撒手灵丹就会消失了一样。但是,灵丹也很乐意让苏静思这样抱着,甚至还渴望永久都不要分开。
两个一大一小的姑娘就这样抱着,哭着,泪水从她们的眼眶中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一颗颗不停的往外涌。她们俩就像生离死别一样,稀里哗啦的哭成了泪人。
就在她们俩哭得天昏地暗时,王彪喘着粗气朝苏静思的房间这边跑过来。他人还未到,声音就先到了:“玲珑姑娘!你打扮好没有?怡花姐在下面催了嘞……”
苏静思放开灵丹的头,她侧过头看着跑到眼前那色眯眯的王彪,她很不客气的骂道:“滚出去!谁叫你进来的,你这个臭流氓,看到你就恶心!”
苏静思骂了王彪,王彪都没有要走的迹象。他不但不走,反而还顺手拿起梳妆台上的梳篦,拿到他的鼻子跟前嗅了起来,看王彪嗅篦子的样儿,好似在嗅鼻烟一样。
王彪一边嗅着梳篦,一边说道:“玲珑姑娘不但人生得这么美,就连用过的梳篦都这么香,让人闻了真是神清气爽啊!玲珑姑娘,你这把梳篦干脆送给我得了,让我一天闻它个十遍八遍的,我都不嫌腻。你把它送给我,你看好不好,我的玲珑大美人儿……”
苏静思听了王彪的话,感到一阵恶心,她一个箭步冲到洗脸架跟前,双手端起洗脸架上的洗脸盆,把洗脸水给王彪泼了过去。顿时,王彪就变成了一只落汤鸡。
苏静思都还不解气,她举起手中的铜洗脸盆,顺手又向王彪砸了过去。王彪不愧为田怡花身边的走狗兼保镖,他还算有几下功夫,他抬手一把就接住了苏静思砸过来的洗脸盆。
王彪真算得上厚颜无耻,他又被苏静思泼洗脸水,又被苏静思拿洗脸盆砸,他都还舍不得离开苏静思的房间。他把手中的洗脸盆顶在头上,走到苏静思的跟前嬉皮笑脸的说道:“玲珑大美人儿,别说你拿洗脸水泼我,拿洗脸盆砸我,就连把你都扎进我的怀里来,我都不怕,不信你试试看!”
苏静思听到王彪那些流里流气的话,气得她脱下脚上的缎面绣花鞋,举起鞋子就给王彪砸了过去,她气愤至极的吼道:“王彪!你还想泡本姑娘,你也不拉泡稀屎来照照你自己,你长得像个人吗?你就连农民伯伯那猪圈里的猪都不如,看到你这个畜牲我都恶心。你快点给我滚,越滚得远越好,最好是从地球上消失,像你这种垃圾人渣,死了都不要把地球污染了……”
王彪拿下头上的洗脸盆,放到了一边,弯腰捡起脚跟前的缎面绣花鞋,拿到鼻子跟前闭上眼睛嗅了起来。
他嗅得正入神时,灵丹叫来了田怡花。田怡花看到王彪嗅着绣花鞋那副德行,当即把她气得吐血,她没吭声,三步并成两步来到王彪的跟前。
此时的王彪还在闭着眼睛嗅着绣花鞋想入非非浮想联翩,他还根本没意识到凶险即将来临。田怡花一把夺过王彪手中的绣花鞋,将就鞋底板就朝王彪的脸上扇了下去。
王彪误以为是苏静思扇了他一鞋底板,他急忙睁开眼睛看个究竟,眼前却站着个凶神恶煞的母夜叉田怡花。当即王彪的神情一下就紧张了起来,摸着火辣辣般疼的脸闪到了一边,可是,他还没注意到鼻孔里流出了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