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吩咐,那两个男人理都不理,他们不是不喜欢抱女人,主要是看那女人值不值得他们抱,如果是遇上貌美如花的,可能抢着争着去抱。因为苏静思一身脏兮兮的,脸也跟花猫似的,见了就不是他们乐意抱的女人,所以他们俩都在等着对方去牺牲。
“你们俩耗在那里做什么?是不是老娘的话不好使?是不是要等老娘亲自动手抱去给她洗脸啊!你们这两个狗娘养的,快点过来给老娘抬走!”
这下两个男人觉得很公平,认为一个人去抱很吃亏,两个人抬谁都占不到谁的便宜,所以就配合着把苏静思抬去了灶房的水缸那里。
一丢手,两个男人就走到了一边,生怕那个恶女人又使唤他俩帮苏静思洗脸。
赠子见他们真要拿水缸当洗脸盆,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又不敢干涉,他知道自己那点胆识和力气,根本惹不起眼前这几个人。他亲眼所见瘦高个的力量,两三百斤的石头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举起来,就跟他拿锄头那般轻巧。
所以赠子认为,一个瘦子都这么厉害,那胖墩墩的络腮胡就更别提了。况且他知道这几个人也不是什么善茬,他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默许了。
“小哥,你还站着干什么呢?你快给她洗脸啦!”女人见赠子像个木头人似的站在一边,于是就吩咐道。
赠子挽起破烂的衣袖,拿来一块脏得不能再脏的破粗布,放到水缸里打湿了一下,然后就拎起来挤了挤水,就算了事了。
实际上那块破粗布比苏静思的脸还要脏,就仅仅在水里打湿了一下,根本起不到清理污垢的作用,说不定把苏静思的脸越洗越脏。
赠子从来没接触过女人的脸,他有些战战兢兢的,说不出来那是什么原因,只是感觉又别扭又害怕。他一手拿着破粗布,一手慢吞吞的去撩苏静思脸上的头发,半天都搞不定。
他那个慢动作,让一旁的女人见了很恼火:“你在绣花啊?滚开,废物!让老娘来。”
女人凶巴巴的一把夺过赠子手里的破粗布,还顺手推了一把赠子,赠子的桩子一下失去了重心,一个踉跄,差点坐到了水缸里。
女人把破粗布扔进水缸里重新清洗了一遍,拧干之后蹲在苏静思的身旁,娴熟的撩开苏静思脸上的头发,又迅速的拿那块破粗布给苏静思擦脸。
由于苏静思脸上的污垢已经干了,需要使劲擦才能擦掉。这会儿那女人把苏静思的脸当搓衣板了,她用那块破粗布在苏静思的脸上使劲的揉搓着。
女人刚把苏静思的脸擦了个大致轮廓,女人的眼睛里突然冒出了绿光,先为赠子而不高兴的脸一下就变得喜不胜收,她蹲在地上狂笑了起来:“哈哈哈……我的娘啊!你们快过来看啊!”
女人朝那两个男人一个劲的招手:“我挖到宝贝了!我要发大财了!我要发大财了!真没想到这穷乡僻绕的地方竟然还有这样的大美人儿。”
女人见到苏静思的庐山真面目震惊得完全不能自控,兴奋得都快疯了,脸上的脂粉都笑掉了一层。
女人欣喜若狂如获至宝的仔细端详了苏静思片刻,又说道:“你们两个快把她手上脚上的绳子解开,跟我弄出去,你们的手脚可要轻柔一点啊!别把她弄疼了。”
女人当苏静思心肝宝贝一样,生怕有个闪失。
那两个男人见女人如此疯狂的举动,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俩急忙走过去,想看看女人口中的大美人儿。
果不其然苏静思的脸一下就吸引他们俩的眼球,当即被苏静思的美震惊得眼珠都快飞出来了,简直已经灵魂出窍了。
“怡花姐,你这回赚大了!你看省城哪家有这种货,我敢说,是男人的都要被她迷得团团转,这张脸,真是一张勾魂的脸啊!让人看了都流口水……”
他们一边说一边给苏静思解绳子。
女人听见络腮胡的那样说,她的心里就来了气:“勾魂!只要别把你的魂勾去就行。我在这里给你们俩打个招呼啊!你们不准打她的歪主意啊!别像上次来个姑娘整天跟着屁股后头转,那个,我就不追究了。这个,要是谁敢动了她,我要他裤裆里的命根子搬家……”
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然后络腮胡嘻皮笑脸的说道:“怡花姐,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动她的歪脑筋!”
女人斜着眼睛瞪了一眼络腮胡,歪了歪嘴角吼道:“少啰嗦!你们把这姑娘的绳子解开了,就快点抱到马车上去。”
女人的话音一落,待那个瘦高个挽起袖子正准备去抱苏静思时,没想到苏静思却被五大三粗的络腮胡抢先一步抱走了,瘦高个狠狠的瞪了一眼络腮胡,他的心里却是很不爽,要不是看在一起共事的份上,很想和络腮胡大打出手。
转眼间,两个男人对苏静思的态度是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之前大家都不想沾手,认为苏静思是个丑八怪,没想到竟然是个大美人儿,苏静思突然就荣升成了香饽饽。
络腮胡抱着苏静思像一阵风似的朝马车方向奔去,好像生怕瘦高个追来要跟他抢美女一样。
女人走到赠子的身边,笑眯眯的说道:“小哥,你给我说个实话!这姑娘是哪来的?我不相信你家还有这种货色的美人儿,你一定是在别处抢来的吧!”
赠子听了女人的话,吓得不知该怎样回答,一直在那里结结巴巴的说不清楚。站在门口的瞎老妇人一口接过话:“你要买就买,何必说这么多的废话!”
女人白了两眼赠子,怪声怪气的说道:“小哥,看来你当不了家,做不了主,那我就不跟你废话了,免得浪费我的口舌!”
女人朝瞎老妇人走过去,双手叉腰嬉皮笑脸的说道:“老大娘,我们就开门见山的说吧!这姑娘你要多少银子才卖?”
瞎老妇人没急着回答女人的话,她摸索着走到木凳上坐下,很谨慎的说道:“我也没卖过人,不知道行情,你出个价吧!”
“那好!既然你让我出价,那我就出一百两银子,你看怎么样?”女人斜着眼睛看着瞎老妇人,等待着讨价还价。
瞎老妇人一下从木凳上站起来,激动的说道:“什么!一百两银子?算了,我不卖了!你们哪儿来的,就往哪儿走吧!”
女人见瞎老妇人还有一股子脾气,想自己是何等人物,马蜂见了都要绕道走。竟然还有人敢跟她撒野,简直鸡蛋碰石头,自不量力的东西。
女人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瞎老妇人,也用同样激动的语气回敬道:“你让我们走!我们就走呀?是你孙子千里迢迢把我们请来的!你这瞎老婆子不要不识相啊!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给你一百两银子,你要就要,不要就拉倒。人我们照样要带走,我们不会白跑一趟的!”
女人转过身朝瘦高个招了一下手,瘦高个就立马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走到瞎老妇人的跟前,吊儿郎当的说道:“这儿!瞎婆子,一百两银票。”
瘦高个把银票扔到瞎老妇人的手上,不管对方接受不接受,只管自己满意就好。
“你们这帮强盗!你们简直是明抢!算我这老婆子栽倒在你们的手里了!这样美的一个姑娘,才给一百两银票,你们太抠门了吧!”瞎老妇人一边摸银票,一边愤愤不平的说道。
“瞎婆子,她美不美,你看得见吗?一百两还嫌少,要是依我啊!五十两都不给。还说我们是强盗,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人你都敢卖,你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的。”瘦高个恶狠狠的瞪着瞎老妇人,就像要把瞎老妇人生吞活剐了似的。
瞎老妇人摸了几下手里的银票,气急败坏的说道:“一百两银子,还不够赠子去找你们时租马车的费用,你们再不给,也要给个两百两嘛!”
女人瞪着瞎老妇人阴阳怪气的说道:“瞎婆子,你别不知足了,说白了,我就看着那货还不错,我才出这个价,要是她跟你一样歪瓜裂枣的,白送我都不要!”
“你!你!你你……”瞎老妇人被那女人的话气得发抖,一时间话都说不出来了。要是她看得见,真想抽那女人几个大嘴巴。
女人朝那俩个男人恶声恶气的喊道:“王彪,付雷锤,走!我们别跟这瞎老婆子啰嗦了,天不早了,我们还要赶路。”
接着,女人又问那个五大三粗的络腮胡:“人抱上马车了吗?”
“已经抱上去了。怡花姐,这姑娘不会死吧?你快上车去看看,她好像有些神智不清的。”五大三粗的络腮胡走到女人的跟前担忧的说道。
女人急匆匆的来到马车跟前,掀开车帘,爬上了马车,走到苏静思的身旁坐下。她搬过苏静思的头,喊道:“姑娘!姑娘!你醒醒!你醒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