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杀,站站杀,杀尽敌酋似砍瓜,白衫染赤花。
血哗哗,泪哗哗,泪尽征袍空至家,糟糠鬓裹纱。
此曲《长相思》,亦称《长相思令》《相思令》《吴山青》。双调三十六字,前后阕格式相同,各三平韵,一叠韵,一韵到底。完此书时誓填满唐诗宋词三百首。
在武当山上众人正在高谈阔论、兴致正浓的时候,那个崔兄弟来报,车马被人劫走了,张通连忙询问具体情况。
原来,就在张通等人登上武当山不久,在树林两侧窜出一伙人来,他们个个青纱蒙面,手持利刃,一上来不由分说直接动手,周围的老百姓一见打起来了,都作鸟兽散,瞬间就逃的无影无踪,场上只剩下巴山派的四大护法及带来的教众,另一方就是这一群蒙面人。
巴山派四大护法本以为自己不含糊,但是一动手立时傻了,不是人家的对手,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地上就躺倒了一大片,四大护法也都受伤。崔兄弟一看不好,急忙撒脚如飞,跑到山顶送信。
“他妈的,你们这群饭桶,连几个毛贼都对付不了?”巴卡让的脸实在挂不住了。
“巴掌门,不必动怒。”张通用手拍拍巴卡让的肩膀,扭头问崔兄弟,“我来问你,咱们的人有没有伤亡?”
“启禀张公子,咱们的人大多都受伤了,我来的时候没有发现阵亡的。”
“那就好,咱们马上下山看看。”回头又对薛道光和辛弃疾说道:“老仙长、辛贤弟,您们也听到了,山下出了点小事儿,我们得去处理一下,来日相会,我们后会有期,我们先告辞了。”
“张大哥,用不用小弟也跟着走一遭,施一下援手?”辛弃疾抱腕当胸,诚然说道。
“这点小事不必劳烦兄弟,你和老仙长先忙您们的,愚兄告辞了。”张通说完扭回身告诉王重阳、道济、巴卡让和崔兄弟,“你们几位别急,随后跟来,我先去看看。”
张通说罢一提身,瞬间使开他在飘逸仙踪和凌波微步等功夫基础上自创的轻功,只见一道白线过后,张通就已经无影无踪了,包括道济在内,众人从未看见张通用过这么俊的功夫,尤其是辛弃疾,羡慕的真是五体投地,辛弃疾身边的薛道光也是暗暗竖大指称赞。
那么张通为什么这么做呢?
甭看张通办事机智沉着,但他也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也是个红脸汉子。别看他表面上谈笑自若、意气风发,但这些天他的心里也憋着一股火,从新婚燕尔的第二天到现在一直就不是很顺利。
从龙虎山到武当山,近两千里地的路程,半个月过去了,跟小师叔郑亥极说好的天师教十大名宿一个也没露面,今天又在辛弃疾、薛道光面前丢了车马,实在是难堪下不来台,因而,他也是想在众人面前露一手让大家看看,不是张通没有能耐,最后一个原因,也就是最重要的,他想尽可能节省时间,追上这些贼,问个清清楚楚。
从武当山金顶到山谷口满是游玩的人众,如果按照正常的速度下山,也的确得耗费很长时间,人少的地方,张通就从人群中通过,人多的地方,张通干脆就使用穿云入雾吐纳功,踩着游人的头顶过去。
所以,当天在武当山就传开了,都说看见了一个白衣仙人在武当山的山道上飞,有的说是是一个少年的仙童,有的说是白发苍苍的老道,还有的说是九天仙子,反正是众说不一,给原本就缥缈神秘的武当山又增添了一道神话色彩。
单说张通,很快来到山谷口出事地点,只见巴山派的众人横七竖八的躺满一地,嘴里都哼哼呀呀的,有的胳膊断了,有的腿折了,有的头上被弄个大包,幸好没有死亡的。
他再仔细一看,只见那个北方护法孙辉振头上有一个大紫包,肩膀子用撕下来的衣服包裹着,躺在地上呲牙咧嘴的,忙过去问道:“孙护法,你现在怎么样?“
“哦,是张公子啊,我没有大事儿,就是挂了花了。”
“你看没看见那伙贼人押着咱们的车马从哪个方向跑了?”
“看见了,就向前面的方向跑下去了。”
“你确定?”
“放心吧,公子,如果在下说错了,您回来就把在下的脑袋给‘咔嚓’了!”
“那好,你们先在这等着,一会巴掌门他们来到了,你告诉他,让他往前去看见第一家客栈就在那里落脚,等我把消息弄准了我就回来找你们。”
“公子,那帮人可厉害啊,就您一个人去可危险啊。”
“料也无妨!”
“公子,公……”等孙辉振再一抬头,张通人已经没影了,吓得他一吐舌头,心里佩服至极。
按下孙辉振如何跟王重阳、道济和巴卡让解释暂且不表,单说张通。他一路飞奔,一口气就跑了二十余里路,也没追上车辆,眼前却出现了一条双阳岔道,这让张通犯起了犹豫,这伙贼人能走哪一条路呢?张通这才注意,日头偏西了,已经是下午了,路上一个行人也没有。
正在犹豫之间,只见从路边树林里“噌、噌”跳出鹤发童颜的两位老者,这两位老者一位是黄脸,一位是红脸,红脸的穿黑衫,黄脸的穿褐裳,两个人都拿着五金锗铁的拐杖,看得出拐杖就是两个人的兵刃,拐杖的前头带尖,拐杖的杆扭成螺纹型,手中有一个柄,柄头是一个疙瘩。
“什么人,挡住某家的去路?”
“新姑老爷,别误会,自己人。”红脸老者笑着说道。
“你们二位是……?”
“阳世三才天地人,”红脸老者道。
“乾坤三宝精气神,”黄脸老者道。
“五行金木水火土,”红脸接着说。
“上下东南西北云。”黄脸老者封尾。
“噢,原来是李阳五、韩乾上两位老爷子!两位老人家在上,晚辈这厢有礼了。”这就是郑亥极所说的十大名宿的头两位,四句诗一三、二四打头俩字就是他们的名字,整首诗就是他们的暗号,而诗的内容正是道教的核心理念。
一听张通这么客气,两位老人连忙施礼回敬,红脸老者李阳五同时说道:“不敢当啊、不敢当,俩老朽来晚啦,特向主人告罪,还望主人宽恕!”
“主人?谁是主人?”张通好奇地问道。
“谁手上戴着金指环谁就是主人啊,这可是老天师当初给定的规矩,我们可都是发了誓的。”黄脸的韩乾上回答道。
“老人家,我二师伯姓韩,他跟您……?”
“回主人的话,韩丑极那小子他爹是我的亲侄儿,李子极他爹得跟他叫老叔。”韩乾上笑着回答道。
“我的天,您二位都是我太爷爷辈儿的,您们还是直呼张通吧,喊主人我可受不起。”
“那可不行,规矩不可破,再说了,这么喊挺顺溜的,我们老哥俩挺乐意的,就这么着吧。”李阳五也说。
张通一看,这两位跟老小孩似的,估计人老了都这样,也就不再深计较,称呼这个东西就是一个代号,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他接着问:“老人家,你们拦住我是不是有什么重要事儿要告诉我啊?”
李阳五回答道:“主人您不是在追那伙贼吗?您不用急,我们老哥俩都打听明白了。”
“哦,真的啊?”
“嗯,朝前面左侧这条道再往前行十五里,有一个地方叫古家坨,那里有一个武当门的总舵,武当门的掌门叫古凤禅,是形意门的人,这件事就是武当门他们干的。”
“那好,我现在就去。”
“等等,主人,要去也不能现在去,一则咱们得找个地方填饱肚子,二则白天行动不方便,动起手来万一再牵扯了本地官面上的人那可就麻烦透了,等天黑以后我们老哥两个陪你去也不迟,前面不远就有个小铺面,咱们去对付一口,然后晚上再行动,如何?韩老弟,你说呢?”
张通、韩乾上都觉得李阳五说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于是三人就放缓了步子,一边走,一边聊,不一会就到了路边的一个小铺面。
这是一个小饭馆,就是夫妻两个人在经营,卖一些山里的家常饭菜,酒水都是山里人家自己酿的,客人也不多。张通三人捡了一个比较僻静的桌,靠近窗户,这家小饭馆也是年头久了一些,窗棂纸漏了几个窟窿,透过窟窿可以清楚的看到外边过往的行人,但是外边看不清屋里的情况。
这家小饭馆是女人上灶,男人在前边忙活,张通喊那个男人要了一盘脆爆笋尖、一盘酱肉、一盘三丁莲子鸡、一盘葱油榛子蘑、一碟辣拌小野菜、一碟花生米,外加三壶酒、三张葱油饼,真别说,别看是小饭馆,那女人干活真挺麻利,不大会功夫,酒菜摆齐,闻着就感觉打鼻儿香,张通怕两位老者多心,急忙掏出一块一两左右的银子扔给那个男人,告诉不用找了,山里都不富裕,这块银子够张通他们仨在这吃半拉月的了,所以那个男人是千恩万谢,不一会又给端来一壶泡好的茶叶和一大碗煮好的鸟蛋。
仨人吃的是非常香,对这几个小菜是赞不绝口,开小饭馆的两口子也是非常高兴,难得遇到一个这样的好主顾。
仨人正吃着呢,张通就听见外边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冲着小饭馆的两口子喊:“老板,给我来两张饼加一斤酱牛肉,我要带着走,要快点啊?”
张通扭身透着窗棂纸窟窿往外一看:嗯?怎么会是他呢?
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文详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