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啊,我低头一看,原来是一群鱼在追逐嬉闹,从鱼嘴里发出的声音。我这就判断,这鱼肯定就是涧猪,再说你看这鱼鳃、鱼嘴也的确挺像猪的,呵呵呵。于是啊,我灵机一动,就到树林里看了几条树枝,用剑削了削,然后到涧水里挑大的抓了几条涧猪,用树枝穿好,芷妹,今天通哥让你尝尝烤涧猪的味道。”张通一边兴高采烈地说着,一边用盆里的炭火靠着涧猪,时辰不大,满屋的鱼香味就进入了鼻孔。
张芊芷没有接张通的话,只是坐在床上,披着虎皮,甜甜地望着这个帅气的大男孩,不知道自己会在这个石屋呆多久,也不知道今生能不能出得去这个老祖宗定名的掷笔槽,但她却没有一丝胆怯的意思,因为他有张通在。从自天师洞底掉下来到现在为止,他一丝一毫都没考虑过他自己,而是处处为心爱的人着想,忙前忙后的,到现在他还湿漉漉着,她真的感谢上苍,感谢爷爷、爹爹给她安排了这样一个如意伴侣。
正陶醉在无比幸福之中的张芊芷猛地被张通的一个喷嚏惊醒,她连忙下地,抢过张通手里的活,关切地说道:“通哥,赶快也把衣服换了,别冻着。”
“我没事,一会就干了。”
“哎呀,快换吧,别再坚持了,现成的干衣服干嘛不换啊。”
“那好吧,你先看一会涧猪,我去换完衣服就回来。”
“你还去哪换啊,就在我身后换吧,一个大男人,谁稀罕看你?!”张芊芷娇羞说道。
“不成,我不好意思,我还是去石屋后面换吧。”说罢,拿起蜀锦衣裳,一溜烟跑出石屋。来到屋后,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换完了。刚要回转石屋,猛抬头看见山脚下一溜九块大巨石,每块石头足有两千斤以上,嶙峋交错的分布于石屋周围。张通突然脑海中灵光一现,把第一句偈语、天师洞文字和石屋打油诗联系在一起,终于找到了答案。
张通想到:偈语第一句“青城三岛天师洞”里,青城应该是青城山,落了一个“山”,三岛应该是“三岛石”,落了一个“石”,三岛石上有“伏魔”二字,天师洞里手刻《易经》第五卦后也有“伏魔”二字,而打油诗里面又说“房内屋后寻至宝”,如此推理,宝贝应该在第五块岩石里面或者下面,一共九块岩石,从哪头数都是第五,这更加印证了张通的判断。
想到这里,张通心里一阵紧张一阵欣喜,快步跑到最中间的岩石观看,走进了才看到,因为年深日久,岩石上模模糊糊的又刻有一首打油诗,内容如下:
推天揽月数三清,开疆辟土出易经,有史以来自有道,宝传缘至图中兴。
思索片刻,张通看懂了,这又是一首藏头打油诗,四句话的第一个字合起来就是“推开有宝”。就如攻城夺地的将军一样,攻克一个堡垒自然欣喜异常。这块石头要想推开的确不易,张通双臂较力,试着推了一下,岩石略有松动,感觉应该能推得动,他把全身的力气全都贯于两臂之上,手掌放在岩石中部,运足力气喊了一声“开呀!”,轰隆一声,岩石离开原位,轰然翻到于后,砸折两棵碗口粗的松树,并夹在两棵断松之间,岩石的底座下现出一个圆形的石窟,石窟里面藏着一个油布包,打开油布包,里面现出一簿书帛,上书六个篆体字——《青城伏魔宝典》。
张通记着打油诗的第四句,知道遵照陈抟老祖的话去做不会有错,因而包好油布包,揣在怀里,高高兴兴地回到了石屋,此时已经日暮西山了,太阳的余晖透过窗棂,石屋里面尚能看得清晰。经过这一阵折腾,张通也有些饿了,见张芊芷坐在火盆旁,小脸通红,应该是很暖和了,烤涧猪的香味直勾人的口水。
张通把烤好的涧猪都架在石桌上,两个人分坐在石墩之上,面对面大口的吃着烤涧猪肉,因为事先放了盐巴,加之肉味鲜美,所以俩人吃得有滋有味、啧啧有声。张通一边吃一边说:“芷妹,看来今晚我们只能摸黑在这石屋里将就一夜了,明日天明,我再看看能不能找到上去的路径,估计道济贤弟和穆道远回去想辙了,明天也会来搭救我们。”
“通哥,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要说不用摸黑也有可能,只是缺点东西。”
“为什么这么说,缺什么东西?”
“你忘啦?我这儿带着分水珠呢,只是石屋里没有水,亮不起来,我试过,只要有水淹没分水珠,分水珠就齐亮无比,就这么一个石屋里,跟白天似的。”
“是啊,太好了,我来想办法。”张通又跑到屋后,把那个岩石底座搬进屋内,掏出油布包,把《青城伏魔宝典》拿出来放在床上,然后用油布包到山涧兜了些水回来,两兜水就灌满了石窟.张芊芷拿出分水珠放到石窟里,说来奇怪,分水珠立刻绽放出耀眼光芒,整个石屋内亮如白昼。
石屋内暖融融的,两个人一边唠着嗑,一边品尝着美味烤涧猪,张芊芷一口气把一条涧猪肉啃了精光,张通更是吃了两条,终于饱了。此时,外面的太阳已经落山了,一轮弦月羞答答的从东方升起,石屋内火盆正旺,虎皮已经用不着了,张通起身把剩下的烤涧猪、树枝抱到屋外,收拾了一下屋子,用力把石门关到虚掩状态,留了一个缝,防止烧炭空气不流通再中毒。
回身看见晾着的衣服一面快要干了,就把衣服换了个面,把湿的另一面对着火源。张芊芷看见了,也过来帮忙,当就剩下最后一件的时候,两个人的手不经意的碰了一下,抬眼对望,两小无猜的一对璧人脸都红了,呆呆的站在那里,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躲开不是不躲开更不是,时间似乎就此静止了。
虽然曾经有过耳鬓厮磨,虽然在叠云峰上无数次花前月下,虽然多少次在梦里魂牵梦绕,虽然已经父母有命、婚期在即,但是俩个人共居一室需要度过一夜,这毕竟还是人生第一次。张芊芷尽管也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仍然芳心惴惴、脸颊绯红,低着头坐到石墩上不言语。
还是张通相对更大方一些,把这件衣服摆放妥当,红着脸支吾着:“芷、芷妹,今夜你我二人只能在这里将就一夜了,一会你到床上去睡吧。”
“通哥,那、那你呢?”张芊芷的声音低得都没有木料燃烧的声音高。
张通因为功力深厚,尽管声音极低,也听得清清楚楚:“我嘛,我就在这石桌上打坐,一夜很快就会过去。”
“那怎么能行,石桌上多凉啊,冰坏了怎么办?“
“没事的,你是知道的,为兄的功夫还是蛮可以的,打坐一夜比正常睡眠效果还好呢。”
石屋内两个人又都不说话了,静的只有外面的风声和屋内木料燃烧的声音,外面偶尔传来几声涧猪像猪抢食一样的声音,仅此而已。虽然以往俩人可以肩并肩靠在一起,甚至张芊芷可以伏在张通的怀里听心跳的声音,也曾有过更为亲密的五官接触、品鉴,但是今天不同了。
如果张通今夜在石桌上打坐一宿,说实话,她是很心疼的,她爱张通甚于爱自己,张通如果受了委屈、受了伤害是她绝对不能接受的。她本想让张通也到床上休息,但是她说不出口,如果说了,会让心爱的通哥怎么想呢,会不会错解呢?尽管她从内心早已经把自己的终身给了眼前这个人,即使张通随时有同赴巫山的想法,只要张通要了,她也不会拒绝的,因为她是他的,这是早已认定的。但是今夜,她就想让心爱的人在自己的身边,别冻坏了身子,但这个想法怎么表达呢?
而此时的张通,心里也难也平静。不知道什么原因,与往常不同的一种躁动从内心产生,身体的某一部位产生的冲动在不断地撞击着自己,以往的一次次近距离接触是由情而发的冲动和激动、爱恋和投入,而现在绝对不是,似乎有一双无形的大手要把他推向自己心仪的姑娘,他心里暗暗骂道:“张通,你混蛋,你眼前的是冰清玉洁的、你愿为之终生不二的好姑娘,你怎么能有如此非礼非分之念呢?今夜无论如何也不能跃过雷池的!不能给自己心爱的人儿留下任何阴影的!”张通克制着,汗水湿透了衣衫,被手指牢牢抓住的石桌上深深的出现了五指印痕,碎石粉末簌簌的落在了地上,张通极力控制着自己,试图不让张芊芷看到自己发生的变化。
孰料,在张通对面床上坐着的张芊芷也发生了变化。也不知是何原因,由内心激发的一种渴望包裹了她的身心,浑身一点点窜起的燥热,让她产生一种被抱紧、被爱怜、被呵护、被融化的迫切愿望。理智逐渐被压榨得少得可怜,欲望的火焰燃烧着她俏丽的颜容,撕扯着她难以抑制的内心,随之无比的愉悦又让她管不住自己的樱桃小口,一种近似**的呼唤从她口内传了出来:“通哥!通哥!通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