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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三叶无量观 弟兄走高州

“嗯,老剑客就在城外的高榜山,一会饭后我就带你们前去。”岳雷回答后,就安排家人摆宴,在饮宴的时候又有一件事情令张通心里很是难受。李氏夫人可能是逢佳节又想起了已故十五载的岳元帅,称身体不慎舒服,就退回内堂,没有参加饮宴,席间岳家众人都离道济甚远,只要道济动过的菜点,别人便不再去碰,明显有鄙视之念,张通心下颇为气愤,感觉自己与岳家越来越远,好在道济俗念甚浅,并不计较这些,更何况看在张通情面之上更是不予理睬。

张通没滋没味的用完午餐之后,就在岳雷的带领下,与道济一起,赶往城外高榜山。路上,买了一些素食点心、各种果品、茶品,大约一顿饭的功夫,一座背山面湖、气势巍峨、风景秀丽的高山就映入了三的眼帘,在半山腰有一大片白色的植被簇拥着一幢三进两层的红褐色木质建筑,显得格外耀眼,走到近前这才发现,原来白色的植被全都是白花三叶草,张通对医药颇有研究,知道白花三叶草又名白三叶、白车轴草、白三草、车轴草、荷兰翘摇等,属于多年生草本植物,生长期达六年,主根短,侧根和须根发达,茎匍匐蔓生,上部稍上升,节上生根,全株无毛。掌状三出复叶;托叶卵状披针形,膜质,基部抱茎成鞘状,离生部分锐尖;适应性广,抗热抗寒性强,可在酸性土壤中旺盛生长,也可在砂质土中生长,各地广泛栽培。草甘,平。清热,凉血,宁心。可用于癫痫、便出血等症。

但是,令人颇感奇怪的是,这里的白花三叶草不仅花是白颜色的,就连根茎叶全都是白色的。岳雷告诉张通,这座山里毒蛇、大个的毒蜈蚣较多,这种全株白颜色的白花三叶草可以趋避蛇、蜈蚣等有毒动物。

三人来到无量观之前,让听事的小道姑进去禀报,工夫不大,小道姑出来回话“有请”,三人跟着小道姑进入道观,把各种礼品交给小道姑收好。张通仔细观察,让他感觉奇怪的是,道观以内摆满了各种花草,而花草只要有花,就必然是白色,堂内馨香扑鼻,正中墙上挂着三清教祖的画像,下面横着一张高脚木质大床,床上中间陈列着矮脚桌案,桌案的一侧蒲团上,一位全身白色仙衣打扮的老道姑正在上面端然打坐,只见这位老道姑看年纪约有六十多岁,头发花白,玉簪别顶,脸上虽有几道皱纹,但是精神矍铄、严肃端庄,一看便知武功根基颇深。

岳雷、张通上前施礼、道济则双手合十施礼,柳无尘二目微睁:“众位免礼,来呀,看座。”小道姑端来拜凳,三个人坐好,岳雷冲柳无尘说道:“仙长,我侄儿张子冲从京城来到岭南,今天在家中一再恳请让晚辈领路,过来拜望仙长。”然后一指张通俩:“这孩子就是张子冲,这位是灵隐寺的道济师傅,是冲儿的朋友。”

张通接口道“是啊,仙长,晚辈第一次见您面的时候才五岁,一晃已经十五个春秋,这次离开龙虎山,到了岭南,就想给您老人家问个安。芊芷妹妹在天师府也经常提到您,说很想您哪。”

一提到张芊芷,老剑客马上眉开眼笑:“这丫头,也特异的顽皮,都怪我啊,跟我一起八年,让我给惯坏啦。哦,对了,张公子,两年前,这孩子给我来信,一封信里说了十几遍‘冲哥’,我估计就是你,可是前些日子给我来信又开始说上一个叫‘通哥’的,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吗?”

张通脸一红,说道:“那都是说的在下,晚辈下山之前遵父命叫张子冲,下龙虎山的时候,晚辈义父张天师给晚辈起名张通,字叫元实,是为了行走江湖方便,只有自家人才知道我就是张子冲。”

“哦,原来如此。”柳无尘和岳雷都点了点头,柳无尘说道:“还是张天师想的周到,看来啊,我的宝贝徒弟也真是很有眼光,选了一位英俊潇洒、武艺超群的如意郎君,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完婚啊?”

“启禀仙长,这件婚事的日期还没有定,一切听由义父张天师安排。”张通的脸更红了。

“哦,告诉张天师,喜期一定下来了,一定告诉贫道一声,贫道这一方外之人届时一定要去沾沾喜气。”说罢,露出少有的笑意。

“一定、一定,届时一定迎请仙长大驾光临。”

众人又叙谈了一阵,岳雷、张通和道济起身告辞,柳无尘也未挽留,三人出得无量观别院,路上,道济悄悄的跟张通说道:“大哥,这位柳仙长可不简单啊,说不出来哪里透着一种邪性。”

“哦?贤弟看出什么问题来了吗?”

“这倒没有,不过,她与我们出家之人隐约有所不同,具体的,我也说不出来,只是隐约觉得着这样,大哥以后注意就是了。”

“多谢贤弟提醒,贤弟,我想与岳夫人辞行,咱们出发去高州。”

“小弟也正有此意,不过劝大哥明日再提吧,毕竟今日是中秋佳节,提出来,李夫人一定会不高兴的。”

张通点头称是,三人一行回到岳宅,当晚在一起共度中秋佳节,孩子们热热闹闹的在厅内嬉闹,在月下赏月,张通只是陪同老夫人和岳家几位公子聊天叙旧、讲述十几年的变化,岳家几位公子更是盼望朝廷能尽快给平反昭雪,早日到朝廷任职,但抗金大业无人提起。

次日,张通找到老夫人和岳雷辞行,老夫人自然一番挽留,张通解释说奉天师府张天师之命,有事在身,不能久留,老夫人无奈,只好垂泪答应,临走前,张通拿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交给老夫人,再三推脱不下,李夫人才收下,然后含泪目送张通二人离开。

在路上,张通、道济兄弟二人并辔而行,马的速度很缓慢,张通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说实话,张通对岳奶奶是很有感情的,尤其老夫人对他怜爱有加,童年的一幕幕又在脑海中重现,家中突逢大难,父母先后去世,自己依稀记得五岁那样跟岳奶奶共同相处几个月的深厚感情,虽然时间并不长,但他就拿岳奶奶当亲奶奶一样。自己的娘临终前告诉自己,父亲是岳元帅的爱将,俩家非常要好,和一家人一样,嘱咐自己要听岳奶奶的话,虽然那时才五岁,自己的娘悬梁自尽,自己趴在娘的身上无论怎么呼唤,娘也没有再看自己一眼,是岳奶奶哭着抱着自己离开的,无论怎么难,也没把自己扔下,张时修爷爷、义父、小师叔和其他长辈对自己的好是和岳奶奶不一样的,这份感情,自己永远也不会忘掉。

但是,此次惠州之行,可以说乘兴而来、败兴离开,岳家几位叔叔跟自己形同陌路,虽然依然亲热,但志向已经完全不同了,他们还是那个精忠报国的岳元帅的子孙吗?国家大业、民族振兴已不再是他们心中所想,他们所想的只是自己今后的利益、好处,如果岳元帅泉下有知,会作何打算呢?

“大哥,如果想不通,就不要去想他,佛祖有云:以物物物,则物可物;以物物非物,则物非物。物不得名之功,名不得物之实,名物不实,是以物无物也。人各有志,何必强求呢?佛语又云:风亦不动,树亦不动,乃汝心动也。”

“哈哈哈哈,知我者贤弟也!今生有你做兄弟,幸也!”

山路之上,心境大开的张通策马扬鞭与道济二人直奔高州府而去。

二人一路有说有笑的,一个是白马干净帅武生打扮,一个是枣红马邋遢和尚,二人的怪异组合不断引起路人的窃窃私语,俩人并不以为意,通过攀谈和十几日的相处,张通越来越钦佩、喜欢这位小自己两岁的和尚贤弟,道济和尚别看形迹邋遢、穿衣破破烂烂,不计较自己的形象,但是道济却谈吐不俗、见识高远,与一般的出家僧人绝不相同,可以说是跳出尘世之外的大彻大悟之人,小小年纪能有如此造诣实在是难得。

高州在惠州的西南方向,二人并没有太着急,游山玩水的,终于在八月底到了高州。在远处看,高州北靠宝鸭山,南临石骨河,中为广阔的平原盆地,周边有环山围绕,进可攻,退可守,战略位置十分重要。张通和道济来到高州北门,见城楼上有兵丁把手,城门有兵丁盘查过往人群,城门口排了很长的一排等待查验的老百姓。

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二人就选了城外的一家酒馆,要了几个菜、烫了两壶酒,找来伙计,给了他二两银子,向他询问发生了什么情况,伙计一看有银子,来了精神头,滔滔不绝把事情经过讲述一遍。

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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