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衣族的安静让张坚心里很惶恐,他知道巫衣族那个大祭司不是这么安分的人,事出反常必有妖,接连的派出斥候去查探巫衣族那边的情况却都是有去无回,这就让张坚更忐忑了,打仗最可怕的事不是你知道对面的敌人有多强大,而是你不知道对面的敌人想干嘛。张坚思索再三,请来三大世家的族长,一同商量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皇甫亮是第一个到的,张坚一直觉得这个皇甫族长有点看不透,但具体什么感觉却也说不出来,只不过多年战争的经验让张坚一直都对皇甫亮留了一个心眼。不知道张将军这么急着叫我们来所谓何事?皇甫亮虽然只看到张坚一个人,但是他知道张坚肯定是叫了他们三个族长一起来。张坚说道,皇甫族长不用着急,等大家都到了再商议不迟。皇甫亮也不是个喜欢磨叽的人,自己就在旁边坐了下来。很快,王元和刘靖也到了。张坚见人到齐了,说道,我也就不绕圈子了,诸位都知道,自从我们上次打退了巫衣族之后,他们就再也不出来了。王元没等张坚说完,插了一句道,早知道巫衣族这么怂,当初你就不该怕他们,早点出去跟他们打早就打跑了。张坚一脸无语的看着王元,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人。只好无视王元接着说道,近日我派去侦查敌情的斥候都是有去无回,所以我怀疑巫衣族肯定要有动作了,不知道你们怎么看。王元哼了一声说,什么动作,你派斥候过去被人发现杀了不是很正常吗?我看这巫衣族就被打怕了,现在就龟缩着不敢出来,说不定都准备逃回北方了,这个时候我们只要乘势给他们一次重击,就能大获全胜。张坚一头黑线,但还是耐着性子说,巫衣族没你想象的那么脆弱,虽然我们打了一次胜仗,但还不足以击溃他们。皇甫亮点头说道,张将军说的有道理,不过我觉得王族长说的也并非毫无可取之处。之前我们和巫衣族交手,那败的是一个惨不忍睹,简直就是单方面的被屠杀,所以巫衣族一路长驱直入打到了天门山,虽说巫衣族来的突然,但是这和我军久疏战阵随机应变能力不足不无关系。但是通过在天门山的几场战斗,我军的战斗素养得到了很大的提升,近期更是接连打了两次胜仗,这对巫衣族来说,可是不曾见过的局面。当你屠杀的对象开始疯狂反扑的时候,我想,就算那个巫衣族的大祭司再优秀,也不可能控制所有的巫衣族人吧,所以对于巫衣族的士兵来说,他们一时是不能接受我们的士兵突然变厉害了。所以巫衣族现在龟缩不出,我觉得一定是那个大祭司在帮助巫衣族士兵调整心态,所以我们不能再给时间了,古语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们现在乘着胜仗的气息,应该主动出击一波了。
张坚看了看刘靖,这个平时话最少的族长,不过刘靖并没有任何想说话的意思,张坚听完皇甫亮的分析,虽然很有道理的样子,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只是自己又说不出来。王元对张坚的犹豫很不满意,几次打你都犹豫不决,现在这种关键的时候,犹豫一秒可能就会对战斗有很大的影响,张将军,你打了这么多年仗,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吧。张坚仔细想了想,觉得皇甫亮说的有道理,于是做了决定,这次我们就跟巫衣族来正面的,让他们看看我们大唐也不是好惹的。张坚下了命令,全军分成三个部分,第一部分由三大世家领头做为先锋队伍,第二部分由张坚自己带领作为攻坚主力,第三部分就是后备部队。同时张坚下了命令,将离天门山的预备兵和征的新兵紧急调到天门山集训。张坚有预感,一旦开始打了,又是一场艰苦的战斗。
张一凡没有惆怅很久,因为很快就收到了军队的消息,要调去天门山集训。临走之前,张一凡绕道来了林府。张一凡没有敲门,他直接越过了围墙,在院子绕了一会儿,便看到了林雪碧,林雪碧正靠在花园栏杆边发呆,旁边的丫鬟说,小姐,徐公子请您一起去看戏。林雪碧心不在焉的说,什么戏啊,黄梅戏?丫鬟摇了摇头说,我也不清楚,好像是北方这边的戏剧,叫什么京戏。你去跟徐公子说,就说我身体不大舒服,就不陪他去了。丫鬟点点头便走了。张一凡看着不远处那个身影,身子竟然不由得摇晃了一下。其实真要说林雪碧和张一凡有什么很特别的经历,还真没有,但是就是那种感觉,那种好像看到你,眼里就没有其他人的感觉,这是张一凡不曾有过的感受,他不知道林雪碧是不是这样,但是感情是可以通过沟通而被发现的。张一凡走了过去,林雪碧也感觉到有人走过来,回过身,就看到了张一凡。林雪碧惊讶的咦了一声,你怎么会在这里?张一凡微笑着说,要走了,来看看你。走?你要去哪?林雪碧不解的问道。张一凡走到林雪碧身边也靠在栏杆上说,国家不是在和巫衣族打仗么,我想去尽我作为这个国家子民的义务。林雪碧笑道,你这么好的武功,去战场上岂不是欺负别人。张一凡也笑了,但很严肃的说,巫衣族在北方烧杀抢掠,也是在欺负那些普通的平民。我只是想尽我的力量去帮助那些无辜的人。说到这里,张一凡眼神有些黯淡。林雪碧不知道没有相见的这些日子张一凡经历了什么,但是明显感觉现在的张一凡,少了一分天真,多了一分忧伤。虽然很想知道张一凡到底碰到过什么事,但是林雪碧觉得这种不开心的事还是等张一凡告诉自己,主动去问可能会无意中伤到张一凡。所以林雪碧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那你要注意安全啊。张一凡笑了,就像你说的,我武功这么高,我能有什么危险。林雪碧哼了一声说,那可不一定,人家说淹死的都是会水的,乱拳还能打死老师傅呢。张一凡哈哈大笑,我可不是老师傅,我这么年轻。林雪碧也笑了。初夏的阳光照在林雪碧身上,张一凡感觉全世界的光都在眼前这个人身上,她是那么美丽,就像天使一样,却又这么近的站在自己眼前。微风拂过,一丝秀发吹到了张一凡脸上,张一凡没忍住一个喷嚏打出来,瞬间破坏了这美好的一幕。林雪碧笑的差点岔气。张一凡尴尬的摸了摸头说,时间差不多了,我要走了。林雪碧还是在笑,哎呀不行,让我笑会儿,你先走吧,注意安全,一定要完完整整的回来。张一凡点了点头,转身几个纵跃就离开了林府。林雪碧蹲在地上抱着双膝,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要是张一凡还在,肯定以为林雪碧在笑。只是地上出现的几滴湿润的水滴像是在说着不一样的看法。
张一凡跟着一批同样是征召的新兵一起来到了天门山。张一凡之前去北方的时候,有路过天门山,当时远远地只看得到关口要塞,还没觉得什么。现在离得近了再看,这天门山关口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关,张一凡目测了一下,这要塞围墙的高度,以自己的轻功一跃是跳不上去的,而且围墙外表光滑,根本没有可以借力的点。而且要塞外面是一条宽达二十米的护城河,深度还看不出来,要进要塞,只有通过唯一的吊桥。天门山关口本来只是一个狭窄的山谷,当发现这里是方圆数百里南北唯一的直通路之后,大唐就开始修建要塞了。经过数百年的打理,天门山关口可谓是固若金汤。就连这条宽二十米的护城河,也是硬生生挖出来的。感叹完天门山关口要塞的雄伟,张一凡等一批新兵就被领到了一个训练场,在这里,张一凡即将开始一个普通人的当兵之旅,他已经将自己的内力封住,不到万不得已,他希望自己都是像一个没有内力的人一样去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