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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人情世故

罗素兰送来请柬时,重华还是本能的想要拒绝的,但是仔细想了想厉害关系,她还是决定努力的融入京城贵女的圈子中去,给娘亲增一分助力,减一些负担。可是自己又着实不喜欢一些娇蛮小姐的做派,当年她嫁给二皇子后,也是免不了要参加这样的聚会的,可是却也是被处处刁难,又让她找不到申辩的理由。

诗词歌赋不会,她们嘲笑她的无能,也嘲笑他爹的教女无方。开始席连驰还会帮她打打掩饰,后来,直接便将她弃之不顾了,觉得她是孺子不可教也。

想想重华都觉得头疼,不由得摇摇头,想将这些烦人的事,都摇走。虽然她也是每日演习佛经,可是到底生出红尘,万万是做不到心无杂念的,只求能不再强求罢了。

“重华,不然就不要去了。”

罗素兰看着女儿先是摇头叹息,后又秀梅紧蹙,做娘的只想给女儿更好的,哪儿愿意她这么伤神啊。

重华自然也不是因为不想去,只是觉得太麻烦,还有点不适应和这个年纪的小姐们一起玩耍,她已经没了那份童真了。

“娘亲,你就不用担心我了,我会陪娘一起去的。不然娘一个人多无趣啊。”

罗素兰也是有点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去的,以前重华可是从来没有陪她去过,所以她也有几个交好的夫人,比如林丞相的夫人沈英梅,户部尚书的夫人索清秋,礼部尚书的夫人简清华,和皇上的姨母家的女儿,现也是苏安候的夫人易绯仙。可是她也真的担心,她的女儿会被那些不相熟的小姐欺负。

重华其实也知道她不去母亲也不会孤单的,但那样其乐融融的场面,每个夫人都带着自己的女儿,她看见定也会有些心酸的吧。想到这里重华都不好受了,她以前是怎么那么任性让母亲一个人去的。而且当日自己出嫁,因为没有相好的小姐添妆送嫁,也是与母亲相熟的几位夫人为她添了妆,她心里也是很感激的,她也有心将这份恩情还了,如果可以和她们的女儿做朋友的话,她也是非常乐意的。

撒娇似的扑进母亲的怀里,将母亲的思绪唤回。罗素兰低头抚着女儿的发,充满了怜惜。

“母亲,你是不想带女儿出去吗?一直跟父亲出去也很没意思的,也不能出去玩,其实有相熟的小姐,女儿也是很欢喜的。”

“好,那我就带你去,只是也不要太过勉强自己,一切都有娘给你做主。”

重华乖乖的应了,看在母亲怀里,继续讲着有趣的故事,和笑话给罗素兰逗趣儿。

肖云清回到正房,找不到自家娘子,也是气的直跺脚,怎么女儿现在的魅力就这么大,不行,他一定要抓紧造人,再造出个儿子,拴住自己的夫人。肖云清在心里吃着飞醋,不知道在中亭外等候的人也是多不耐烦。

想到正事,也不多做停留,找出自己收藏的一幅未名佳作,匆匆的走出了卧室。

“太子殿下和孝廉王久等了。”

“无妨,老师定是舍不得这幅画作吧。”

孝廉王看着他们酸溜溜的你一言我一语,只是懒散的呆在椅子上不想要动一下身。

“老师既是想要教学生一些民生疾苦,却为何从一幅画讲起呢。”

肖云清也早已习惯了与太子师生相称,只是这次授课时,孝廉王在场,还厚脸皮的跟来了,他也不好意思让人家不要来,却觉得,自己应该帮太子殿下树立形象。

“太子殿下,太谦虚了,你我虽是师生,却更是君臣,真是折煞老臣了。”

当年他二十岁高中状元,便做了年仅三岁的太子的太傅,现在十八年过去了,与太子殿下更是多了些惺惺相惜。而太子也是多少知道老师的意思,只是冲孝廉王淡淡一笑。才冲肖云清行了一礼。

“老师也不要太过拘礼,十八年来我们虽非父子却胜似父子,我很敬重老师的雄才伟略,也很珍视老师的人品。寻常人若不是与我着想,也不会在外人面前为我保留太子高高在上的颜面,而连城也是如老师一样待我,虽然你们私交不深,但却同为我珍视的。”

席连城感觉到肖云清的目光,也点头示意,表示不用介意自己。肖云清也不再拘泥于此,展开画卷,现于众人。

太子看着画卷,心底也有些动容,尸骨盈山,哀鸿遍野,官吏横征暴敛,骄奢淫逸,一纸具现。震惊于画技,更震惊于内容。

“老师,这可是国内的现状?”

肖云清抚了抚胡须,看了看画卷,又看向了远方。

“京城繁华之地是没有这样的情况,但是放眼四野,此样的情况必不会少。因为这是我的一位朋友周游西凉才做下的画。不过,太子你可看到了画的主意。”

席连清微微皱了皱眉,民生疾苦是何种原因造成的呢?天灾亦然;人祸亦然;民众受苦,朝廷救助不及时;即便救助及时,也有层层克扣;还是贪官污吏骄奢淫逸,搜刮民脂民膏。

苛政猛于虎也。习连清想想心里也有些惊悚。他西凉的子民受的是何种压迫,过的是怎样疾苦。

肖云清撸着胡须,轻笑点头。“为人君者,必须民为重,君为轻,社稷次之。须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席连清深深的向肖云清一拜,老师总是先让他领悟,再做教诲,每每让他印象深刻。

“老师,不知道这幅民生图是何人所做,如果可能,我想请他入仕。”

肖云清只是连声叹息,如果可以的话,那个人他早就举荐上去了,毕竟人才乃国家昌盛的基础。

“此人是我的一个棋友,可是却也是红尘外的闲人了,空无意入朝,我也曾向他提过,他说既出世就不再入仕。”

席连清也只能扼腕叹息,这些人多一些,西凉国的国情就不只会上升一个台阶。

对于朝政之事,席连城并不想参与,他不适合,也不愿意,做个闲散的人,对他来说是最好不过了。只是低头把玩着手上的翠玉扳指,心道,皇家才是贪官污吏之首吧,各种珍奇无所不有。如果他们不需要,那些官员又为何会层层搜刮,形成这种风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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