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连城生生的憋住了笑意,他怎么可能就这么饶了那个自作聪明的小子呢,这帮皮糙肉厚的小子,打了他们还是便宜了他们,他一定得给他们点厉害尝尝。
“暮雨,这次的军棍还是免了,但是,我又写了一封信,你再送到肖府去吧,半个月之内必须返回,还要带回肖小姐写的回信来,不然可就不是军棍这么简单了。”
“啊!……王爷,我求求你,你还是打我军棍吧……”
暮云和暮风站在旁边是想笑而不敢笑,除了暗自庆幸上次送信的不是他们之外,还真心觉得王爷这完全是投其所恶,将人治的是死死的。
席连城只是将信放在了暮雨刚才躺着的长凳之上,似乎我完全没有看见暮雨哭着的一张脸。
“现在已经是第一天,如果不想要耽误出发的时间,你还是快点吧。”
呆呆的看着席连城离去的背影,暮雨对着强憋着笑的暮云和暮风瞪了一眼,已经拿起信疾步想要站起,可是那腰上的痛感强烈的刺来,让他几乎都要站不住了。
暮云和暮风见状,夜里面上前搀扶着了暮雨。却被他给甩开了。
“哼,不用你们,要不是你们想打我,那一棍怎么会落到我的身上。”
话虽那么说,但是暮云和暮雨还是上前搀扶着暮雨,将他给扶上了马。暮雨自然也是气话,他们不敢懈怠,自然是无法及时的收回军棍,打成这样还算是好点了,若是真的打上五十棍,他恐怕是一个月无法起床啊。
这个路程就是不眠不休的来回,恐怕也就得半个月,席连城知道,对他们来说,这才是最致命的惩罚啊。
终于在第八天黎明时分,暮雨才赶到了京城,而肖府已然府门紧闭,他自然也不敢上前敲门。直到寅时,肖云清出门上朝时,才发现睡在了肖府门口的暮雨,让人上前叫醒。
“这位小哥,你可是来肖府有什么事情,怎么在这里睡下了呢?”
暮雨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才发现眼前正是肖府的主人,心下一惊,已是掉头就跑。跑了很远才是觉得自己似乎有病,既然重华小姐跟王爷都定下了婚约,那肖太傅应该也是知道的啊,自己何必要躲开他给肖小姐和王爷传信呢?
不过见肖太傅并没有派人来追,也是松了口气。不过他倒是应该感谢自己这一个下意识的举动,不然被肖太傅抓住了,他家的王爷就要倒霉了,那就意味着自己就要到大霉了。
肖云清虽然已经同意了重华和席连城的婚约,但到底还是将男女之防放在了重中之重,不然不会在席连城留宿肖府之时,将他安置在外院,甚至还派人盯着,生怕他进到内院做出什么败坏肖府名声的事情来。
信交到重华手里之时,重华才将自己久久悬着不下的心给放下了,信送来了,那便意味着席连城并没有什么大碍,而且也躲过了这次的难关。她倒是有点替那个钦差大人悲哀了,她相信席连城定是不会轻易放过了他的。
也幸好,重华早就将自己心中的记挂与想要告诉席连城的话写好了信,不然恐怕这次暮雨还真是没有办法早点回去了,他倒是应该感谢重华啊。
暮雨也的确是千恩万谢的走了,让重华和红玉都很是奇怪,如此一件小事都让他如此的感恩戴德,更是奇怪的是,席连城身边的人何时如此邋遢了。身上那股酸臭之气只熏得重华和红玉几欲作呕。
收到重华的回信,席连城才终于夸了暮雨一句,并恩准他好好休息了。只是刚睡下没一会儿,暮雨就又被叫醒了。
看着席连城递过来的信,暮雨都想要哭了,他真的是半个月来马不停蹄,不眠不休啊,如果不是他的马聪明,撑得住,也记得路,他现在恐怕都回不来了。
“王爷,您真的觉得这样好吗?”
席连城撂下笔,就这么直愣愣的瞅着暮雨,他并不觉得有哪里不好啊,谁让他辛苦养好的信鸽就这么被暮雨给炖了呢?原本几只信鸽可以交替飞行,现在只剩下暮雨一个人送信,他都觉得不够用了呢。
两个人离得距离还是很近的,席连城也并不排斥男人味,可是在闻到暮雨身上的味道之时,却也是皱了皱眉头,不自觉的又将重华写的信掏出来闻了闻,也满是一股子的汗味,那他写给重华的信是不是也……
砚台一抖,一泼浓墨已是顺着暮雨的脸浇了下来。暮雨却是动也不敢动,看到席连城的动作,他已经是明白了什么,也不好意思的抓了抓痒痒,只抓了一手的黑泥。
席连城抽了抽嘴角,他突然觉得恶心了,想到重华亲笔所书的爱语竟然就被这小子的汗液浸泡着,就想要将暮雨给拖出去乱棍打死。
“去,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将身子好好洗洗。”
暮雨哪里还敢耽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已经准时出现在了席连城的帐内。接过那封被牛皮包裹的不留一丝缝隙的信,暮雨也只能放在他准备好的布包里收好,他可是不敢贴身收着了,被重华小姐闻到自己的汗味,他也是很难为情的。
“好了,你去吧,这次若是在半个月内回来,便准你休息几日。”
听到这话,暮雨也是屁颠屁颠的跑走了,他还是抓紧时间给自己攒一点睡觉的时间吧,不然他真的觉得这生活要暗无天日了。
暮云和暮风同情的看着疾驰而去的暮雨,暗自为他祈祷着,希望他能够一切顺利,早日回来,没有人再办那二愣子的事情,他们也很是无聊啊。所以暮云已经决定,他要快点训练信鸽了。
对于在相隔半个月再次看到暮雨,重华还是觉得挺惊奇的。这是要什么速度才能往返于京城与塞北之间呐。如果细细看暮雨的话,已经可以明显的看出他消瘦了不少啊,想必是在路上给累坏了吧。
再看到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信笺时,重华也悄悄的红了脸,联想到上次席连城写给她的信上那股子味道,重华已经可以想象她写的信上是何种味道了,真是难为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