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很凉。
有一只宽厚的手掌摩挲着脸颊,木皛双眸微微发颤。那只手带着温热,将她的面颊尽数擦抹了一遍,可是泪水的痕迹依旧弄的脸颊生疼。
夏枫松了松手,却触到她轻颤的睫毛,他顿了顿,又细心的理了理她的衣服,贴心的把她放在床头。
木皛不记得她是如何回来的了,她颤动着眸子望着夏枫,云慕似乎不在他的身边,她有些说不清的滋味。
她本是最爱他的。
很多年前,她用了夏家的秘术造就了他的生命。
他喜欢日日从他面前经过的云慕,可她,爱的,确是那个望着云慕的他。
夏家濒临倒下的那一刻,她的心曾疼的不能自已。还记得,那古朴的旧店,遭人践踏后烟尘漫天,曾有讥讽于她耳边声声蔓延。
那时候,她咬了唇,可是眸光确是落在他的身上,他的嘴角挂着最纯净的笑。曾有夏家人使用禁术的先例,不过是以命换命,她的手终是放在了他的身上,从此他是夏枫,她是三白。
“从此……你是夏枫,我是三白……”木皛喃喃着这句话,她的眸子里映着夏枫的影子,夏家的神秘来源于秘术,而那秘术成功的缘由却在于,爱上了一个人。
木皛想到了初得心脏时,那种难受的疼,窒息的痛,她终是明白了,他爱云慕,他的心也早就归于云慕了。
“夏枫……”
“嗯?”
他回头,默默地瞅着他,眉间平静的毫无波澜。
“我,可以见云慕一面吗?”夏枫微微愕然,却又慢慢的抱起她,去寻云慕。
木皛呼吸着来自他的味道,第一次,她主动跳离了他的怀抱,她在和他相隔一米的地方站住了。她能远远的瞧到那个静默的女子,却犹豫了。
她攥了拳,却忍着不再回头,她走了两步,忽的转身,她薄唇亲启,“阿枫,我喜欢你,但是,我们谁也不欠谁的……”她略带哽咽,看着夏枫跨步朝她走来,第一次,她用冷漠的眼神制止了他。
她退了两步,默默地走向云慕,在低靡的空气里,木皛用手牵上了云慕的手,两只冰冷的手触碰,莫名悲凉,她闻得到云慕身上未散去的酒气,亦能看到云慕和夏枫对视的眼神。
似夫妻间的询问,商量,直到后来,云慕将目光传给她,同情,悲情,还有什么,复杂的说不清楚……
云慕怕失去夏枫,就像木皛担心他不快乐一样。
失了心的夏枫任然爱着云慕,可他,会快乐吗?木皛放低身价,卑微的坐在她的掌边,曾经,云慕将她摔在地上,她都未曾觉的自己卑微。
后来,她趴在她的耳边,求了云慕一件事,云慕的眸光轻轻的绕过她,又缓缓绕回来,默了半晌,云慕才道:“其实,我也是自私的……”
云慕带着木皛绕开了夏枫,当她掀起轿帘的那一刻,夏枫却是匆匆追了出来,他问:“三白,你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