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只是担心三小姐的安危罢了。”柯引看着寒光闪闪的钢刀,十分无语道。
“就这么简单?”扈三娘轻轻将刀收好,脸上阴晴不定,狐疑地问道。
“就这么简单!”柯引斩钉截铁地说道,“小人每每看到三小姐晚上带人巡夜,寻思三小姐一个姑娘家,晚上出来很不安全的。”
嘴上是这么说的,至于他心里是怎么想的,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原来你是一片好心,本姑娘错怪你了。”扈三娘的脸色缓和下来,轻轻叹息了一声。“你光有好心又有什么用,又怎么知道本姑娘的难处!”
柯引当然知道扈三娘所谓的难处在哪儿啊,他已经和酒坊的伙计们都熟了,知道扈家庄的一些实际情况。
独龙岗一共住着三大户,分别是祝家,李家和扈家。祝家庄祝太公生有三个儿子,换做祝龙、祝虎和祝彪,又有一个庄客教师换做栾廷玉,四人武艺都不错,祝家庄的实力也是最强的。
李家庄的庄主叫做李应,能使一把混铁点钢枪,又能使五把飞刀,三十步之内取人易如反掌。手下又有一个门客换做杜兴,本事也不错。李家庄的人虽然不多,却赖着李应武艺高强,就连祝家庄也不敢轻易惹他。
扈家庄的实力就差了很多,扈太公年事已高,膝下只有一儿三女。长子唤作扈成,为人忠厚老实,武艺却平常得很。大女儿远嫁不在身边,二女儿是个残疾,只有三女儿红雪得到高人指点,两把日月双刀使得出神入化,又有红锦套索能够马上捉人,倒也勉强支撑门户。
可毕竟扈三娘一个女流之身,支撑起扈家庄这么大庄子几十户人家的安危,也是有点力不从心。
尤其是最近,祝家庄老三祝彪觊觎扈三娘的美色,托人上门提亲,让扈三娘毫不留情地回绝了。这个祝彪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仗着家中有钱有势,尽干一些寻花问柳的勾当,可是十足的花花公子。
加上祝家一直想吞并扈家庄的酒坊,不能不让扈三娘不防。只是这些难处,又有谁能知道呢?
也不知道为什么,扈三娘居然和柯引说了这些,也许是倾诉了一番心里好受一些吧?
月亮渐渐西斜,躲到了树梢后面,露水沾了柯引一身。他看着身边略显消瘦的扈三娘,心里一股豪气冲天而起。鬼使神差的,他伸手轻轻拍了一下扈三娘的香肩,轻声说道,“别怕,我来帮你!”
扈三娘猛然惊醒,她的脸上红霞顿起,一扭肩膀躲开柯引的咸猪手,有点愠怒道,“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伙计,有什么能耐!”
柯引讪讪的缩回手,争辩道,“这个我自有办法,保证让三小姐满意。”
“哼,”扈三娘恢复了冷眼的模样,斜着眼望着柯引说道,“本小姐说的这些,你要是传出去,当心本小姐割了你的舌头。”
“一个姑娘家的,整天砍头割舌头的,不好。”柯引认真地说道。
“要你管!”扈三娘怒了,她走过去抓起缰绳扭头就走,走了几步又站住说道,“明天酒窖就要开了,你酿的酒要是不合格,当心你的脑袋……”
她说完还做了一个割脖子的动作,吓得柯引脖子一缩,感觉到一股凉意从后背直冲脑门。
不过,柯引并不担心。开酒窖?人家就等着这一天好不好。让你们这些人好好地见识一下,什么叫高科技新技术,看看劳资酿的烈性酒,保证秒杀你们这些淡而无味的村醪白酒。
直到扈三娘的背影逐渐消失,铃铛声也归于沉寂,柯引才回屋歇息。闻着鼻孔中好像残留的少女香味,柯引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甜蜜地进入了梦乡。
一觉睡到天大亮,其他的伙计来叫门,柯引才从睡梦中醒来。他看着枕头上的口水印渍,有点懊恼。人家正在梦见和三小姐成亲,马上就要入洞房了,现在被打扰了,怎么不生气?
不过他一听说扈三娘和扈成他们都到了,马上从床上爬起来,三花两绕的洗漱完毕,屁颠屁颠的跑了出来。
看到柯引狼狈不堪的样子,扈三娘哼了一声扭头不看他。这让柯引很郁闷,人家要不是昨晚和你“聊天”太晚了,能睡得这么死嘛。
扈成倒是十分的宽容,他大度的摆了摆手,对着身边的一个衣衫亮丽面如冠玉的家伙笑道,“西门大官人,今天酒窖开启,所有的好酒都紧着西门酒楼挑选。”
“嗯!”西门庆人模狗样的将折扇收起,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少庄主请放心,只要酒的质量好,我西门庆保证给个好价钱!”
西门庆?
柯引瞬间懵逼了,这家伙特么的是西门庆?就是水浒传中那个勾引潘金莲的西门庆?
看到柯引一脸懵逼的样子,一个伙计讥笑道,“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的家伙,西门大官人可是阳谷的大财主,他家的酒楼是阳谷最大的酒楼,我们扈家庄酿的好酒都是供给他家的。”
柯引没有说话,还是很难将眼前的这个家伙和那个猥琐的形象联系在一起。尼玛,原来西门庆长得这么帅啊,这要是在后世,那就是妥妥的小鲜肉啊。怪不得潘金莲经不住他勾引呢,尼玛人家是靠脸的啊。
第一个酒窖打开了,西门庆舀起一勺尝了一口,满意地点了点头。负责酒窖的伙计松了口气,拿过坛子开始装酒。
第二个酒窖,第三个酒窖,统统没问题,现在轮到柯引负责的第四个了。
酒窖一打开,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鼻而来,负责的伙计眉头皱了起来,对着管事的叫道,“这窖酒坏了!”
管事的气急败坏的过来指着柯引大骂,“叫你天天吊儿郎当的不干正事,这窖酒坏了看你如何赔得起?”
扈三娘的脸色也难看起来,当初就是她坚持让柯引负责一个酒窖的,就是因为柯引信誓旦旦地说他是酿酒好手。现在看来她错了,这家伙就是一个骗吃骗喝不学无术的混蛋,当初真不该救他,或者干脆一刀割了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