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朝阳的,十分宽敞的办公室,与办公桌相邻不远的窗户旁,放着一架立式钢琴,也就是路名远他们进来时看到的那架。
江敏华说着站起身,走到钢琴旁坐下,两只手慢慢抬起又缓缓落下,如玉般细长的手指在钢琴的健盘上轻轻划过,如同一叶轻舟在水中荡漾,弹秦出一连串美妙的音符,时而快乐,时而倏扬,时而又带着些许的忧伤,整个屋子和聆听它的人,都沉浸在一种即快乐又忧伤的情绪之中。
哗......
一曲终了,似余音绕梁袅袅不散,月月首先鼓起掌来。“真是美妙极了。”
“江老师的音乐才能,从中得以充分的体现。”路名远也由衷的赞叹。
“你们过奖了,没有那么好。”江敏华含笑着又走回沙发跟前,在两人的对面重新坐定:“你们的感受就只有这么一点吗?”
秦月月见问,用手捋了一下马尾辫,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只把眼晴瞅着坐在一旁的路名远,而路作家到是胸有成竹地说道:“江老师刚才弹奏的,莫不是《快乐还是忧伤》?此曲出自一个韩国人之手,原名为《我的灵魂》。”
“说得正确。”江敏华含笑点头:“能问一下,这位主编您贵姓?”
“免贵,我姓路,路名远。”路名远报出自己的姓名,同时,他把对方眼中瞬息的变化,又尽收眼底。
“看得出,路主编对音乐这方面,好象知道的不少呀。”江敏华随即说道,很欣赏的样子。
“哪里,只是看得多,什么都看,平时也喜欢听音乐.兴趣而已。”路名远十分谦虚地说道。
江敏华听了含笑不答,月月便赶紧道:“是啊,我们主编兴趣广泛,还喜欢写小说呢。”
“哦?路主编还是名作家呐,都写过哪些类型的小说?有空也让我欣赏一下。”江敏华饶有兴致地问道。
“不敢当。”路名远又谦虚的回答:“写作对我来说也是一种爱好,喜欢写,什么体裁的都写点。”他口里说着,心里却是很着急,他们来的真正目的是为了要找到李重生的下落,怎么越扯越远了呢?
其实,此时的月月何尝不是这样?但这事也急不得,人家不承认,不能硬来呀,得见机行事。于是,她接下来又问了一些关于音乐方面的知识,并正式邀请江敏华做一次音乐访谈节目。
“那真是太感谢了,我现在除了带几个学生之外,还承接一些乐器方面的业务,给一些音乐爱好者提供良好的设施,包括给一些乐音会做筹办工作。”江敏华最后道。
“江老师,在您带过的学生中,真的没有一个叫李重生的学生吗?”临出门前,听江敏华这么说,路名远又不失时机地问道。
“真的没有。”江敏华肯定的摇头,即而想了一下道:“这个,叫李重生的人,他怎么向你介绍的我?”转脸问月月。
“他告诉我,你教授他声乐,在这方面非常的有造诣。”月月没办法,只能这样硬着头皮应付了。
路名远听了月月的话,忽然灵机一动对她道:“月月,我们杂志社音乐栏目组,不是准备要举办一个小型的音乐会么,正好让江老师给策划一下。”他想最后验证一下,这个江老师是不是他们要找的江敏华。
“对。”月月马上领会了对方的意途,立即道:“对,是有这个打算,江老师,您有什么好的建议可以指导一下吗?”她真诚地看着面前这位出色的声乐老师。路名远说的这到是真的,时尚杂志社音乐栏目组的确要搞个对音乐人的专栏采访。
“这当然可以了。”江敏华听说,很感兴趣地点头应承,略想了一下道:“这样,我给你们写几点注意事项吧。”说着,她便走回到办公桌前,拿了张纸,在上面很快写了起来。
“这个,仅供你们做参考。”写完之后,走到月月的跟前把那张纸递给她:“如果还需要帮什么忙的话,请尽管找我们,小任是我们这儿的主管,可以让他去现场亲临指导。”说着,她朝隔壁的一间房里轻唤了一声,片刻,从里面走出一名男子,正是昨天傍晚月月在四楼走廊上碰巧遇见的那位。
“你们好。”他有礼貌地向两位在座的客人打招呼:“江老师。”又把脸转向江敏华。
“我给你们介绍,他就是我们琴行的小任,我的助理,全面负责乐器方面和音乐会筹办活动的各项事务。”江敏华说着,又含笑对小任道:“这是时尚杂志社的路主编和采编秦月月小姐。”
“见过秦月月小姐,路主编您好。”小任走上前与两人握手寒暄:“这是我的名片,以后多联系。”客气地向路名远递上名片。
“那行,江老师,任助理,我们先告辞了,再联系。”路名远和秦月月于是起身告别江敏华和她的琴行。
他二人从琴行出来,秦月月迫不急待地对路名远道:“主编,我的感觉没错吧,我们要找的江敏华就是这个江老师。”并把手里的那张叠起来的纸展给对方看:“如果我的记忆不错,这上面的字,跟李重生笔记本里的那张字条上的字是出自一人之手。”
“是。”路名远点头确定:“这只能证明,字是同一个人写的,最后确认,她,是我们要找的江敏华,但你没看出来吗?她坚决不承认,你有什么好办法吗?”现在人是找到了,但却更使他一愁莫展,李重生就近在咫尺,但他们却见不到他。
这时,他二已走到了乐器批发市场的大门口。“主编,这也应了我昨天在这儿说的那句话,你还记得吗?江敏华是刻意在替李重生打埋伏,这说明什么?说明李重生真的不愿再见到我们。”秦月月停下脚步向对方说道。
“你的意思,是想要放弃吗?”路名远也只好停下来看着她问:“不想再继续找下去?”
“不是放弃,是尊重别人的选择,我们算他什么人呢?采访他的人,或者说,顶多是一个朋友,人家不愿见我们,我们还偏要把人家盯住不放,这,合适吗?主编大人。”秦月月回答,见路名远怔怔地看着她,又道:“好,就算我们殚精竭虑地把人家给找到,那又怎么样呢?你觉得,你还能象以前那样跟他相处吗?”
“为什么不可以?”路名远忽然反驳道,脸色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