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月如释重负,赶忙回到社会动态栏目组办公室。
“喂,总编找你去干吗?”一见秦月月回来,懒猫立刻便从写字台里爬出来,伸过头去问她。
月月也没顾及理他,而是首先冲到电脑跟前,把那篇下乡的采访稿秒速传到了总编大人的邮箱里,即而才松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两臂伸展,做了一个自由式动作。
“总编找你要稿子吧。”见秦月月不回答,一进门就忙不迭地传东西,一旁伸着头观看中的懒猫撇着嘴道。
靠在椅背上的月月正要回答他,却见桌上放着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于是,只好又先接电话:“你好,是哪一位?”甜美的声音。
“你好,是秦月月吗?我是高山啊。”对方回答道。
“哦,高山啊,找我有事吗?”
“也没啥事,就是想请你下班吃个饭,聊聊,有空吗?”对方又问。
月月听说,想到正好把高山的献血本和那五百块钱还给他,于是便爽快地答应了。“行,那中午下班,我去你们杂志社那边吧,方便吗?”那边高山征求着对方的意见。
“方便,你来吧。”
与高山通完电话后,秦月月放下手机,看到懒猫正目不转晴地盯着自己,这才回答他道:“你刚才问我啥?那篇稿子的事?总编问我要呢,我传给他了,真不知主编在搞什么?”她也不由自主地埋怨了一句。
“高山中午请你吃饭?”而懒猫却是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是啊,怎么了?”秦月月扭头看着他。
“他为什么好好要请你吃饭?奇怪。”懒猫撇着嘴。
月月听了不知可否地一耸肩膀:“这,我哪知道,你去问他好了。再说,别人请我吃饭,你有什么好奇怪的。”说着,不自觉的抬腕看了一下手表。
“现在是北京时间十一点零一秒,距开饭时间还有半个小时,秦月月小姐。”懒猫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
“我说懒猫,你今天抽啥风啊,我吃不吃饭的管你啥事啊?”秦月月瞪了对方一眼,点动鼠标,浏览起网页来。
“是不管我的事,不过要小心,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懒猫也把头一缩,缩回写字台里戳字去了。
月月闻听,不由得停下手里的鼠标,扭脸看着懒猫那露在写字台外面,躬起的半截圆球似的身体:“你什么意思?”杏眼圆睁。
“没意思,我能有什么意思,不过是好心提醒一句,算我没说还不行。”懒猫更是将整个身体全塞进了写字台里。
秦月月本想还跟他辩论两句,一看懒猫逃避的那样,转念又一想,是啊,高山为什么好好地请我吃饭呢?其实很简单,所谓旁观者清,不仅仅是懒猫,连路名远早先也都看出来了,高山想追人家美女采编呗。
转眼半个时辰过去,月月背起挎包出了办公室,还没走出杂志社的大门,手机又响了。“喂,月月,我是高山啊,我已经到了。”高山的声音。
“到了,你在哪儿呢?”月月问。
“我就在你们杂志社对面的好享来餐厅,我在二楼。”那边的高山报出了所在名号。
“行,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月月收了线,已然走出杂志社的大门,过了马路进了对面的好享来。这是一家自助餐饮店,此刻正是中午吃饭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不少的客人,她直接走上了二楼西餐厅。
“月月,这儿呢。”
走上楼的秦月月正四处寻找着,忽听背后有人喊她,一回头,看见高山正神采奕奕地站在一处包厢的走廊上冲她招手。
“你不找我,我还正要找你呢。”坐下的第一句话,秦月月就这样说道。
这话可是大出高山的意料之外呀,便立即重复了一句:“找我?”瞪大两眼看着美女。
“是啊,你的献血本还在我这呢,得还给你呀。”说着话的功夫,秦月月从挎包里取出夹着五张大钞的献血本递给对方:“谢谢你支持我们的工作。”微笑了一下。
“哦,这没啥,应该的。”高山笑呵呵地抓了抓头,收起献血本:“用上了吗?”又问。
“不用这个,我自己也有一本呐。”秦月月直接了当地说。
月月这种坦率的性格,是高山第一次在接触她时就已经领略过风采了,其实他很欣赏这种秉性,所以笑道:“哎呀,没帮上月月大采编的忙,真是太遗憾啦。”即而又道:“这家店的自助烧烤不错,今天可别为我省钱啊,想吃什么尽管拿,咱边吃边聊。”
“行,下次我请你。”月月一甩马尾辫,和高山一起走到各色各样的食品旁,各取所需。
这是一个烧烤式的自助餐,他二人分别端来各自喜欢吃的食物,放满了一桌。即而,两人落座,高山先夹起两块鲜嫩的牛肉平摊在烤盘上,一边烤着一边问道:“一个星期没看到路作家了,到现在也没见回来,他去了哪里?”
这也正是月月想要知道的问题,便摇着头,也夹了一块鱿鱼放进烤盘内,边烤边道:“他又下乡去了,电话里也不说干什么去,神神秘秘的,搞不清楚他在干吗?”
“是下乡去了啊。”高山把烤好一面的牛肉翻了一个身道:“上个星期六,见他进进出出的折腾了一个上午,出去了一会儿,回来就走了,好象心情不是那么很好的样子。”回忆着。
“哦?”秦月月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高山,翻动着烤盘里的鱿鱼:“怎么看出来他心情不好?”
高山见问,便把那天早上他出门接快递,碰到路名远也开门出来的情景说了一遍。“他平时也不那样啊,有时虽然态度淡淡的,但不会紧崩个脸不理人啊,好象有心事似的,而且就看他一个人在屋里。”
“是嘛,李重生不在?”高山最后说的这个信息,到是引起了月月的关注。
“不在。”高山摇头,把烤好的一块牛肉放在月月的碗里:“反正让人感觉,他俩好象有点磨擦似的,那种气氛不对。路作家要出差的那天晚上,我看他俩还好好的呢,俩大老爷们,会有什么矛盾?”
月月听说,一边道了谢,慢慢嚼吃着碗里的牛肉片,陷入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