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月是真走了,把高山赠送她的书和书里暗藏的信物--同心结,一并转给了懒猫。正如高山大保安之前所预料的那样,美女没接受他的这份爱的馈赠。
望着懒猫手里捧着书盯着门口那喜忧惨半的神情,路名远走上前,拍拍此君的脑袋瓜子:“走吧,还傻看啥?人家可不象你,说走还留。”鄙夷的目光。
“不是,”懒猫这才回过神来:“这书送我没问题,但这个同心结我可不能要。”说着,他翻开书,把书里夹着的那枚艳红的同心结拿出来放到了桌上,好象它是个“瘟神”一样。
“嫌烫手咋的?”路名远见他那样,不禁嘴角掠过一丝顽皮的笑意,伸手将那枚同心结从桌上捡起,举到眼前故意挨着很近的看着:“多具有象征意义啊!懒猫,假如这同心结是月月送给你的,你会不接受?”眼晴又斜楞着对方。
“当然会接受,但问题是,这同心结,不是月月送的。”懒猫翻了一下眼皮。
呃,路名远望着对方那副分明是断然拒绝的样子,不禁皱眉,又看着手里的同心结,晃了两晃:“这还真不好办哩。”
“有啥不好办,拿回去归还本人呗。”懒猫撇了下嘴,又一转身,圆胖的身体一摇一摆的:“回家看书喽。”
看着懒猫即将消失在办公室的门口,路名远随手把同心结往腰包里一揣,又回身抓起桌上的一摞海报:“嗨,等等我啊,刚才还说一起走呢,敢情是只对美女说的啊,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跟后飞奔出门追上去。
新年到来之际的这天晚上,街面,楼坊,小区的大门前,甚至包括时尚杂志社的社门口,都已然早早的挂起了祝福新年的横幅,呈现出张灯结彩的一派喜庆场面,到处洋溢着春节到来的祥和气氛。
“毛毛,明天来早点哈,帮着把这些海报给张贴起来。”临分手前,路名远嘱咐懒猫:“对了,你协助月月一起,配合好这次的新书发布会采访活动,总编昨天特别说了,要看全程的录像,这个,你重点负责。”
“好嘞,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专心签你的名售你的书,其它的事甭管了,全交给我。”懒猫拍着胸脯打包票,并一把将对方手里的海报给揽在了手里。
“好兄弟,明儿见。”路名远拍拍对方的肩头。
两人就此街头分手,各回各家不提。再说高山,这一天也没闲着,他上午九点钟去西亚大酒店接班,临在路上,又特意给已放假的妹妹阿美打去了电话,一再地叮嘱。
“哥,知道,我约了我们声乐系的十个同学,我当拉拉队的队长,小雨他说也来,还说要做副队长,嘻嘻,你就放心吧,保证把这次的新闻发布会搞得轰轰烈烈的。”电话那头传来阿美兴奋的声音。
“不是,妹子,这可不是给球赛摇旗呐喊啊,这是签名售书,要文明行事懂不?不能象那样疯狂助威。”这边的高山汗颜,赶忙纠正道。
“知道知道。”那边的阿美咯咯地笑声传来:“我们只助威不呐喊,帮着路大哥维持现场秩序。”
“对对对。”高山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算是交待完毕,收线放心去上班。
而他这一天的精神状态,却是在懵懵懂懂中度过的。什么节奏?惦记着昨晚托付路名远的那桩事情呗。也不知道他把书转给月月了没有?月月接受了么?心里象揣了只小兔似的,总觉得不踏实。
他就那么神思恍惚地站了一天的岗,一下班,更换了保安制服后,匆匆出了酒店的大门。至于大街小巷,节前的预热之美景,全然不放在眼里,只想回去见到路名远,把他这心事给落实喽才能定心、了断。
而等他回到名佳花园的家中,路作家也已经回来,正屋里吃晚饭。“哟,今天回来得早啊。”见虚掩着的门里透出灯光,他敲了两下房门。
随即,房门被打开,路名远从屋里端着饭盒子走出来。“路作家,又吃便当呐,走,我请你楼下喝一盅去。”他又盛情地邀请道。
“不了,我快吃完了,啥事?”路名远边吃边问。其实,他看对方的神情,早已猜出了八、九分,不自觉地愉愉低眼瞄了一下自己的口袋,还好,那同心结深藏未露,仍保守着天机。
“唔,屋里说去。”高山将路名远推回房中,反手将背后的门关上又道:“那啥,书给月月了吗?”
“给了。”路名远立马点头。
“哦。”高山暗嘘了一口气,好象如释重负一般:“那她没说啥?”
“没说啥,她能说啥?说啥也不会对我说呀。”路名远干笑了两声:“咳,咳,”差点被饭粒咽着,这撒谎不是他的强项。
“哦哦。”高山又哦了两下,抓了抓头:“那,没事了,你慢慢吃吧,我明天一早来叫你。”说完,便打开门,回自己屋里去。
呃,路名远看着他走进屋的高大背影,这才关起房门,靠在门脸上,手里端着饭盒,两眼却是望着天花板发呆,心里想,高山啊高山,算我对不起你,没告诉你实情,但愿这事能好事多磨吧。他隐瞒的理由再简单不过了,他是真心不想看到对方那受伤的样子。
即而,他将口袋里的同心结掏出,撵在手里看了看,便将它夹进了一本时尚杂志里,算是把这个秘密暂时给搁置了起来。
一宿无话,昱日一早,路名远刚要出门,房门又被敲响,心的话,一定是高山无疑。可待他打开门一看,嚯!门外不仅站着高山,在他的左右,还齐聚着另外两家。这俩男俩女,分在门的两旁齐唰唰站立,跟门卫似的等候大作家出门上路。
“呵呵,都到齐了。”路名远微笑着关好房门,朝众人道早安:“辛苦大家了,开路一马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