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出口是大厦顶楼,顶楼边缘连着一个大弧度的弧形轨道,弧形轨道下一片绿荫。
出口前车突然扭转了一个方向,头朝上,底朝下地放上轨道,一个推力,便冲了下去。这倒退的速度,简直酸爽!
如果这时有人要说这头朝上底朝下的设计是为了不让里面的人看见底下的情况,从而减少心理负担的话,把他拖出来,我保证不砍死他。这是要有多扭曲才能设计出这样变态的东西,宝宝我内心的阴影面积已经无穷大了好不好。看不见背后的未知情况,再加上这速度太快,我总有一种要死了的感觉,而且死也是拿给别人做垫背的。
风萧萧兮肚子叫,车轮滚滚兮佳人亡。诗句脱口而出,虽然有怪怪的,但是作为我人生第一首诗,还是把我豪迈赴死的壮阔描写出来了。闭上眼,死就死吧。
然而,
预知的死亡并没有来临,待我张开眼它已在马路上平稳的行驶了。不过,它平稳也只是车身不歪斜罢了。没有司机,倒退超速行驶,周围景色向前消失。一路横冲直撞,喇叭声音从未消停过。
这辆电梯车有灵性一般,很是恶趣味,我在想如果把它和他的主人放在一起的话肯定会发现他们的性格是如出一辙的。它的恶趣味是我在适应车速后发现的。路上的人根本就看不见我,而它根本就没有按喇叭避开其他车的必要。因为它根本不会撞上其他车!!!(这是我在被它耍了之后才知道的。那个时候,它完美的左避右闪直面行驶来的车辆。几个来回后,看见一辆闪着大灯的货车驶来,独独没有避开。吓得我往车头跑,回过神才看见大货车已经开过了。)
它捉弄我,而我后来淡定面对。或许觉得自讨没趣,变消停下来。我睡了一个觉,直到第二天太阳射入眼睛把我弄醒。继续走了一个小时,停下,停的地方像极了我家附近。
下了车,回头,它已经消失。
按照记忆家的路线,我走了过去。我居然在竹林下看见了妈妈!!似有感应,她慢慢转身,看向我。
快跑过来,她紧紧抱着我,说很高兴看见我还活着,又说待会儿村里要发粮食补给,叫我跟她一起去。回家叫上姐姐,我们各自拿着箩筐,尼龙袋走向村里通知站。
那里有很多人已经到了,围在田坎边缘,有说有笑。中间一片被塑料覆盖与田同高。几个穿着西服的领导,手里拿着几张单子,对着塑料板指指点点。
领导手头工作做完,环视来的差不多的人,向旁边一个胖子点了点头。
胖子拿起喇叭,道:“大家都知道,病毒感染已经污染了大多数的食物,所以今天我们将开放预备粮仓,待会儿你们摘粮食的时候,记住要注意秩序,不能发生不必要的摩擦·····”说了一大堆废话,就是让我们相亲相爱,和平友好地拿东西,而且东西不能拿太多。
觉得说的差不多了,他们启动了开仓系统。田坎上的塑料膜伴着机械嘀嘀声缓缓打开,渐渐露出预备仓库的面貌。
与其说是仓库,不如说是地下田。它里面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蔬菜水果,四面由两米高的斜坡组成,斜坡上也是植物。
门还未完全打开便有人冲了下去。我听阿妈说,进来拿东西都规定了时间的,防止过度采摘,所以每次都会有人为了多拿点提前下去。
不同区域种植着不同的植物,母亲分配我们走不同的地方采摘所需的食材。而我要去的地方是斜坡,离出口最近,人也最少的,竞争压力小。待到通道完全打开,姐姐灵活熟练的走向自己要去的采摘区,妈妈则在离我最近的区域站定,时不时向我这边瞄几眼,确认我的安全后,继续手头工作,一个劲地往袋子里塞食材。
看着他们采摘,可以说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这哪是摘蔬菜啊,这简直就是毁灭植物。看得上的拦腰折断塞入包中,看不上的,直接踩过去。如此采摘的方式让我觉得压力山大,连头都不敢抬,看见果实便连根带土拔起塞入袋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气氛静得出奇。大家似入魔般手上速度越来越快,一个个似乎精神都到了崩溃边缘。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表现出这种状态,只觉得好似有什么已经开始变化。
直到系统倒计时的滴滴声响起,远处原本一个还在采摘东西的人突然大吼一声,拿着耙子打向旁边的人,抢走东西跑了出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这各做各的局面。有些人放下手中的东西,向周围的人攻击去,学着强了东西就跑。原来在田坎上说笑的邻居像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样打的你死我活。土地植物被踩地一团糟,血喷射在上面,红绿相间。我在斜坡上,看得非常清楚。这强烈的视觉冲击,让我的胃部有些翻滚。
按道理说,看见这种情况领导应该及时制止才对。看向领导站的的地方,我的脸一下子就白了。我忙向母亲所在的地方叫到:“妈妈,妈妈,快回来,这是个阴谋。别摘了,快回来!”
没错,刚才我在那几个领导脸上看见了——得逞的笑意。他们背着手站在那里,满意的看着这成功的作品。
妈妈向我快走过来,不时弯腰摘菜,旁边还有人试图强她手中的袋子。我看着都快急哭了,差点没叫妈妈丢下袋子跑过来。妈妈提着半满的袋子,安抚似的抚了抚我的脸。一手一个袋子,一手牵着我,朝上面走去。
倒计时已过,门慢慢合上,人们开始疯狂向坡上跑。背部一阵疼,我被打斜了身,手中袋子被抢了去,转了半个圈倒了下去。在视野完全变黑之前,我看见领导后面站着一个丧尸,而丧尸的嘴正在靠近他的脖子。
真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