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姐,请问您需要些什么?”
“现在你们可以把我放下去了吗?”
“不好意思,夏小姐,现在飞机正在万米高空,我想您应该也知道在这种高度已经不属于生物圈的范围。”
“那你可以让一下吗?我要去洗手间。”
“不好意思夏小姐。夏先生吩咐了您的一举一动必须经过他的同意,他不希望您因为想要离开他跳机,导致飞机混乱,然后整架飞机变成‘泰坦尼克机’葬身海底,所有人摔成肉饼。目前他并不知道夏义扬先生在外面有私生子。”
“好烦哪!”夏若嫣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被这个“陌生人”打包带走,一举一动都被约束的她只好百无聊赖地盯着窗外那蓝得快要渗进来的天。
说是陌生人,但单看眉眼就知道这必然是一对兄妹。
再仔细打量那男子的容貌,也许你会惊呼,也许你会愣住,也许你会鼻血外涌:天哪,这不是夏知柳吗?!
夏知柳应该算国内娱乐圈的奇迹了。国内的明星,很少有红到东南亚以外的名气,但夏知柳做到了。作为东雅公司培育出来的超人气新生代偶像,俊朗而不失柔性的面孔让他从出道就备受瞩目,可谓一炮而红,被媒体称为“娱乐圈的神话”.
夏知柳,1990年1月7日出生于清城,夏氏集团董事长夏义扬独子。至少,百度百科上是这么写的。除了夏家,几乎没有人知道夏知柳还有一个妹妹。
夏氏集团第一任董事长夏世忠小时候被母亲抛弃给父亲,父亲对他不上心,姑姑从小对他虐待苛刻,长大后因为贫穷几遭女友劈腿,妻子在生下儿子夏崇光后又难产去世,造就他对女人的厌恨。
他为夏义扬物色了不少上流社会的女孩子,让他选一个做妻子。他却偏偏挑中了一个儿童文学作家柳落,这个女人竟也是被父母抛弃,在孤儿院长大到十岁。
夏世忠护孙心切,坚决不同意夏义扬娶她为妻。却又坳不过孙儿的执着,勉强同意,却怎么也不愿意给她名分。不过两年,柳落有了一个男孩,夏义扬给他取名“夏知柳”。,他希望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
至此,夏崇光的脸色才缓和不少。
不出四年,柳落再度怀孕。十月过去,当来到医院准备探望儿媳和他的孙儿时,夏义扬却死死挡在门口不让他进去。大怒之余他撞开了夏义扬,发现那张婴儿床中,躺着的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她在笑,笑得很灿烂。
那个笑容刺痛了他的双眼,这种笑容,他看过的太多了。当下震怒,把桌子上所有的东西掀翻在地。对着跪在地下的孙子和孙媳,冷冷地吐出来一句话。
“女儿和夏家,你选一个吧。”
夏义扬搂过柳落,却没注意到她的手紧紧地攥着拳,浑身发抖。
“对不起义扬,对不起知柳。她是我的女儿,没有任何人能伤害她。”
趁着夜深人静之时,夏义扬已经睡得安稳,柳落简单地收拾了东西,抱着襁褓中同样熟睡的女儿,毅然决然地用钥匙打开了大门,离开了夏家。
若嫣,柳落望着夏若嫣的笑容不禁鼻子发酸。嫣儿,以后记得,不管遇到什么样的事情,都要嫣然地笑啊。
二十年来,夏崇光夏义扬和夏知柳一刻也没有停息地寻找她们。在夏知柳二十三岁的那一年,同样也是夏世忠去世后的第三年,他听到了这么久以来的最好消息。夏若嫣凭借优异的成绩连跳三级,没有参加高考就已经去国外留学,目前已经大学毕业。而柳落,在她八岁那年就已经突发哮喘离世。
夏家请了多方的私家侦探,终于在美国的芝加哥大学找到了夏若嫣的身影。
他这次来就是来接她回家的。
听到两人对话的夏知柳调整了座椅,微闭上了眼睛,没有人发现他眼里流露的不安。
十几个小时的长途旅行对夏知柳而言已经是家常便饭,而一旁的夏若嫣则满脸疲惫。夏知柳舍不得她再劳累,不顾她幽怨的眼神,径直拉过她的箱子。
“夏知柳,你放开我啊!”
夏知柳紧紧拉住夏若嫣的手穿梭在人流之中,任凭她如何挣扎。
夏知柳也不忍心对她太过强硬,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犹豫片刻,还是松开了手:“小唯乖。”又努力挤出一丝温暖的笑容,“晚上想吃什么?中餐?西餐?韩国料理?”
“随便。”跟在夏知柳后面的夏若嫣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感到夏若嫣的声音有些气力不济。示意来接应自己的助理郁文接过她的行李,将她扛在自己肩上。
“你要干嘛?!”莫名感觉所有人纷纷向这边投来惊诧的目光,夏若嫣挣扎着想要脱身,脚用力地踢在夏知柳的膝盖上。可他却不为所动,只是表情明显吃痛,将肩上的妹妹抱得更紧了一点,大步向前。
夏若嫣比不过夏知柳的力气大,只能不情不愿地悻悻趴在他的肩头。当夏知柳把她放下来的那一刹那,不知为何,她心有灵犀地猛然抬头。
站在极大的宣传海报,有夏若嫣脸那么大的加粗字体——“世界五百强风骜集团开放最新房地产”云云,海报上那个冷峻的男人一身西装革履,有棱有角的行草签名都有不少气壮山河的磅礴,旁边还有一行的小字备注:风骜集团总裁兼首席执行官,秋翊翾。
即使没有这几个字又如何,他甚至已经比很多的大明星还要有名多了,还有谁不认识他呢?
曾经有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不认识他,在一家名品店公然跟他叫板,还喷了他一衣服唾沫星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三个月之后,他家就破产了,公司被风骜集团收购。而且,他彻彻底底地记住了秋太子秋大少,到底是何方人物,能够一手遮天。
这事闹得满城风雨,连她都一清二楚。
“小唯,走吧。”
她没有反驳,眼角流过一丝不易察觉地落寞,神情麻木恍惚地进了那辆开起来几乎没有声音的奢华豪车,没有留下任何属于她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