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老太君当即就命令道。她身边一个婆子听了点下头迅速就朝着那发出咳嗽声的屋子里冲去,片刻就又返回来,震惊无比的回禀道:“老太君,屋子里三小姐正命令几个婆子在给四少爷灌水!”
老太君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不是中毒了吗?怎么在灌水呢?
不过老太君毕竟是一个经历世事比较多的人,以她对这个孙女的了解,她不相信孙沉香会做出没有分寸,没有把握的事情。
想到这里,老太君便没有说什么,径直走了进去。
老太君驾到,一屋子的丫鬟婆子都跪地请安,可是孙沉香却仍然吩咐按着松哥儿的那几个婆子继续给他灌水,她自己上前一步给老太君请了个安。
“你这是在做什么?”老太君单刀直入的问道。
“催吐。只有这样才能将吃进肚子里的**弄出来。”孙沉香言简意赅的答道。
老太君惊讶的道:“催吐?这样做有用吗?”说着,她便上前一步,仔细观察正在被灌水的松哥儿,然后点了一下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不过看来似乎挺管用,松哥儿精神还不错。”
孙沉香一边看着婆子们动作,一边道:“祖母,再催吐个七八遍,松哥儿体内的毒素就清理的差不多了。”
老太君似乎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过了好半响她才反应过来,道:“沉香,你没有请大夫来吗?”
“祖母,事情一发生孙女便派人去叫爹爹了,至于大夫却没有请。”孙沉香道:“孙女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清除松哥儿体内的毒!”
“真是荒谬!”老太君斥责道:“松哥儿是我们侯府三房唯一的男嗣,他的性命何其重要,怎能儿戏?来人,去给我将李太医请来!”
老太君的严厉语气并没有吓到孙沉香,两旁的丫鬟仆妇吓的都开始瑟瑟发抖了,她站在那里,却仍然面不改色。
“祖母,孙女不是儿戏,是很认真的替他解毒!请大夫来需要时间,恐怕还没有我爹来的快,在这期间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松哥儿他难受而袖手旁观吗?再说了,孙女也不是胡来,我爹的医书里写了催吐可以清理毒素,我只是照着他的法子去做罢了!”
孙沉香没有说出口的话却是:李太医来有用吗?连风寒他都能看成瘟疫,这样的人,医术还有待提高,还是不要耽搁松哥儿的病情为好。
老太君不为所动:“那我也没有见过敬慈用过此等匪夷所思的方法给人治过病啊!你自己想办法医治松哥儿,可以,但是却不能不请大夫来!”说着,仍然吩咐嬷嬷去请大夫。
孙沉香无法,只好低头默不作声,毕竟老太君是侯府身份最为尊贵的掌权人,她一个做孙女的,还是不要开口了,反正经过刚刚那十几遍的催吐,松哥儿体内的毒素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就算是请来了大夫也没什么。
只是那去请大夫的嬷嬷前脚刚走出院子,后脚三老爷就大步的走了进来。
“听说松哥儿又病了,这次怎么了?”三老爷一边大踏步走上台阶,一边问道。待走进屋子,他才看见自己老娘也在,而且一脸的铁青色,不由纳闷道:“娘,这是怎么了?”
老太君从鼻子里冷哼一声,道:“你看看你的好女儿,松哥儿中了毒,她不说赶紧去请大夫来,居然自己自作主张的在这里给松哥儿催吐,他的风寒才刚刚好,要是有个万一可怎么办呢!”
三老爷听到说是中毒,吓了一大跳,忙道:“中了什么毒?李氏呢?她去哪里了?”
孙沉香忙道:“松哥儿一中毒,她便昏厥过去了,此刻在里屋里躺着,没有什么大碍。”
老太君原本没有想起李氏来,此刻听了三老爷与孙沉香这番对话,她才明白为什么进来的时候没有见到李氏。不由的冷哼一声,道:“真真是废物!”
孙沉香听了这话觉得刺耳无比,不过此刻老太君在这里坐着,自己父亲也在这里站着,实在是没有她开口的份,不过那种难受却聚在心里,一时半会儿消散不了。
三老爷忙解释道:“娘,您不要怪她,她疼爱松哥儿的紧,想来是忽然看到他中毒,受不了刺激才昏厥过去的。”说到这里,三老爷又转头问自己女儿道:“沉香,你娘昏厥了,你怎么不将她救醒?你不要告诉我掐人中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也做不了!”
孙沉香低头道:“我怕娘醒过来看到这一幕难受,便没有将她弄醒,是女儿错了。”
老太君看了看屋子里那几个盛水的大盆,冷哼一声道:“恐怕李氏醒来就不会让你这么做了!”
三老爷顺着老太君的眼光看向那几个大盆,再走过去观察了一下窝在几个婆子怀里的松哥儿一眼,翻开他的眼睑看了看,又叫松哥儿伸出舌头看了看,松哥儿见到自己父亲,有气无力的哼了哼,却累的说不出话来。但是就在三老爷查看的空档,他又吐了一些酸水出来。
三老爷大喜,忙从婆子手里接过痰盂仔细的看了看,只见那痰盂里的呕吐物呈清水样,他高兴的对沉香道:“不错,时辰把握的很准,催吐做的不错!他的毒已经解了!”
此言一出,老太君便惊讶道:“敬慈,你可看准了!真的解了?”
三老爷斩钉截铁的道:“娘,真的解了,不信待会您再叫个太医进来瞧瞧?儿子还能骗你不成?”
老太君自然是相信三老爷说的话的,不过她仍有疑虑的道:“可是从古至今,从未听说过什么催吐就能解毒的,真的不需要吃解药什么的?”
三老爷叹口气道:“娘,您又说痴话了!中了砒霜又如何能有解药?不过是吞下去量多与量少的问题。吞的多了,当场丧命,吞的少了,便用催吐之法将胃里的毒素都清理出来,人便能救活了。我的医书里面有写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