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一直都在这附近。这算是被他给欺骗了?
我闷声问他:“不是教主你让我掳人的吗?怎么不放心,所以自个儿过来看看我办得如何?”
我略带调侃这位魔教教主,人家大婚的时候,他居然学我厚着脸皮不请自来了,还这样登堂入室地跑到人家的喜房里闹,这是不是和我处久的缘故?
他手拿一把折扇,身上的穿着也不是白天的穿着,是一件白色玄纹的袍子,我想,他忘记穿的亵*裤也穿上了吧。不然这婚礼凉飕飕的在众不相识的人面前走动,这么来一阵巧风,他可是要丢人的。
还是紫色比较适合他,这俊雅男子独爱的白色当真不适合他,穿不出他独有的属于一种叫做葬天歌的韵味。
现在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做作别扭。
“葬天歌?他就是葬天歌?”九风曲看见我盯着一身红衣的宋家少爷身后的男子,就顺着我的视线看了过去,在扫到宋家少爷那张一副受伤模样的脸时微顿了一下,心虚的撇了过去。又听见我说出那个白衣男子就是魔教教主时,显然他有些吃惊了。
眯起眼打量着葬天歌,九风曲突然松开了怀抱,一脸敌意地对着葬天歌,又看见宋家少爷与葬天歌站在一起,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也不再心虚以对,反而枪味十足的问他:“宋石言,你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怎么,与你相识十载,可不曾听过你认识这魔教的魔头葬天歌。”视线扫视了一遍葬天歌与宋石言,这一问好像是质问。
瞬间我好像又明白了一些事情,又想起了一些事情。宋石言,记忆中依稀记得童年里有这么一个人出现。那个时候他是以一个少爷公子的身份到九家做客,那一天是我童年里最安静的一天。我坐在树上无所事事,看着巷子外一大片空地里灿烂盛开的桃花美滋滋的想着:等到夏天到的时候,一定要比胡同里的其他孩子还要快的把这一大片桃花结出的又大又甜的桃子统统给摘了,一半孝敬自己,一半孝敬义爹爹。随后就在午后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悠悠醒来时看见了一个一身华服,看起来文文静静的白嫩小公子跟在九风曲身后,而九风曲这个混蛋正用棍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桃花枝。把桃花林里的开的正灿烂的桃花生生打落了不少。这着实让我揪心了一把。当时就跳下去,阻止了九风曲顽劣的行为,顺带和他掐了一架。这期间那个粉嫩的小公子就一直在那里斯斯文文的劝架。九风曲还奶声地吼着:“宋石言,你这个闷石头,这是我跟这个母老虎之间的恩怨,要不得你插嘴!”
这样想来,那个粉嫩文静的小公子就是眼前这个大帅哥了。忍不住认真地打量起这个一身红衣的宋石言,刚才在前厅只是大致地看了一下,现在细细看他的眉眼间,还有当年稚嫩的些许影子。嘴角比当年硬朗了许多,眼睛也比当年深邃迷人了许多,自然个子也是长了不少。看来现在这出戏就是传说中的童年友人久别重逢的戏码。
只是这煽情的一部分,我一直找不到。我有一个疑问,这场婚礼是不是真的?看宋石言受伤的眉眼,再加上刚才九风曲的沉默,这情是真的,那这婚礼想必也是真的。不过是一出戏文里常见的偷龙转凤,看似男女对婚,实则新郎愿为儿郎成为新娘。
哎呀,这可是委屈了九风曲呀!
瞬间我对于九风曲肃然起敬,这为爱情牺牲如此之大的精神是值得称赞的。乖乖的站在那里,现在整个喜房里是他九风曲在质问二人,我又怎好插嘴,还是乖乖的做那一面合格的背景。
因为无聊,我拿眼偷看葬天歌的表情,从头到尾他都是那样做作的云淡风轻,刚才我问他的问题他都没回应。
宋石言被九风曲这么一说,抿了一下唇,似乎是在纠结该不该和九风曲说清楚,低眉思索来一下,还转头看了一眼葬天歌,像从葬天歌的眼神里看见了什么,心里顺带再交战一下,才对着九风曲说。在此之前,宋石言眼眸不善的先请我离开了。
他是这样说的:“请猫七姑娘先避嫌的离开,如果觉得无趣,可以去前厅吃吃酒,或者去别的苑里逗趣玩耍。”看来他还记得我的名字。
既然这里不欢迎我,那我就干脆离开好了。只是再临走之前,我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葬天歌,他感觉到了我火辣辣的视线,斜眼睨了我一下,没有任何的表情。
进了山是一个模样,出了山又是另一个模样。义爹爹曾经说的哲理算是在什么地方都是可以用的。比如这个喜房。在喜房里只是看见三人的阴谋酝酿,出了喜房,只觉得这不过是三个黑漆漆的剪影罢了。
徒步走在去前厅的路上,浑身算是不见葬天歌后的放松状态。我不知道他这一出,我在里面是算什么的。他知道轿子里的是九风曲,也知道这场婚姻是谁家的。他让我劫新娘子,就是为了安排这一出相认的戏码。甚至他还认识宋石言,还以宾客的形式出席了这场喜宴,到最后再与宋石言恰到好处的出现。
仅仅为了制作假象,捉奸?给宋石言难堪?摇头,他葬天歌不会做此等无聊的事的。肯定是有一个我不知道的更大目的。
隐隐觉得,他想利用我给这场婚约添点堵,顺带增点谈判的底气。
以我灵敏的鼻子在竹林深处那么一嗅,就轻而易举的闻到了阴谋味。可我也清楚的知道,我对于葬天歌没多少利用的价值,顶多给他添点乐子。更帮不了他什么,让他成就什么。他利用我来这一出,可能是因为白天我为阿花说的那些话时他情绪莫名烦躁后,一时冲动做出的草率决定。
不过,好像起作用了,宋石言确实让我离开了,与九风曲还有葬天歌在喜房里私聊了。
回头看一眼这三个男人的一台戏,我默默的双手合十,但愿三者和谐相处,成为一代断袖佳话….呵呵,话说,藏天歌也太花心了吧,还在魔教不知哪个阁楼里独守空闺的顾青城咋办?这才多久,就移情别恋了?
这一想到顾青城,就想起上次我与他相识的场景,摇摇头,只叹:往事不堪回首…但愿不要让我再与他相遇相知随后相揍…
但这愿望就在我站在这一片竹林里对着头顶高高明月祈祷后不久,它就给打破了。应了那句俗话: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从那以后,我再也不相信了神鬼啊之类的神屁,如果这世上真有神灵,又岂会不理我虔诚的心愿?
无聊的走在幽静小道上,四周静的可以。一时开始浮想,如果………还刚看向竹林开始遐想戏文里看的戏段子抄到我与未来夫君相遇的桥段上,就听见了这个苑旁另一个苑里有哀怨的琴音与歌声传来。
于是,我本着看戏的心态奔过去了,反正宋石言不是说了吗?如果我觉得无聊,我就到别的苑去溜达。因这琴音我临时改变了路线,一个转弯,溜进了琴音与歌声传来的苑里。
一抬头,借着灯笼里微弱的烛光,我看见了:情苑两个字。打一个哆嗦,这名字取得真磕碜,也可真腻腻的。情苑,这里的主人一定是个有故事的怨人儿。
本就胆略肥,我摇着扇子在苑里走了一段路,就看见了琴音与歌声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