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张二妹蹲在小蛇身边,看着躺在地上,嘴里还插着一根木棍的小蛇,连连叹息。二妹一边用带皮的芭蕉蘸着小蛇的唾液,脑袋时不时地看着天空盘旋的黑毛尖嘴红眼怪鸟。二妹心中惆怅万千,对着小蛇说道:“你丫的小蚯蚓,你真是个祸害,老子刚才就不应该救你,让你被那只怪鸟吃了才好!”
二妹看着天空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怪鸟,心中有些担心,那怪鸟会不会连自己一块吃了?
“哎,做鬼做到我这个地步也足够我自己悲哀的了!”二妹一边感叹一边将沾有小蛇唾液的芭蕉穿在新的木棍上,在湿漉漉的地面找了一些黑色的朽木涂在芭蕉上,再画出斑斑点点,形式小蛇。二妹找的这根木棍较细,插在泥土里有些支撑不住身上的几根芭蕉,一摇一摆的,远远望去,到有几分形似活动的小蛇。
二妹抓住小蛇木棍,躲在芭蕉树后,用一片芭蕉叶挡住自己的身形,露出两只小眼睛,贼瞧贼瞧地看着细木枝,手中紧握木棍。
畜生毕竟是畜生,怎生得人类智慧。天上的怪鸟见那个与自己一般大小的怪物不见了,只留下一条小蛇,便再次俯首而下,叼住木棍就跑。二妹心中使坏,突然从树后窜了出来,拿着木棍在怪鸟身上招呼,怪鸟吃痛,挡着二妹的面狠狠在假蛇身上啄了几下,吞下蛇肉便起飞,傻鸟虽然感觉这个肉质和味道有些怪异,却来不及多想,二妹正在后面紧追不舍。
傻鸟怪叫几声,冲天而起,没飞几米,身上不得劲,扑腾了几下翅膀,直直落了下来,好在这傻鸟学过滑翔,它收紧翅膀,朝着一处山岩坠下,当临近地面时,傻鸟正想张开翅膀着陆,可惜小蛇唾液的毒性太大,傻鸟全身无劲,如何打开翅膀,须臾间便与山岩相撞,留下一具孤零零的鸟尸。
过了半个时辰,二妹从远处寻来,她远远望着一具鸟尸,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手里的小蛇心情大好,悠悠地念叨:
“从前有座山,嘿!”
“山上有块石,嘿!”
“石前有傻鸟,嘿!”
二妹念完心情大好,慢悠悠地朝着鸟尸走去,突然一只斑斓虎从石后串出,一口咬住傻鸟,几下吞进肚子,绿油油的目光,死死盯着二妹。
二妹张大嘴,看着地上零星的几片鸟毛,心中一片悲戚,替他人作嫁衣裳,战战兢兢地继续念叨:“被老虎吃了,嘿!”
“吼!”斑斓虎大叫一声,朝着二妹扑来,二妹吓得三魂去了俩魄,顺手将手里的小蛇扔了出去,希望小蛇足够这只老虎塞牙缝。二妹扔出小蛇,转身朝着山坳跑去。
斑斓虎看见二妹朝它扔木棍,心中一怒,顺手将木棍挡开,一个纵身扑到二妹跟前。二妹心中再次吓了一大跳,双手颤抖,朝后退去,无意间摸进了一个石缝。二妹不等斑斓虎第二次扑来,转身钻进石缝中,越往内,脚下的路越窄,最后石缝两边只剩下一些凸出来的石包供二妹容身。
石缝里的光线越来越暗,二妹忍不住回头一看,一掌血盆大口近在咫尺。
“啊!”二妹大叫一声,惊恐的声音回荡在石缝之中。
“吼!”斑斓虎也怒吼,狭窄的石缝挤压着它的身体,使得它进退不得,眼看到嘴边的肥肉,却怎么也吃不到。
二妹惊魂未定,身形朝后微退,突然脚下踩空,整个人掉了下去,幸好二妹眼疾手快,手指死死抓住石壁中的缝隙,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气。
可是好景不长,因为石壁上布满了青苔,二妹渐渐感觉手滑,在这样下去,自己岂不是地摔死在这下面!
死的恐惧感笼罩在二妹心头,现在她有些不大肯定自己是不是鬼魂,如果自己是鬼魂,又何惧生死,如果自己不是鬼魂,是人,那这里又他玛的是哪?!!
正在二妹怨天尤人之时,这只凶恶的斑斓虎开始蠢蠢欲动。
“吼!”斑斓虎以为二妹要逃,再次挤压身体向前进。它挥舞着爪子,试图抓住二妹。二妹可不会认为这只斑斓虎想救自己,十之八九是想吃了自己。
二妹很想朝后边移动,可是她感觉自己手上越来越滑,成不了几分钟就要掉下去了。“吼!”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怕死的斑斓虎再次向前挤压身体,朝着二妹扑来。二妹不知道斑斓虎能移动多远,心中一害怕,手不由自主地朝后面移动,可她刚一松手,整个人便掉了下去。
“啊!”二妹吓得哇哇大叫,说是迟那时快,二妹的声音还在喉头打转,斑斓虎便扑了上来,一把抓住二妹,它还来不得得意,突然斑斓虎的身体挤过了狭窄的石缝,周围空间变宽,两人都没有落脚点,这一虎一人同时往下掉!
“啊,啊!”二妹前一声尖叫刚出喉头,后一声尖叫接踵而来。“吼吼!”斑斓虎也吓得连声怒吼,两人的叫声在石缝中回荡。
斑斓虎下落百来米,突然身体再次被石缝卡住,石面将斑斓虎毛皮磨出了血水,痛得斑斓虎连声大吼。二妹也好不到哪出,就算死,这斑斓虎也死死地抓住她的小手,这突如其来地一停,斑斓虎的爪子更是掐进了二妹的掌心,从掌背穿了出来。
二妹痛得嘴唇发青,泪水簌簌下落,这钻心的痛真叫人不好受,现在二妹连叫也叫不出声,心中唯一祈祷的是这只虎爪千万不要动。
斑斓虎适应了身体传来的痛楚,它试着活动四肢,意图离开这个地界,可是他除了爪子能动,身体及四肢无法动弹。
“嘶!”二妹刚刚祈祷斑斓虎别动,真是怕啥来啥,斑斓虎的爪子轻轻活动一下,二妹的手掌便传来撕裂样的疼痛,前一刻斑斓虎还想吃她,便抓住她的双手,二妹被吊在半空中。后一刻斑斓虎只想离开这个破地方,不再打算吃她,便松开爪子,二妹整个人只得靠着被穿破的手掌,吊在半空中,二妹正害怕自己的手掌会被虎爪直接分成两半。
斑斓虎活动了一下爪子,似乎是想摆脱穿在自己手上的小人。二妹感觉自己的手掌正从斑斓虎的爪子上剥离,汩汩鲜血从伤口处冒出。真的好痛!这时二妹开始怀念那只小蛇,如果有它在,自己现在的伤痛是不是可以减轻许多。
二妹感觉到手掌的爪子已经完全抽离,疼痛却丝毫未减,她感觉自己整个人开始往下坠,不由地闭上眼,死吧,希望这次死了就不要再睁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