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棘手。杨林是战师二阶,一向强横,据说镇上有好些富商想拖着不交税,都是被他强行上门夺取,我若是直接和他对战,肯定打不过!”乔成林皱着眉,很清楚这个身体和战师二阶的武者之间的差距。
而且,前世的他虽然修炼了内功,但绝大部分时间都用于钻研医术,同样不熟武技。
“不管了,先看看这个朱强接下来会怎么做再说!”乔成林的心神很快回到现实中。知道是谁在背后盯着自己,至少可以有针对性地提前预防。
只见朱强走到药园尽头处的又一扇紧闭的铁丝围成的栅栏门前,谨慎地停下脚步,又高声叫了叫,等了近一分多钟,先踮起脚尖朝里看了看,又回头朝来路上看了看,脸色变幻数秒,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外面这一部分面向山路的药园中种植的都是比较普通但常用的中草药,而这扇栅栏门后,种的每一株药草都能让普通平民生活数月以上。
数秒后,朱强竟从怀中掏出一根铁丝,对着栅栏门上的锁捣鼓了几下后,“咯嚓”一下,将锁捅开。
实在没想到朱强居然还有这一手,乔成林眼中顿时多了丝讶异。
飞快地卸下锁,朱强脸上得意之色一闪而过,轻轻地推开栅栏门溜了进去,乔成林眼睛一眯,立刻远远地缀在后面。
朱强进了后园的药园,并没有马上去采摘和挖掘满地的草药,而是依旧一边走,一边心虚地像小偷一样东张西望。不过,这种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在越过数道窄窄的田垅,却依然没看到有人现身之后,朱强的胆子越来越大,前进的步伐也越来越快,到了后面,竟是直接跑向这里唯一的竹屋,也就是乔成林和秋离棋的居所。
“他想干什么?是想偷盗财务,还是想亲眼看到师父的尸体?”乔成林的目光已变得凌厉。
不管朱强是出于哪一种目的,这种做法都不能容忍!
……
朱强一直跑至前院的木栅门门口才停下脚步,犹豫片刻后,毅然伸手,推开那虚掩的木栅门。
只不过,当他的脚才向内走两步,看到了里面的情形,便突然身形一颤,惊恐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大嚎:“啊……!”
惊叫的同时,他亦是嚇然地踉跄后退数步,再无力地一屁股瘫软倒地,全身漱漱发抖。
乔成林冷笑着一步一步地走近他,在他身后数步外停下,见他还是惊恐无比,甚至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到来,顿时鄙视他的胆量,冷冷地出声:“怎么?先前进来时那么大胆,这下又怕了?”
只是两个死人而已,一没脑浆迸裂,二没断肢少腿无头,也值得这样惊吓?
亏得还是个带把的男人,连前世某些做法医的女人都无法比!
“你……!”朱强闻声嚇然转头,见到是他,顿时脱口惊呼:“你……怎么?”
不过这一下,大概是见到了活人,虽然朱强眼中已明显多了份懊恼,胆子倒是因为他的出现又迅速大了起来,身子不再发抖。
朱强这一回头,乔成林便是有些讶异,因为本来脸色十分红润的朱强,此刻眉心处蓦地多了一根并不明显的灰黑气柱。
中医素重望气,乔成林前世因为习练了师父所教的独门内功,目力强大,望气之术也略有小成,在光线足够的情况下,可以根据病人脸上的气色来判断其病况,但即使如此,那气色也是朦朦胧胧的,根本比不上此刻这般通透清晰。
难道这又是那丹心长青诀的影响?
乔成林暗忖,冷哼一声问:“朱老板,很失望我怎么没死吧?我若是死了,你就有机会和你舅舅一起卷走我师父的所有财产,然后把一切都推到另外那一具尸体身上?”
“你……”朱强顿时一惊,脸上颇有种被揭穿的心虚,但很快,他便眼中凶光一闪,从地上缓缓地爬起,那一米七五的胖硕身子在仅有一米六左右的乔成林面前顿时显得极为壮硕。
很满意这种生理上的优势,朱强好整以暇地拍拍身上刚沾上的泥土,随后缓缓地逼近乔成林,阴阴地冷笑:“好你个小子,居然串通外人来谋害你师父!幸好今日被我撞到,小子,你死定了!走!跟我下山去见执政官!”
“我谋害师父?!”乔成林微愣,随后便气乐了:“朱老板,你真够无耻!你觉得执政官会相信你的话?”
朱强虽然嚷着要拉他去下山见执政官,那脚步却并没有动,眼中亦是闪烁着莫名的光彩:“你以为,到了镇上,执政官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朱某?当然,如果你肯听我的,按我说的去做,我也可以放弃对你的指控。”
“听你的?”乔成林古怪地看他:“你一不是药植师,二不是神殿的神父,凭什么要我听你的?”
“凭什么?”朱**奸一笑:“小子,你记住,虽然你是一名相当优秀的药植学徒,以前你师父也经常很自豪地对外夸耀你学植的天分,但是,”他的肥脸蓦地一变,多了明显的轻视:“学徒就是学徒!再优秀的药植学徒,没成为药植师之前,没有自然女神的眷顾,没有强大的师父罩着,就是普通的平民!”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瘦弱的乔成林:“你只是学徒,所以你无法继承药植园!你只是学徒,所以你没法借用植物的力量,战斗力不强,随便一个战士过来就可以要你的小命!你若不听我的……哼哼……虽然你先前侥幸地在那独臂客手里逃得一命,却未必逃得过其他人的暗害!”
“而且最关键的,你今年才十四岁,可药植师最低要十八岁才能去申请!所以,这一大片药植园,虽然是你师父留下来的,而且你也是他唯一的徒弟,但目前的几年里,你根本没有资格继承!不听我的,你根本就无法在这绿森镇上立足!”
这话,如果放在其他药植学徒的身上,倒也不假。所以乔成林压下心中的恼火,冷哼一声:“是么?那你又想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