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拿九稳的一拳被避开,乔成林稍有意外,闪念间,眼角余光瞥到身侧墨绿的影子,乔成林不假思索地贴近其胸前,击空的右拳反手就朝此人的后脖抱去。
这一招脱胎于前世空手道的过肩摔,但空手道是以自己的右手或者是左手抓住对方反方向的手腕或者是手肘,迅速贴近,用臀部顶住对方的腰部,把对方拉向自己,利用杠杆原理,把对方从自己的后方向前方摔出,而乔成林则直接抱其后脖。
前世,乔成林看不起日本的空手道,因为这种武技本起源于中国唐手,却被改得面目全非,威力大减,而且一遇上大内高手就歇菜,但是这招过肩摔用来对付猝不及防的非专业战职者,还是有一定的杀伤力。
“嘭!”地一声重响,这位二级的药植师已重重地摔在地上。
“混帐!”躺在地上的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药植学徒摔倒在地,顿时羞恼地厉吼一声,抬右脚向俯下身来欲趁胜追击的乔成林踢来。
“嘭!”双臂下意识地向前做十字格档住踢起的脚,那股巨大的力量顿时令乔成林身子一颤,不得已地后退两步。
“找死!”仍有些头昏的二级药植师没想到这样还没有打倒乔成林,顿时一个倒筋斗飞快地从地上爬起,恶狠狠地一拳往乔成林的鼻梁打来。
这一拳,这位二级药植师再无任何保留,迅猛的拳劲甚至带起破空之声。
“看谁先死!”乔成林冷笑,丝毫不惧,看准时机及时歪头,反手,使出了正宗的过肩摔。
一次摔不昏你,两次还摔不昏你?
“嘭!”又是一声重重的响,这位恼羞成怒的二级药植师的拳劲落空,又再度被乔成林狠狠地摔落地,而且这一回,大脑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他虽然也下意识地踢出右脚,却完全踢歪了方向。
乔成林侧身一偏避开这一脚,迅速一脚跪地,手掌在这位依旧昏头转向的二级药植师颈部重重一砍。这一招,前世他多用来对付那些在看病期间不老实的病患,对角度和力度的控制早已熟得不能再熟。
这位自命不凡的二级药植师顿时眼一翻,嚇然和惊怒过后,很干脆地昏迷过去。
搞定!
乔成林很是振奋,更颇有一种身手初成的成就感。
二级药植师?
没有符纹,老子同样几招干翻你!
“还剩11个!”乔成林继续向前疾冲。
剩下的11名药植师,分别是8名二级药植师和3名一级药植师,其中就包括杨俞瑾。从目前来看,一名一级药植师失去了驭植的能力,因为符纹的突然失控,会出现短暂的失神,所以在乔成林的手上基本上是被秒晕,而二级药植师则有五成的可能被败。目前这些人应该没有机会向外传讯,所以接下来的药植师们应该也不会组队。只要不组队,自己取胜的机会就更大。
而且这座自然女神殿的塔形后殿并非以原木建造,而是以青砖搭建,又为了保证各神祷士在修炼时不被打扰,每一层的楼梯口都有厚厚的实心门相隔,所以上下层的隔音效果良好,否则,即使这些被击昏的药植师没有机会传讯,但打斗时所产生的动静也会引起上面几层的警觉。
果然,第三层、第四层的两名一级药植师和两名二级药植师又在乔成林的依样画葫芦下,或者是被击中下巴而秒昏,或者是被砍中颈部动脉而晕,但乔成林自己也被那两名恼怒的二级药植师给打中了几拳,胸腹部隐隐作痛,估计受了内伤,速度迅速慢了下来。
好在,已经冲到了第五层。
微微喘息了一阵后,推开第五层的隔音木门,乔成林没看到再有药植师拦住路,正打算按贺叔的提醒前往温尼尔所在的房间,突然听到一声“吱呀”的开门声,然后,这一层往右边的最里间光线一亮,一扇门已被打开,一位一级药植师疑惑地探出头。
看清楚此人的面容,乔成林的瞳孔微缩,随后冷然走去:“你居然在这里!”
这探出头来的青年正是绿森镇目前唯一的一级药植师杨俞瑾。
杨俞瑾看清楚是他,整个人猛然一震,又惊又怒,满脸不可思议地叫了起来:“怎么是你?”再又向他身后看去。
“你不用再看了,那些人都被我打晕了!”虽然前世看惯了一些纨绔子弟在事败后的慌乱样,但此刻,杨俞瑾的慌乱和紧张,还是让乔成林心里十分痛快。
“不可能!你只是药植学徒,怎么会打败他们……?”杨俞瑾哪肯相信,哪怕此刻的乔成林明显受了伤。
可惜,那些在一楼、二楼、三楼、四楼的药植师们,如果不是被打败,就是允许乔成林上来。不管是哪种原因,都是杨俞瑾所不愿意接受的。
两人的争吵顿时惊动了房间里的人,很快,一个朗朗且苍老的声音从房内清晰地传了出来:“罢了,小杨,他既然能上到这里,至少已经有一定的战斗力,就让他进来吧!”
乔成林一挑眉,无视又嫉又妒的杨俞瑾,昂然从其身旁走过。
只是等乔成林进了这间明亮的屋子之后,才发现这是一个套间,外间大约三十来平方米,依然没有温尼尔的身影,里间的门则关着。
外间里一字排开席地而坐着剩下的八名二级药植师,每人都将自己手腕中植灵环里的植物给放了出来,树也有,藤也有,灌木也有,五花八门。
“见过各位前辈!请问,温尼尔前辈在哪里,晚辈找他有事。”乔成林强行忍住心中不断上涌的怒气,礼节性地见礼之后便沉声问。
“乔成林,你很让老夫意外。”八名二级药植师中,居中的一位国字脸、年近九旬的老药植师仔细地审视着他数秒后,缓缓地开口。
乔成林认得他,或者说,原身认得他,此老是这附近百里之内,地位仅次于秋离棋的一位二级药植师,楚年。
“我也很意外,家师过世,你们都没有去他老人家的灵前上哪怕一柱香。可听说我要请担保人,你们却全部亲自来了。看来雨丰的吸引力远比家师和你们以往的交情要重!”乔成林鄙视道。
众药植师们的脸上迅速闪过一丝羞恼,有些以前曾经和秋离棋交往过的更是面现尴尬,不过很快,大家就都平静下来,楚年更是面现不悦:“乔成林,你这是什么话?老夫只不过是不想眼睁睁地看着温祷士受你连累,才赶紧来阻止你继续犯错!”
楚年这一喝斥,其他的二级药植师也纷纷指责:“没错!虽说名师出高徒,但你师父是骤然过世,肯定有很多经验和理论没有教你。你现在迫于形势去考核,成功的可能性不高且不说,还会拖累了温祷士。”
“楚兄说得对。乔成林,你不能为了一己私欲就把温祷士拖下水。而且你现在身无长物,也负不起这个责任!”
“是啊,温兄是难得一见的神祷天才,不能因为你的缘故被禁锢修为,那样太耽误他了。”楚年顿时面有得色,满意地一捋下巴上的几缕美须:“乔成林,你都听到了!大家都是出于义愤,才急匆匆地赶来。虽然我们都很意外,你居然能一层一层地上到这里。不过,这并不代表你就有保护温祷士的能力。”
“老夫建议你还是在外面再闯荡几年,等到了十八岁,直接申请考核,再等待赐福,这样什么麻烦都没有,我们也安心,温祷士也不会受到打扰。至于你刚才的无礼,看在你年龄尚小,令师又刚刚过逝的份上,老夫和其他的朋友都可以不追究!甚至,我们还可以再凑一笔钱,给你介绍一个实力更高的战职者。”
“没错,小成林,药植师的考核不是那么容易的,药植理论包罗万象,不是随便看点书、种种植物就可以去考的,你不要学了点皮毛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是早点放聪明点!”楚年身边的一位瘦尖脸药植师也阴阴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