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三号会谈室,锁上门,叶代常便马上开口推拒:“小成林,我知道你很紧张你师父的药植园。对于你师父的遇害,我也深表遗憾。不过这担保一事,没有你想像中那么简单。”口若悬河地将所有的害处尽量往大里说。
他滔滔不绝地一直说了近五分多钟才结束,总之就一个意思,不想当这个担保人。
乔成林很有耐心地微笑着等叶代常说完所有的理由后,镇定地看着他:“叶前辈,您和尊夫人的夫妻生活是否有欠和谐,时有力不从心之感?”
“嗯?”叶代常顿时一愣,随后脸色蓦地涨得通红,羞恼得很,眼露凶光:“胡说……”
乔成林丝毫不惧:“您是战师一阶,两眼神光充足,按理说您的肾功能应该正常,但您的眼中神光中间略有发散,说明您在二十来岁的时候,有几年是留恋花丛,处处留情,夜夜笙歌。现在的夫妻生活不和谐,便是那时种的因。”
“你……”叶代常脸色微变,虽然明知道门已经被自己锁上,而且隔音良好,还是有些心虚地看看门口,再瞟瞟同样紧闭的窗户,然后颇为气恼地压低了声音:“是不是医馆的死虾子泄露给你的?”
叶代常嘴里的死虾子,是镇上唯一一家医馆中的坐堂大夫,二级医师徐侠。
乔成林摇摇头:“叶前辈,我师父也会看病,只是他曾发誓有生之年不动用医术,所以来这里三十多年,他没有看过一个病人。不过他把医术都传给了我。”
反正秋离棋已死,没人能去求证。
叶代常眼一瞪,很怀疑:“你说你会看病?”
“我不仅知道您那方面有小恙,我还知道您练功最近不顺。”乔成林很平静。
叶代常脸色再变,好一阵子,才低低地问:“你的意思,只要我替你担保,你就治好我的病?可死虾子是二级医师,都没办法治好我,你真有把握?”
这自然是承认了。
不承认不行,他就因为这方面力不从心,至今没有子女,而且乔成林第二点更是直接戳到了他的死穴。做为一名战师,练功不顺,轻则功力倒退,重则走火入魔!
乔成林伸出手:“我需要再检查您的脉搏。”
叶代常微一皱眉,但很快就恢复如常,坐下,伸出右手搭在桌面上。
乔成林老练地伸出两指搭上其腕部,凝神细诊,数分钟后,收回手指点头:“果然不如我所料。”然后具体地说出叶代常目前的症状。
叶代常本来是十足的怀疑,不过听着听着就惊讶起来。这其中的一些症状,只有自己知道,便是医馆的那位“死虾子”都不清楚,乔成林仅仅是搭个脉,居然一个不漏?
他可是曾经去绿森镇上一级的多宝城看过病,那里的四级医师都没有乔成林此刻说的详细和准确。
“这病……你真能治!”犹豫一阵,叶代常忍不住又问,本来十分坚定要拒绝的心也开始动摇。
乔成林笑了。前世,他“乔一分”的名头可不是吹出来的,任何病人,只要他往手上一搭脉,精准度至少九成九以上,在这一点上,他的成绩已完全超过了负责给某省一把手保健的大师兄,超过了给某军区领导保健的二师兄,直追负责国二号保健的师父,何况现在穿越过来,手指敏锐度更甚从前数倍,更加不会断错。
叶代常眼睛一亮,声音低了几度:“几成把握?”
乔成林微笑道:“只要您答应给我担保,我马上开两剂药给您,明早您便先服一剂,自然会有反应,明天中午再一剂是为巩固,至于后面,就要调整药量才行。不过想彻底根治就要三个月内勿同房。”
“两剂药就能有好的反应?你别骗我?这几年里我在死虾子那里喝了上百副药都没见好转。”叶代常再次惊讶起来,目光里更是透出几分热切。
乔成林肯定点头:“是的!而且剩下的药我可以提前弄好,路上带着,在陪我去河叶城考核的路上,您也可以继续用药,这样也避免某些人的意外干扰。”
叶代常自然明白他所说的某人是指谁,但还是有些迟疑:“小成林,不是我不相信你,实在你太小,万一考核不过……我若是被禁锢修为四年,这个巡逻队就呆不下去了,我的人身安全也没有保障啊!”
乔成林眨眨眼:“叶前辈,您忘了我还会医?若真是那样,就算我解不了您体内的禁锢,但我们完全可以留在河叶城隐居。药植师固然备受人尊敬,医职士同样也深得广大战职者的支持!而且,恕晚辈直言,您现在修为停滞不前,也是太心急之故,若真的被禁锢,借机修修心境,或许被解禁后修为立刻就能有大的突破!”
“这样啊!……”叶代常又动摇了几分,考虑再三,终于决定:“如果你真的能让我的病彻底好,又能让温祷士答应做你的担保人,我就替你做这个担保!”这样,一旦日后考核时真出问题,至少温尼尔这个神祷士在外面的人脉还可以相帮一二。
乔成林立刻精神一振:“好!”
另一边,朱家兄弟和杨俞瑾一起离开了执政厅后,朱相文便恨恨地将脚下一块碎石头踢向远方:“妈,的!这小子好狡猾,又被他多活了两天!我爹肯定是他杀的!那枚戒指和项链也肯定在他手里!”
朱相武则凑到脸色十分阴沉的杨俞瑾身旁低声道。“瑾叔,那小子实在太可气了!要不今晚就做了他?”
杨俞瑾目光一冷,没好气:“这时候做了他,是人都知道是我们干的。而且,你们不觉得王立群和温尼尔的态度很不正常么?”
若不是因为不知道朱强的银箱密码,他才懒得理会这两个没脑子的表侄。朱强表兄一世精明,怎么生出的两个儿子都是头脑简单的熊货?
“对!我曾听刘检官无意中说,温尼尔对那小子有些另眼相看。”朱相武这才恍然。
杨俞瑾眼睛一眯,眸光如毒蛇般阴冷:“那小子是一定要死的,但不能是现在。对雨丰感兴趣的不止我一个,先前王立群已经通过神殿的传音机通知了附近百里以内的所有药植师,这些药植师们肯定会想办法来干涉!”
“可如果他们不干涉呢?他们知道表叔您在,或许是指望您出招!”朱相武难得地聪明了一回。
“哼!”杨俞瑾再度冷笑:“女神的赐福不是那么容易的!就算这小子一时侥幸说服了叶代常和温尼尔,却也未必能够成功通过考核,得到女神赐福的机率更少。我们再耐心等几天。只要他失败了,没有药植师身份的掩护,我想捏死他就跟捏死蚂蚁一样容易!”
“可如果他失败了不回来怎么办?难道我们还跑去多宝城找他?”朱相文立刻叫起来。
杨俞瑾冷冷瞥了他一眼:“他若是不回来,我是本镇唯一的药植师,正好顺理成章地接收雨丰!”
朱相文嘴角一撇,暗忖就算表叔接收雨丰,也未必会给自己兄弟让出多大利益:“哼,既然你不动,我自己动手!那小子现在只是药植学徒,若是被害,说不定温尼尔更加高兴,不用考虑担保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