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一路走走停停,虽然时常饿肚子,但也勉强维持了下来。没有马,只能步行,林凡的速度也就快不到哪里去。
这天他经过一个小镇,想着找个地方索要些剩饭生菜,好祭一下五脏庙。他左顾右盼,见一个棚屋前挂着个牌子,上面写了一个马什么的字,他不认得,但是应该是个饭馆什么的地方,看到很多人在里面吃喝,林凡便朝那边挪去。
就在他朝那边走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他好奇的张望了下,看到一个官兵打扮的男人骑马飞奔了过来。略一犹豫,他悄悄退后了两步,靠在了棚屋旁三四米处的一个大槐树下。正直夏日,槐树上垂下许多“吊死鬼”,一个个比米粒大一点的蛹吊在半空中,林凡看的颇为有趣,便不住的抬头仰望。偶尔会掉下一两个,林凡拿手又撕又挤,将蛹虫挤出来,塞进嘴里便一阵咀嚼。
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是最起码也是肉!林凡如是想着。
待吃了两三个,远处飞奔的马终于跑到了近前。林凡拿余光看了一眼,的确是官兵。虽然他大字不认识几个,但是官老爷长什么样子,他还是知道的。只见那官老爷飞身下马,跑进那个棚屋里,匆匆扒了两口饭,喝了两口碗里的什么,又从一个下人打扮的人那里拿了一包东西,接过塞到胸口,便飞奔而出,这时外面已经有人给他换了一批马,那官老爷跳上马便又飞奔离去。
林凡看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便不去想它,继续朝棚屋里挪去。待走的近前,听到里面有人正在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什么。
一个络腮胡子的方脸汉子喝了一口,便对着同桌的一个书生打扮的人说道:“我看吶,这仗得打到明年!”
那文弱书生摇了摇头,稍微压低了点声音说道:“非也非也,听说皇帝御驾亲征了,这仗肯定长不了!”
隔壁桌一个员外打扮的人叹了口气:“我可是听说北宋那边有大炮还有神仙!皇上御驾亲征是不假,能敌得过神仙么?”
“员外”身边的一个杂役“呸”了一口:“刘员外,你从哪听的瞎话?还神仙,你以为神仙稀罕管我们这些个土疙瘩?”
棚屋里正打算盘的掌柜双手将盘珠一抹,冷笑了两声,继续说道:“能不能赢不知道,不过,刚才过去的那个军爷,你们也看到了,瞧那架势,不像是赢了的样子。依照咱下唐的传统,这要是捷报,还不得边吆喝边跑?”
棚屋里有人点头有人不以为然,就听之前的络腮胡子又说道:“甭管是赢是输,咱这帮苦哈哈还不是该种地种地,该睡觉睡觉,该吃饭吃饭,该……”
“行了行了!”员外不耐烦的打断了络腮胡子的发言:“二牛,你就知道扯淡,你再不找个婆娘,你爹该从坟里爬出来掐死你了!”
屋里众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林凡听了半天,才听懂他们是在说打仗的事儿,好像是下唐和北宋打起来了。以前也时常听村里的人谈起过打仗的事情,林凡也不甚在意,反正跟自己没多少关系。
林凡悄悄的走进棚屋里,看到有人走了,便去桌子上抓些剩菜剩饭狼吞虎咽。掌柜的看见了他,皱了皱眉头,倒也没叫人把他往外赶。林凡这一桌吃完,又吃那桌,那桌吃完,就再吃下一桌,一直吃的肚子浑圆才罢手。舒服的摸了摸肚子,稍微辨识了下方向,林凡便想继续前行。
五仙教位于下唐西北,而下唐的国都却在版图的东边,所以,路程实际上很远。
曾经有传言说,若不是五仙教“占据”了下唐西北的版图,那块地儿早就被北宋占了去了,下唐国的实际疆域只会更小。所以,有人戏言:五仙教为下唐守卫了西北国门。
林凡出得门去,便朝着东方继续走,走了两步却被人给抓住了。
刘凡回头一看是那个掌柜的,便问道:“掌柜的有什么事么?”
掌柜的看了看他的模样,皱了下眉头,把手里的一个纸包塞到了他怀里:“小兄弟,往南去吧,指不定什么时候,这仗就打过来了。仗一打,你再想像今天这样填饱肚子可就难了。朝南走吧,那边安全些。”说完回到了棚屋里继续摸他的算盘去了。
林凡拆开掌柜的给的纸包,里面有两个白面大馍馍,林凡忍住啃上一口的冲动,把它们包好,塞到了怀里,弯腰给掌柜的鞠了个躬,继续朝东边走去:那边,有他师傅指示的地点,他要把师傅交代的事情做完。
又行了半天,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林凡想找个地方住宿一晚,只是他四周看了看也没见到什么地方能安安稳稳的睡个觉,便继续超前走去,待得天色终于黑的不成样子了,林凡才隐约见到前面有棵大树,林凡急不可耐的跑上前去,摸着树干便往上爬去。
爬了两三米,“噗通”摔了下来,又继续朝上爬……这么反反复复的爬了四五回,林凡感觉自己快要动不了了,索性一屁股坐了起来,想着是不是就在树底下睡一觉算了。
休息了一会儿,林凡一咬牙:“小爷就不信爬不上你这颗破树!”说着又继续朝上爬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林凡终于爬上了树,在一个树杈上趴了下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哈哈大笑,仿似自己完成了什么壮举,只是笑着笑着,他便哭了……
哭着哭着,林凡就睡着了,隐隐约约他听到有人在说话,说什么“大宋必胜”、“下唐的狗皇帝受了重伤”之类的。林凡也没多想,继续睡。睡着睡着,尿急感越来越重,林凡便爬起来,也不管自己是在哪里,脱了裤子就放水龙。稀里哗啦尿了个痛快,林凡又趴在了树上,打算再补个回笼觉。
谁知道还没合眼,就听到一声大喝:“下来!”
林凡感觉裤腰带被什么抓住一拽,自己“啊啊”大叫着就摔了下去。
昨晚天黑,林凡尚没有看清楚自己爬了多高,这会儿摔了个四仰八叉,林凡迷蒙的双眼抬头一瞧:我勒个乖乖,自己昨晚是怎么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