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你窅然年华》第三章：怀孕（9）
……..
良久，谁也没有先开口。
他没有直接再看我，而是晃着鼠标，不知在干什么，仿佛我就是个空气，不存在。
为了怒刷一下存在感：“那个…….我有事要说。”
他放在鼠标的手一停，内双的单眼皮瞧了过来，没有表情，可眼眸，总是黑中透着看不穿的内容，或许，这就叫深邃吧。
“不必重复。”言简意赅，意思就是，别说刚才已经在楼下说过的废话。
我犹豫着，实在无法阻止更好的语言，十分十分狼狈，底气被他几分钟就打压全无的说：“那次，呃…….那就那晚，你……有没有……..有没有避……！”我还没结巴完，就被他的下句惊呆了，悚然了！
“你怀孕了？”没有经过任何修饰，却干净利落的眉毛一挑，说出来的话，竟是那么的轻松。
“我……..。”说不下去的点点头，然后拉开包，将白色带着两条鲜明红杠的验孕棒，直接拿出来，放在暗红色的办公桌上，格外醒目。
他右手依然握着鼠标，左手拿起验孕棒，扭转了两下，仿佛在考虑着什么。周围一下子更静了。
快了，快了，他马上就要问我准备怎么办。我该怎么回答，怎么回答？直接问回去他是怎么想的，不然…….。
“打掉！”
打掉！
打掉？
这个声音是从地狱传来的吗？
我压根没有想到，有些出乎意料惊愕唰的立刻站起来：“什么？”
他也跟着站了起来，从容的弯腰拉开抽屉，拿出车钥匙，然后看向我，眼神并有因此有过变化的冷漠说：“走。”
“干什么去？”我原地不动。
“医院！”果断丢下两个字，转身打开锁，就要走出去，见我没有任何反应的又重新走了回来，笔挺的掐腰站在我面前，凉薄俯视。
我瞪大已经有些苦涩的眼睛，痛恨看过去。
对视不过是几秒钟的事情。
他突然弯腰，将我打横抱起，踢开办公室门，就要像楼梯处走去。
今天的惊吓还真是不少，也庆幸我还有颗强大的心脏。
“放下我，快点放下我，你在做什么？”惶恐过分的努力挣扎，如果让其他老师同学碰见，还要不要做人！重要的，还要不要毕业？
他根本没有理睬，呼吸也很沉稳，完全没有因多带着一个人下楼梯还不受控制的大喘粗气。
幸好，今天是休息日，下来时，竟没遇上一个老师，算是幸运，不过，可出了教室楼呢？不…….
不…….不…….不不不不！
“我自己走，自己走！”终于妥协。身子一斜，根本容不得我反应的直接放下，然后他站稳，终于上下唇抿了抿，像是松了口气。然后又大步走在了前面。
要不要逃走？大胆的想法划过！然后自己想办法？自己决定要还是不要？
徘徊着，脚步却不听使唤的向反方向迈开了步伐。
一不做二不休，腿间生风的快步潜逃。
可没走几步，右手腕被大力攥紧，我猛然回头，正与他竟有点发怒的秀目对个正着。
最后几乎是拖着，把我拖上了他的车，这是亮纯黑色的SUV，没有看清外观，就被扔到副驾驶上，啪！甩上门。他也麻利坐上驾驶位，扣系安全带，熟练操作完后，猛踩了油门，火箭般的弹了出去。
一路上，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吹着立秋还有点清凉的风，各怀心事。
他左臂肘担在完全打开的车窗口，食指根部关节不时摩挲自己下唇，带着浅灰色貌似还镶嵌钻石手表的右手单握方向盘，时而细微摆动。真是随便的角度，都可以拍写真，登杂志，这个男人，好看到简直就是一副现实基本不存在的人物画。
自嘲，我现在还有心思评价这个？
“窅然，我曾记得说过，钱与负责你只能选择一种。”颜莫止突然开口，让我不知所措，他叫我什么？窅然？从这深沉的口音发出的声，怎么有些暧昧呢？
今天是大家都来装熟日吗？
“而且，我也说过，我是个不安分的男人。”他没有看我接着说。
话锋突然一转，着实让我这静静听着试着能听出什么来的人，又心漏挑一拍。因为他又说：
“难道你想跟我结婚？”这个男人，是我的大脑吗？怎么这样了解我在想什么？随没有夸张到负责人是结婚这个程度，至少，应该问问先我的想法。
我承认，最好的年华，意外怀孕，对方还是陌生人的尴尬身份，的确不是什么多么只得喝彩的事情。所以，心中多少抵触的东西，害怕的东西还是占了绝大部分。
问我的想法，问我的打算，其实，如果真的问，我没有任何想法，也没有任何打算，理所当然的让他问，那是感觉在寻求心理的一种安慰和填补暂且的委屈，实际，却没有任何用途，没有任何。
终于苦笑：“颜老师，你多想了。”
“你活跃，开放，记性不好，倒是难得的理智。”他轻轻刹车，我无力的晃动了下身子。
呃，这是在表扬？我怎么觉得那么欠抽？
“下车。”他拔下钥匙，打开车锁，先走了下去。
我追上去：“今天就要打掉？”心理上完全还没任何有准备。打掉，留下，打掉，留下。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纠结，纠结。
“不是。”他挤出两个字。
他良心发现了？
“至少四十天才可以，时间不合适。”
老练的男人！
